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解密失蹤之謎

李驍陰沉著臉,說:“我還是不理解,當年你為何棄我而去?我們那時的感情一直很好,都快結婚了,你卻不辭而別,到底是為什麽?你一定要給我一個解釋,這個迷壓了我好多年,直到我認識了可梵,我才如釋重負地去過正常人的生活。舒敏,你告訴我啊!”

譚舒敏一直搖頭,憂鬱地望著李驍,說:“我實在不知怎麽和你說,我,我有太多的難言之隱。”

“那時你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我當時還是你的男朋友,你為什麽有事不告訴我呢?”

“煜軒,都過去這麽多年了,說這些還有必要嗎?你要問可梵的身世,我已經都告訴你了,你想和她怎麽樣,也都隨你的便好了,可對於已經過去20年的陳年往事,還有必要追究嗎?”

李驍很著急地說:“我不是要追究,我不想再蒙在鼓裏了,你一點都不理解我的感受嗎?”他一激動,就緊握著譚舒敏的雙肩。

譚舒敏立刻與李驍保持距離,刻意遠離他坐著,並撥開李驍的手。 李驍這才意識到剛才有些失態,並趕快道歉。

但譚舒敏卻遲遲不談她當年出走的原因。

“舒敏,請你換位考慮下我的感受。當我正滿心歡喜迎娶你過門的時候,正期待新生命降臨的時候,那種感覺,那種向往是多麽強烈。我以為我這輩子娶到你會幸福一生的,可是突然你人間蒸發了,我的命運也就因此而轉變了。我差點得了抑鬱症,差點讓父母失去我這個獨子。

舒敏,我不能再為生活的不幸付出慘重代價了,如果你不告訴我,我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真心快樂。我正躊躇滿誌期待幸福的婚姻生活時,你和孩子都同時消失了,我當時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以為是老天在跟我開玩笑。可是一連好幾天都找不到你,我才意識到,我是真的失去你和孩子了。但是我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麽,為了什麽!究竟是我的錯還是別的原因,我好想弄清楚。

那一年,我同時失去我最愛的人和我的孩子,我都不知道你們是生是死,我痛心啊。我花了大把的時間去療傷,才逐漸恢複正常,若不是20年後遇到了可梵,可能我這輩子也就那麽糊塗地過下去了。但是造化弄人,我沒想到可梵會是你的女兒,讓我再一次遇到了你。你說,作為你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我沒有權利知道孩子是怎麽死的嗎?那可是我的骨肉啊!”

譚舒敏被說得痛徹心扉,終於頂不住壓力,嗚嗚哭起來。

李驍也很難過,隻希望能和譚舒敏心平氣和地把過往的事弄清楚,並不想變成這樣的局麵。可是他不後悔,他為了這些付出了好多辛勞和代價,這難得的機會,他是不想放過的。

譚舒敏哭了一會就止住了,想必覺得在李驍麵前這樣太失態了,就盡量控製情緒。

她抹去眼淚,抽泣著說:“不是我故意不告訴你,而是,太難說出口了。當年我離開你,是逼不得已的,因為我實在無法麵對你。”

“無法麵對我?為什麽?”

譚舒敏羞愧地看著李驍說:“當年我發生了事故,就是那次,導致孩子意外流產的。”

“你出了意外?”

譚舒敏很不情願地點點頭。

“出什麽意外了?車禍還是什麽?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傷?”李驍焦急地問。

“我是受了很大的傷,不光是身體上的,連心理上也……”

“那你為什麽不馬上來找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呀?”

“我沒臉見你。”

“就因為沒保住孩子?哎呀,你太傻了,孩子沒了大家都會難過的,既然是意外,我又怎麽會怪你呢?你,你,真不該擅自主張,更不該離開我!”李驍突然覺得很懊悔。

譚舒敏忽然大聲叫起來:“問題是,我不僅沒保住孩子,連我的身體也……沒保住……”

李驍聽出不對勁來,驚愕地看著譚舒敏,顫聲說:“什麽意思?”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被人侮辱了,淩虐了……”譚舒敏又痛苦地掉了眼淚。

李驍坐在床邊,呆愣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真相。他設想過千種理由來推測譚舒敏為何失蹤,卻從來沒想到這一點上。

李驍突然感到此時自己正做著一件蠢事,在活生生揭開譚舒敏隱藏多年的傷疤。這一次是他親手讓譚舒敏結結實實地疼了一把,讓還未愈合的傷疤又一次淋上了鮮血。

“舒敏,我……”此刻,李驍更感到萬分疼痛,現在他才知道麵前的女人經受了多麽大的苦難,能撐到現在太不容易了。因而他更加心疼這個女人,更覺得她好可憐。

“對不起,舒敏,我沒想到會是這樣。”李驍也不知要說什麽了。他的腦仁都發木了。

譚舒敏又抹掉眼淚說:“那個黑暗無比的夜晚,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次我下班晚了,在回家的路上,不知從哪竄出一輛貨車,突然停在我麵前。我當時還沒反應,正想著如何跟你籌備婚禮呢。沒想到,從貨車裏下來一個人,就擋在我麵前。我當時就躲著他走,誰知他就黏上我了。我直覺到碰上流氓了,就想趕快走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人竟旁若無人地把我抓到了他的車裏,就對我……施暴了。

整個過程我都意識模糊,身體也劇痛無比,後來才看到我流了好多血,當時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我的孩子沒了。

因為是在晚上,我根本沒看清那個人的模樣。他看我流了很多血可能害怕了,就把我丟到路上。我在地上坐了很久也沒起來,太疼了,但我知道我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等緩和些了我就起身往醫院去。

可在那時,突然一個念想讓我停住了腳步,我想到了你,想到了孩子。我痛苦地在路邊哭起來,感覺很無助,很懊惱。而這時,你的麵孔總浮現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我就越發地自慚形穢。我覺得自己好髒,再也配不上你了。

我又委屈地哭了一陣,就不再哭了,因為我想到了結束這一切的辦法,不讓自己再痛苦下去。我就沒去醫院,轉而去相反的方向,那裏有條小河。我知道那條河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挺深的。我就站在岸邊,愣愣地看著那河水,有種想跳下去的衝動。

終於,我的頭腦全變成空的了,再也沒有什麽可期盼的了,就縱身一躍……跳到河裏。”

譚舒敏說到這,又悲切地流眼淚了。

李驍都聽呆了,特別是最後那幾句,聽到譚舒敏自殺的時候,他的心一直在陣陣作痛。

他不由自主地握住譚舒敏的雙手,心疼地說:“對不起,舒敏,讓你受了那麽大委屈,是我不好,沒有保護你,對不起!”

李驍也忍不住流淚了,他的淚水充滿了悔恨,恨自己當時沒有盡心去保護愛人,從而更有負罪感,他的頭壓得很低,覺得怎麽都對不起譚舒敏。

譚舒敏擦幹眼淚說:“煜軒,你也不用自責,這和你又有什麽關係呢?是我自己太大意了,也沒多為寶寶考慮,這個教訓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現在都過去了,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我也從那個低穀撐過來了,對於現在來講,那些都不算什麽了。也許在我心裏唯一的遺憾就是和你分開,我當時不找你,就是覺得對不起你,沒臉見你,更沒資格嫁給你做妻子。所以我選擇默默離開,要你永遠也找不到我,或者,最好認為我死了,那樣你就可以踏踏實實重新選擇你的生活了。”

“舒敏,那個時候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去美國留學,就是為了換個環境把那些不愉快的事都統統忘掉,我病了一年多才漸漸好轉,否則真成了精神病人。”

“我知道你一定會找我的,也能想象得出你會有多著急。我也想見你,但又怕見你,所以就一直忍著沒去找你,就堅持不露麵,直到你認為我死了。

其實那時我也真的差點死掉,就在我剛跳進河裏時,聽見不遠處有人喊,他在叫我不要亂動,把身體放平。我當時慌了,根本反應不過來。

沒多久,就見一個人也跳入了水裏,一直往我這邊遊。他很快抓到了我的手,並帶著我一起遊到岸邊。就這樣,我就得救了,而救我的人,後來成了我的丈夫。”

李驍驚訝地說:“救你的人就是蕭瑋?”

譚舒敏點點頭,並繼續說:“蕭瑋人很厚道,很義氣,他看到我落魄的樣子就主動照顧我,但他從沒有非分之想。

接觸兩天後,他看我身上有傷,還在流血,就問我為什麽要尋短見。我知道根本瞞不過他,就把經過講給他聽了。

他聽後很憤怒,恨不能要幫我殺了那個害我的混蛋,隻可惜我沒用,根本沒看清那人的麵孔。不過這也許是另一種幸運,萬一他真找那人算賬了,說不定也會觸犯法律,進入牢房了。

後來他不再追問,而是把我帶到了醫院,進行救治。在醫院裏我養了幾天就基本恢複了。一出院,他就把我帶回了他的家,繼續精心照顧我。那半個月的小月子,就是他一直在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