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從睡夢中醒來，是因為有香氣。
他起床，刷牙漱口洗臉穿衣，下樓。
倪澤仁上下看了他幾眼，說：“去換身衣服，要深色耐髒，要保暖，要軟，最好能直接躺著睡覺不用蓋被子還能睡得舒服，如果帶個兜帽就更好了。”
“為什麽。”
“聽我的，沒錯。”
“你在做什麽？”
“蛋糕，還要五分鍾才能吃，趕緊去換衣服。”倪澤仁說著還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等下人家都來了。”
“誰？”
“先，去換衣服。”倪澤仁朝張寶的臥室一指。
純棉保暖衣一套，灰色粗毛衣，棕色棉麻混編四層保暖帶加絨兜帽過膝風衣，棕色工裝褲，加絨純棉襪子，棕色加絨內裏豬皮皮鞋，棕色大圍巾。
十二分鍾。
那個自從張寶住進這個房子之後就沒有再用過的攪拌機上有新打的奶油，倪澤仁烤了原味蛋糕底和虎皮蛋糕，虎皮蛋糕用的紅糖，所以有種甜膩的香味。
把虎皮蛋糕翻過來鋪在廚房用紙上，均勻地塗上奶油，撒上葡萄幹，再蓋上原味蛋糕，卷起來，切。
鐺鐺鐺鐺！虎皮卷！
“我有糖尿病。”
……
倪澤仁舉起一個手掌，手掌上方的空氣像被燒灼一樣的扭曲。
“我會用氣幫你控製住腸胃活動的，今天你就敞開了吃。”
“哦哦哦哦哦！”
虎皮卷焦香焦香，葡萄幹清甜清甜，奶油柔軟細膩，蛋糕底入口即化，現磨豆漿被倪澤仁加了生薑，很刺激很爽的感覺。
【這孩子，怎麽就做了P6呢？】
【啊，真是美好的早晨啊。】
“你一直在看時間，怎麽了嗎？”美好的早晨並不妨礙張寶的智力。
“你喜不喜歡光頭？”倪澤仁答非所問。
張寶摸摸自己頭上稀疏的頭發。
快六十的人了，不地中海就不錯了！
“不喜歡。”
“為什麽不喜歡呢？你不覺得光頭的人都很強嗎？”
張寶想起公司裏那些牛人，他們確實大多是光頭沒錯。尤其是那個叫朱越海的，不僅禿還閃閃發光，更是強得離譜。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嗯，那下一個問題，如果讓你選一個安全的地方待著，你是選醫院還是警局？”
……
張寶看看桌邊剛剛用來切了蛋糕的麵包刀。
“為什麽這麽問？警局吧，我不喜歡醫院。”
“嗯，那如果讓你去警局的話，你喜歡用什麽罪名進去呢？”
“誰！誰要進警局啊！誰喜歡犯罪啊！誰喜歡進局子啊！到底什麽事，你好好說清楚。”
“叮咚叮咚。”
“吃飽沒？沒吃飽的話就抓緊時間再加把油多吃點。”倪澤仁一邊對張寶說著一邊去開門。
……
張寶真的努力了一下，倪澤仁手藝很好，他今天又不用顧及血糖，少有敞開了吃的機會，我特喵吃爆！
王立海和倪澤仁回到了餐桌。
“至於嗎？你是在門口等到八點的吧，一到時間就準時上班啊，模範職員，值得表揚哦。”倪澤仁把一份蛋糕和一份豆漿推給王立海。
王立海推開豆漿，從手提包裏掏出兩罐海南椰樹椰汁來，打開，就著椰汁吃虎皮卷。
張寶：【……講究。】
倪澤仁指了指王立海，說：“介紹一下，這位是王立海王警官。在車城還沒有警察局長的當下，他說的話最大聲。”
張寶加快了進食的速度。
【特喵的不是開玩笑的啊！】
王立海頭都不抬地說：“我們接到舉報，你涉嫌一樁殺人案和一樁綁架案，和我去局裏坐坐吧。”
張寶看向倪澤仁。
王立海又看著張寶說：“就在昨天晚上，離你家兩公裏左右的地方。”
【臥槽！】
倪澤仁剛想開口說話，王立海又看向了他：“我來之前就用異能力卜問過了，就是你幹的，別想抵賴。”
倪澤仁直接問：“林瑾豪輸了？”
“不知道，反正對你的舉報是上麵來的，而直到現在，既沒有見林瑾豪有什麽動作，上麵也沒有什麽後續的消息。”
“這位是張寶，你知道吧？”倪澤仁指了指張寶。“我敢說，我和你走了不用十五分鍾，他就會翹辮子，然後這棟房子會著火，十八分鍾的時候消防就會到這裏找到變成一坨焦炭的他。”
“所以才讓你們想想辦法啊。”王立海又轉向張寶。
“來，說說看如果你要去警察局的話你想用什麽罪名進去？”
“我……我說我不想進去的話……不太現實啊哈哈哈哈……”
“酒駕怎麽樣？”王立海提議。
“我可是A照啊，好不容易。酒駕？很恐怖的。”
“嫖娼？”倪澤仁提議。
“我是一個企業家，企業家你懂不？”
“強·奸？”倪澤仁又提議。
“這和上一個有什麽區別，我是企業家！”
“企業家不都是嫌嫖娼不夠味，所以都很喜歡強·奸的嗎？”
王立海和張寶齊齊斜眼之。
你這話傳出去會被人打死的少年。
但仔細回想一下……反駁起來底氣不是很足啊。
“要不還是去醫院吧，這個簡單一點。”王立海又提議。
“現在醫患關係已經夠緊張了，萬一再有個持刀歹徒什麽的闖醫院照著某個醫生來上兩下，這責任你付？”
“醫院有最厲害的安保係統啊。”
“我們要麵對的也是最厲害的敵人。”倪澤仁斜眼回去了。“最主要的是不能傷及無辜，尤其是這個無辜還是醫生的時候。”
“或者你能找到莆田係的醫院安排一下？”
莆田係招你惹你了啊！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他又盯著王立海的臉直勾勾地看。
……
王立海是懂倪澤仁意思的，而且他昨天晚上也想這個辦法想了很久。“好吧。”
張寶：？
倪澤仁頭上扣了紙袋，上了手銬被押上警察。張寶鎖了門，設置防衛係統為“外出長途旅行”模式……
“喂！我剛剛……如果被看到的話，我們豈不是暴露了？”張寶意識到自己犯了錯。
誰平常出個門會設置“外出長途旅行”模式啊。
王立海安慰道：“不要緊，反正我們現在拚的，基本上也算得上是明謀了。”
警車開得不快不慢。
【前麵有陷阱。】
【否。】
【有人跟蹤我們。】
【否。】
【有人在監視我們。】
【是。】
王立海出了點小錯。
【有對我們有敵意的人在監視我們。】
【是。】
也沒差。
……
王立海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牙齒，其中有一個智齒。
警車繞了點路，停在一個挺繁榮的廣場邊上。
“我去買個冰淇淋。”
“買甜甜圈！現在什麽天氣你買冰淇淋？明謀也沒有這麽不走心的吧！”
王立海買了袋包子回來……
倪澤仁拱了張寶一下。
“開門，跳車跑，然後王立海會追你，你跑不過他，最後會被抓到。”
“被抓到的時候，要很用力地，用盡量讓很多人能看清楚動作，最好是能被拍得很清楚的動作，往王立海臉上來一下。”
“絕對要真。”
……
“為，為什麽？”
“襲警啊！這樣你就能和我一起進局子了。”
【我是真的不想和你進局子啊！進局子要剃光頭的啊！天知道我剃了光頭之後還能不能長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