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愛上不該愛的人
突然一聲驚雷，晴天霹靂響徹天際，把李驍給震醒了。
李驍驚恐地看著躺在麵前的蕭可梵，不禁驚駭道：“我在幹什麽？在幹什麽！我怎麽可以……可以這樣做！不要，不要，不要——”
李驍發狂地奔向海邊，他的腦中除了憤怒就是一片空白。他恨老天為什麽要這樣折磨他？
他狂亂地跑到海水裏，撕心裂肺地朝天咆哮：“為什麽？這是為什麽？上天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這樣懲罰我？我做錯了什麽，讓我愛上不該愛的人，為什麽？為什麽呀——”
整個天空回**著李驍的憤怒之聲，更飄**著無盡的哀愁，籠罩了整個小島。
蕭可梵捂著胸口，驚詫地靠著岩壁坐著，早已忘記此時還在下雨，耳邊則時時回響著李驍痛苦的聲音。
蕭可梵無法理解，隻委屈地捂著臉，痛哭起來。她哭得太嚴重，以至於險些背過氣，最後連聲音都沒有了，隻一味抖著肩膀，感到全身蔓延著痛苦。
李驍宣泄了一通，還要麵對現實，他不能把蕭可梵拋在這裏，隻好無力地回去找她。
李驍來到岩壁，看到蕭可梵已經倒在地上了，就著急跑過去，急切地喊道：
“可梵，你怎麽了？可梵！”
蕭可梵緩緩睜眼，看到李驍，又落下眼淚。想起剛才的情景，她很不理解，同時也感到屈辱而不想看到李驍的麵孔，便把頭扭過去不看他。
李驍把蕭可梵扶起來，讓她靠在岩壁上，擔心地說：“可梵，你怎麽了？別嚇唬我啊。”
蕭可梵毫無精神，閉著眼，無力地說：“我沒事，你別擔心，我很好。”
“很好？你這叫很好嗎？”
蕭可梵繼續流淚，緊鎖眉頭，柔弱地說：“讓我一個人靜靜，我想自己呆會。”
“可梵！”
蕭可梵不再理會李驍，緊閉著眼，無聲抽泣著。
李驍大致明白了蕭可梵的心思，並沒有離開她，而是坐到她身邊，擔憂地看著她。
李驍心緒很複雜，他很想說清楚，但又難以啟齒，實在不知道怎麽解釋。
蕭可梵已經不哭了，隻靜靜地坐著，無聲無息，像塊木頭一樣。
李驍很擔心她，就主動說：“可梵，你還好嗎？”他輕拍了她一下。
然而蕭可梵卻反應強烈，厲聲說：“不要碰我！”她用手護住自己的身體。
“可梵，我不是那意思。”
蕭可梵立即站起來，離開李驍，繞到岩壁後邊去了。
李驍見情況不妙，趕快追上去：“可梵，你去哪？”
“別跟著我，讓我自己靜一靜。”
“可梵，我……”
蕭可梵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李驍抬頭看天，風已經停了，雨也不下了，可是天色漸暗，很快就天黑了。他不放心蕭可梵一個人呆著，就一直跟著她走。
“可梵，你要去哪？天快黑了。”
蕭可梵一直走，並不答話。
李驍見情況不對勁，更不安了，立馬緊走了幾步，擋在蕭可梵麵前。
“不要往前走了，會很危險的！”
蕭可梵無法，隻好轉身不去看他，愁鬱著說：“就算有危險也是我自己的事，跟你無關。”
“什麽叫跟我無關？如果你出事了，我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還有什麽好說的。總之受屈辱的不是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求你了。”
李驍也心急了，迅速轉身來到蕭可梵麵前，抱住她的肩頭說：“什麽叫受屈辱？誰讓你屈辱了？”
蕭可梵斜眼伶俐地直視著他，盯了十秒鍾才說：“是的，是我讓我受屈辱的，的確不關別人的事。”
李驍聽這話很難受，心痛得很，真是有口難言：“可梵，我明白你的意思。剛才是我不好，我太衝動了，不該冒犯你。我實在不能……我覺得我們不能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所以，我立即停手了。原因在我不在你，我不是不想，我是，我……哎”
李驍最終還是無法說清楚，語無倫次的，讓人聽得莫名其妙。
蕭可梵似乎不在意他怎麽解釋了，變得很冷淡，生硬地說：“不必解釋了，我已經都知道了。”
李驍驚訝地望著她，說：“你知道什麽了？”他擔憂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
蕭可梵仰望天空，說：“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像他那樣愛我了，不會再有了。”
李驍的心更加刺痛，他很想說那個“他”其實就是自己。
“不是的，可梵，你說過要認我當哥哥的，我會像兄長一樣疼愛你的。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愛你的，想想你的父母，他們難道不是你的親人嗎？”
蕭可梵望著他，說：“對，的確是這樣，我也隻有他們了。”
“其實你已經很幸運了，不是嗎？你愛過了，也擁有過，已經很富有了。過去的事不必總放在心上，那樣對你也沒有多大用處。”
“我知道，是我太執著了，曾幾何時，真的以為他可以回到我身邊。還天真的以為，他能複活，重新再來愛我。我真傻！”
“可梵，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相信一切都會好的。”
蕭可梵再次認真地看著李驍，滿懷傷感地說：“驍哥，我是不是很愚蠢？”
“別這樣說自己，你沒有錯。”
蕭可梵卻自嘲地笑笑：“有時我的確犯傻，竟會把你跟他混淆了，還說你很像他。”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真的嗎？”
“當然。”
“謝謝，同時我也很抱歉，剛才你說你很衝動，而我又何嚐不是呢？是我太不清醒了。”
“沒什麽，就當做場噩夢。”
蕭可梵傷感地歎了口氣，坐在地上，感覺很疲勞。她的眼睛仍帶著憂傷的神色，叫人看了很不舒服。
“可梵，我會是你用遠的好哥哥的。你說過，我們的這種感情可以維持得更長久，不是嗎？這樣不是更好嗎？”
“的確是。可是，我……”
“你怎麽了？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吧。”
“現在就咱們倆，我隻想說句心裏話，其實我……已經無法完全將你看作是哥哥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喜歡我。”
“可梵，為什麽會對我有這種感覺呢？”
“我也說不好。”
“那我來告訴你好了。”
蕭可梵驚愕地看著李驍：“你告訴我？”
“可梵，有很大程度是出於我很像你逝去的愛人，所以你才會對我有好感對不對？你愛上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他的影子，你把我當成了他的影子。”
“我愛上了他的影子？”
李驍點點頭。
蕭可梵喃喃自語著，重複最後一句話。
“也許吧，我也說不清楚。”蕭可梵自言自語說。
“一定是這樣的。所以，你想想，有哪個男人喜歡被女人當成她前男友的影子呢？”
蕭可梵再次凝望著李驍，細細想著他的話。究竟對他是怎樣的情感，她自己都很難說清楚。
李驍看了看天色，想著要快些找些食物，不然會挨餓。
他將要起身，蕭可梵卻開口說：“等等，我想知道，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拒絕我的是嗎？”
李驍溫和地說：“有一部分原因是的。”
“一部分？”
“嗯……”
“還有什麽原因？”
“這個……”李驍實在不好說出口。
蕭可梵見他不說話，似有難言之隱，於是又問：“我最後想知道的是，你到底有沒有對我動心過？”
李驍突然驚訝地望著她，想不到她會問這樣一個問題，這一點他同樣難以回答。
蕭可梵等了半天也不見李驍回應，又問道：“難道這個也不好說嗎？你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感覺也說不出來嗎？”
李驍知道此刻不能不說了：“可梵，有些事情，就算知道答案也於事無補，更不會令你開心的。”
“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我想知道我到底還有沒有值得人愛我的地方。”
“當然有，你當然值得人愛，你是世上最好的姑娘，一定會遇到屬於你的愛人。”
“可那個人並不是你，對嗎？”
李驍無奈地說：“是的。”
蕭可梵顯出失望的神情，無助地仰望著天空，像在冥想著什麽。
“驍哥，你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
“我……”李驍忽然發現，此刻的蕭可梵與往常截然不同，性情也變了很多，難道真是經曆了生活的巨變，連性格和命運也會轉變嗎？他竟一連串答不出她的問話，感到很自責。
蕭可梵又笑了，但隻是苦笑，像是跟自己說話：“我的確很傻，對於你我還有好多情況不了解，就稀裏糊塗做了那些，對你說了那些話。我連你是否有女朋友都不清楚就胡亂向你表白，我真該好好反省了。”
“可梵，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運，或許這一生我跟你都隻能做兄妹。對於你的好意，我很抱歉。如果以前我有讓你誤會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以後我對你隻會像對妹妹那樣，我們之間存在的是親情。”
蕭可梵得到了明確的答複，再一次傷心地落淚了。
而落淚的人不止是蕭可梵，李驍也異常難過，說出這些話就好像和蕭可梵永遠訣別一樣，再也不能愛她了，猶如針尖紮到了肉上，十分疼痛。他的淚隻落在了他的心裏，默默流淌著，不讓蕭可梵感覺到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