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傷了兩個女人
“是你？”李驍驚歎道。
蕭可梵卻麵容平和，凝望著李驍，說：“是我，想來看看你。”
兩對明眸互相凝視，似乎心中想說的許多話都隱含在了眼睛裏。
片刻後，李驍把蕭可梵請進了屋，並放下手裏的鑰匙，沏茶倒水。
李驍心情很複雜，邊倒水邊想蕭可梵為何而來。
他端著茶水，放在了茶幾上，也坐了下來。
蕭可梵手握茶杯，並沒有喝，而是靜靜坐著，雙眼凝視著茶幾。
“找我有事嗎？”李驍先開口了。
蕭可梵微微一笑，說：“沒什麽事，隻是想告訴你一聲，我明天就走了。”
“走？什麽意思？你要去哪？”李驍急切地問。
“我要回家。”
“回老家嗎？”
“是的。”
李驍緊張地握起拳頭，額頭也冒了汗，一時六神無主，有些心慌。
“可梵，為什麽？”
“我想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你要離開？離開公司嗎？”
蕭可梵點了頭。
“我聽老袁說你已經向公司請長假了？”李驍瞪大了眼睛望著她說。
“其實我想辭職，隻是我不想做草率的決定，就先請長假，等想透了再做決定。”
“既然沒想通，那也不用著急請假啊。”
“不行，隻要一上班，我就沒時間沒空間認真想自己的事，我想清淨一段時日，認認真真想清楚今後的打算。最近，我覺得我過得有點太混亂了，我需要梳理下。”
“可梵，到底是為什麽？莫非你是介意公司的流言？”
蕭可梵卻站起身，平靜地看著李驍，說：“我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些，沒有其他事。非常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不會忘記的。明天我就走了，也希望你多保重。”
蕭可梵轉身就去門口了。
李驍趕忙攔住：“可梵，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你才故意避開我？”
蕭可梵沒有看他，而是搖頭，說：“再見吧。”
蕭可梵把門拉開，李驍趕快拽住蕭可梵的手，說：“可梵，告訴我！你真的要離開嗎？”
李驍一用力，把蕭可梵轉過來麵朝自己。
而蕭可梵已經淚流滿麵，憂傷地看著他：“對不起，我不想哭的。可是你這樣，我就很難受。”
“可梵！”
李驍一把將蕭可梵抱在懷裏，自己也跟著流眼淚了。他真想此刻把心裏話和真實感受說出來，然而他又害怕這樣做引起的後果，所以總在說與不說之間徘徊。直到最後他也沒勇氣說出來，也不能說，隻是憂心地望著蕭可梵令人心碎的麵孔。
蕭可梵抽泣著說：“我知道，你會是個好哥哥的，永遠都是我哥哥……”
她深情地望了他最後一眼，又最後擁抱了他一次，還是不舍地轉過了身，離開李驍的家。
李驍痛哭流涕，久久站在門口，悲痛地把頭靠在門框上。
可是李驍絕不會想到，這一幕悲情場景已經被另一個人看到了。
李驍真的很難接受蕭可梵就這樣走了。她果然沒再來公司，老袁也已經確認了。
李驍開完會，坐在辦公室裏，捏著額頭，感到頭很痛。他難以想象，在沒有蕭可梵的日子裏該怎樣度過。雖說以前他會故意躲避蕭可梵，不招惹她，可看不到她又十分難受和想念。這種矛盾的撕扯已經不止一次讓他心力交瘁了。他還是那樣愛她，那種愛沒有因為身份的改變而改變。不但感情沒有變淡，反而比以前更增強了，還增強了許多倍。就因為這而更讓他痛苦。
李驍徹底感到什麽叫無助了。無助得已經讓他沒有勇氣去活到明天、麵對明天，他感到渾身丟失了力氣，再也沒有動力去看暗淡無光的明日。
思緒混亂了很久，李驍才逐漸清醒，他又冷靜下來，繼續迎接更多的事務，班要照上，會也要去開，客戶還是要談的，團隊還需要管理，恢複本來的生活軌跡，繼續該繼續的。隻是他的心不再鮮活，變成了灰色，所有的行為不過是日常活動養成的慣性在驅使他走下去。
可是，有一件事，李驍很難進行下去，那就是與葉靜怡的交往。他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她，該如何與她進行下去。
很不湊巧，葉靜怡還是來找他了，居然找到了單位裏。
“小葉？你怎麽來了？”李驍詫異地看著她。
葉靜怡表麵平靜，輕輕走到他近前，說：“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找不到你，我就來了。”
“我……”李驍一時很難開口，稍頓了頓，才說，“找我有事嗎？”
“其實，應該是我問你有事嗎。”
李驍狐疑地看著她，不理解此話的含義：“小葉，你在說什麽？”
“李驍，我們是否該坐下來好好談談？”
李驍不清楚為何現在的葉靜怡表情那樣嚴肅，好似發生了很嚴重的事。
“小葉，你怎麽了？”
“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好幾天沒見你了。”葉靜怡忽然又語氣委婉起來。
李驍心裏疑惑，不知她在想什麽：“好，等我下午安排好部門裏的事我就跟你出去。等我兩個小時。”
葉靜怡說先去別處辦事，下午再見。
她走後，李驍才注意到自己竟出了一身汗，他有預感，而且很強烈，小葉一定知道了什麽。
幾小時候後，李驍如約去見葉靜怡了，他們約在一家茶樓見麵。
“小葉，你想聊什麽？”李驍謹慎地問。
葉靜怡慢慢攪動茶杯，緩緩抬起眼簾，望著李驍：“你沒有話想跟我說嗎？”
“我……說什麽？”
葉靜怡呼出一口氣，像是憋了很久：“驍，我隻想你對我說實話，如果你覺得我們不合適，我可以退出的，我不想活在欺騙裏。”
李驍驚愕了，不知她何出此言：“小葉，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驍，你還想瞞我嗎？還是，你在欺騙你自己呢？”
“小葉！”李驍的頭腦已經淩亂，不明白今天的小葉為什麽這樣怪，“你到底要說什麽？”
葉靜怡憂傷地看著他，說：“我知道，你和你的未婚妻一直有聯係，你和她根本沒斷。”
“未婚妻？不，我們早不在一起了。”
“可是那天晚上，我明明看到她去了你的公寓，你們……居然還在門口抱在了一起，我都看到了。”
李驍這才恍然大悟，同時也非常震驚，想不到那時葉靜怡也在場，他根本沒感覺到。
然而這時葉靜怡已經傷心掉了眼淚，無聲哭泣著。這種狀態更讓李驍難受和自責。
李驍趕忙抓住葉靜怡的手，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們沒有交往，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那是怎麽樣呢？那種情景還能解釋出什麽？你們的談話我也聽到一些，你們兩個都對對方戀戀不舍的，既然男有情女有意，何必彼此折磨呢？如果我成為你們當中的阻礙，我可以退出，絕不糾纏你。”
“不是這樣的，小葉，你不理解。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麽，我們隻是兄妹關係。”
“兄妹？多少男人以這為借口而慰藉自己的感情。我是女人，我什麽不知道？雖然你沒跟我說過你未婚妻是何許人，可從那次我們在電影院和她相遇以後，我就知道她就是你之前的未婚妻，你真正愛過的人。女人是有直覺的，尤其對感情，你怎麽能瞞得住呢？”
“小葉，有件事你一定不清楚，我真正的身份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隻有你和你父親知道，我和她還能續什麽前緣？我早已說過，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對，也許你的人不會和她在一起，可是你的心已經飛向她了，我就是不懂，就算你要複仇，你要保密，要進行你所謂的計劃，難道連這你也不告訴她，而讓兩個相愛的人都痛苦嗎？”
“是的，我不能告訴她。她知道的越少，對她越好。”
葉靜怡再次傷心流下兩行熱淚，難過地搖頭，顫聲說：“其實我早就感覺到，即使我在你身邊，你也不會忘記她。我不過是她的影子罷了。”
“小葉，不是這樣的。”李驍又握住她的手。
葉靜怡把手撤回來，說：“其實也不能怨別人，隻怪自己，明明很清楚人家在想什麽，卻偏偏一腳踏進去，還向別人苛求感情，真是不自量力，也太多情了。我早該清醒了，不該那麽幼稚。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誰。”
葉靜怡突然站起身，拿起手包就飛快衝下樓，讓李驍很措手不及。
李驍趕忙追出去想解釋。可是葉靜怡已經上了車，關死車門怎麽也不下來，一腳油門就開出去了。
李驍焦急地看著飛快遠去的車影，心裏也陣陣刺痛。他很想追過去，可又一想，見到她又怎麽說清楚呢？
葉靜怡邊開車邊哭，甚至哭聲很大。隻是她在車子裏，別人看不到也聽不到。回了家就一頭紮進房裏，放聲悲鳴起來。
她回來時過於沉浸在悲痛中，沒注意到父親在家。
葉醫生看到女兒傷心難過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麽，心裏也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