“王警官……王警官……王警官……”
【誰特麽好吵……】
“老王，老王，醒醒老王。”
王立海翻了個身，下麵的那半邊臉頰，覺著很不對。
【好硬，好粗糙……還有灰塵的味道……該洗毯子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王立海猛地從地上坐起。
“特麽誰啊！大清早的幹什麽！還打我臉！是不是找死……局……局長……”
警察局長慢慢地站起來，雙手往胸前一抱，麵色陰沉地看著王立海。
王立海要爬起來，一伸手，按在了水泥馬路上。
他摸了把臉，摸到一手的碎沙……
【怎麽回事？】
他周圍停滿了警車，兩個醫生圍在他身邊，一人拿兩個“電熨鬥”一人拿一個氧氣麵罩。
【我……怎麽了？】
王立海努力回想一下，立馬地，一堆古怪的記憶一齊湧了上來。
設函數f（x）=x3+（a-1）x2 +ax，若f（x）為奇函數，求曲線y=f（x）在點（0，0）處的切線方程……
記Sn為等差數列{an}的前n項和，若3S3=S2+S4，a1=2，則a5=
……
全是數學題！
“唔……”王立海雙手抱頭，用力閉著眼睛，勉力支撐著腦內的衝擊。“啊……啊靠！”
“不用！不用不用。”他伸手擋開了湊上來的醫生。
記憶漸漸恢複，但記憶也隻到自己看見一個黑影出現在路口，之後的，一片混亂。
他的警車是怎麽毀掉的，他怎麽到了路上，他身上的裝備到哪去了等等，一概不知。
唯一有印象的，是一隻幽藍的眼睛。
【我中了別人的異能，是神屬。】
“唔……”王立海從地上爬起，腰眼處酸脹，讓他雙腿發軟；頭臉發麻，脖子以上立刻充血腫大了一圈。
局長讓開了一步，滿是期待的眼神似乎是很想看到王立海摔一下。
“噗，呼哧~呼哧~呼哧……呼……”王立海堅持住了。
他走到自己已經毀了前臉的警車那，打開車門，從副駕駛的坐墊下，摸出一個筆記本。
筆記本的封皮模仿了傳說中的武林秘籍，原本該是《葵花寶典》《獨孤九劍》之類書名的地方，大大方方寫著《套路》兩個大字。
他又打開了引擎蓋。
“行車記錄儀已經燒壞了。”局長提醒他。“是電流的瞬間變化。”
“哦。”王立海已經看到了。
王立海再走到路邊的一棵綠化數下，提腿，踹！
“啊！”他被一個掉下來的小黑塊砸到了頭。
很古老的設備，拇指大小，就是一個攝像頭一塊鋰電池一張內存卡，按下按鈕就錄，關掉按鈕就保存，續航隻有四小時，而且每次重新啟動時新的錄像會覆蓋掉舊的。
立刻有同事抱了一台筆記本過來，取出內存卡開始播放。
看到某個鏡頭時王立海和局長對視，眼聲古怪。
那個黑影騎在昏迷不醒的王立海身上，高高舉著警棍，卻遲遲不動手。
等了十幾秒，畫麵上突然出現兩抹顏色，等那兩抹顏色停下來時……
徐亞傑正把王立海壓在身下，還密切貼合，還在哪裏急速地聳動……
“P6來過。”王立海假裝淡定地把外套脫了。
想吐。
他又問局長：“找不找他們。”
王立海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自己身上那股怪味是自己的辣椒標記噴霧。
美味持久，久到離譜……呸！
既然有“標記”兩個字，那現在警察要找錄像裏的那兩個人是很簡單的。
“找，他們手裏可能有更多線索。”
局長很惱火。
就他所知的已經至少有二十個人遇害了，而且他很肯定具體數字隻會多不會少。
P6有義務、有責任、有能力去把凶手找出來，而且他們很明顯也在這麽幹了。
警察同樣如此。
那為什麽不配合一下自己呢？
【我可是警察！】
而且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警方和P6的目的一致，手段也差不多，相信做事的過程絕對會有許多地方也是一樣的。
明明能事半功倍的，P6卻總是要擺出一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的模樣出來，死活不肯合作！
局長認為，不管出於什麽理由，P6這種把人命置之不顧，不以大局為重的做法，是非常非常不可理喻的！
涉及到異能力犯罪，那往往是早一分鍾破案，就能少死幾個人啊！
於是局長去安排去了。
王立海整理了一下思緒，翻了一遍《套路》，再看了一遍錄像。
【P6這個特殊部門，似乎有辦法檢測到一定範圍內的異能發動。】
【所以他們能找過來。】
【這麽說，那個黑影也清楚這點，也知道P6會找過來，所以用我擺了他們一道……】
【他是想調虎離山，用我們拖住P6！】
王立海發動了異能力。
【朱越海和孫玉華至今還保持著聯係。】
【是。】
“為虎作倀！”王立海罵了一聲，扔下筆記本，氣衝衝地往朱越海家走過去。
不忘用脫下來的外套去擦把臉，但馬上想起外套上沾了辣椒水，所以隻好用手掌狠狠地抹幾把。
【朱越海有異能力。】
【是。】
【之前襲擊我的就是朱越海。】
【否。】
【之前襲擊我的“東西”是朱越海在背後操控。】
【否。】
……
“誒？”王立海，懵逼了。
……
【襲擊我的是朱越海的異能力。】
【是。】
【朱越海的異能力擁有自主智能。】
【否。】
【朱越海的異能力能自主活動。】
【否。】
……
【朱越海的異能力襲擊了我。】
【是。】
【朱越海操縱了他的異能襲擊了我。】
【否。】
【有其他人操縱了朱越海的異能襲擊了我。】
【否。】
……
【朱越海的異能力是神屬。】
【是。】
……王立海更加懵逼了。
襲擊他的確實是朱越海的異能，而且朱越海還用異能對他的記憶造成了影響。結合那個黑影的種種表現，確實是沒有實體的精神體才能做到的；而影響他人記憶這種事，也確實是神屬異能的專利。
但依照現在王立海剛剛的一連串“卜問”，朱越海隻是用異能製造出了一個不受自己掌控的，沒有靈智的一個“東西”。而原本這個如同死物一般的“東西”，卻跑過來把王立海收拾了一頓，算計了兩個P6的專家，還擾亂了王立海的記憶。
大鬧了一場！
孫猴子拔毫毛變出來的尚且至少還是個猴才會動呢！沒見他變出來的紫金葫蘆自己會砸人啊！
總之，王立海還是站到了朱越海家門前。
伸手，按門鈴。
“尊敬的訪客您好，我是房屋智能安全管家AI賽巴斯，很高興為您服務。”
王立海臉頰一抽。
“現在是淩晨三點五十二分十七秒，按照家主的設置，現在本房屋正處於拒絕訪客模式和深度安全模式。直到七點之前，本房屋不會接待任何訪客；且所有門窗已經反鎖，隔音係統正在運作，以確保家主的人身安全以及休息。”
“如您確實需要打擾家主，請表明身份，本AI將在和當地公安取得聯係後再通報家主。”
“如您就是執法部門，請出示有效證件，本AI會根據家主的設置極力配合。如確實有必要，本AI會再根據實際情況去通報家主。”
這是現在市場上最先進的智能家庭管家係統，它最大的特點就是，隻要確定設置中的家庭成員全都在屋子裏之後，一旦進入深度安全模式，哪怕外麵有人拿機槍突突突了，也休想打擾到屋子裏的人休息。
王立海刷證件，出示指紋和虹膜驗明真身，在公安局備案。
當收到短信提醒自己轄區有個和自己同名同姓還同身份證的家夥正作為一個不速之客深夜造訪一個老實百姓家時，他的心情是相當微妙的。
“好的，請問有什麽能夠幫到您呢？”
“我想確認一下，房子裏有幾個人。”
“即將為您提供紅外掃描服務，本次動作將匯報家主，且會在當地公安局備案，請確認操作。”
“是。”
貓眼的攝像頭投影出一個全息影像，紅外線掃描下，兩個房間裏的三個人，他們心髒的跳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
【這就奇怪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