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拆穿與否認
蕭可梵本以為他會無處可逃,就此承認了,沒想到還在否認,因而說:
“你應該知道你胎記的形狀有多特殊,要別人刻意模仿這胎記恐怕都很難。你說你不是李煜軒,那你為什麽長了個和他一模一樣的胎記呢?就算是雙胞胎,也不會完全一樣吧?”
這時李驍卻笑了:“哈哈,你真有意思,憑個胎記就說我是李煜軒。你怎麽沒想到,也許有人就是會長跟我一樣的胎記呢?興許就碰巧了,難道這樣就說明我是那個人嗎?你這樣想未免太武斷了吧,除非你拿出實質性的證據證明出來,否則還是別浪費精力瞎想了。
我理解你,也很同情你,你太愛那個人了,所以希望他還在世上。但事實上,那個叫李煜軒的人已經從世上消失了,不存在了。他死了那麽久,你也該接受現實了。”
蕭可梵雖然聽了這些話很難接受,卻仍不退卻,繼續說:“事實就是,你明明沒死,偏要瞞住世人你仍活著的真相。雖然我不理解你為什麽這樣做,但我知道你也許有你的苦衷。煜軒,這裏就我們倆在,沒別人,我請你對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是誰?你又為何這樣折磨自己?”
李驍歎了口氣,說:“算了,跟你說再多也無用,我已經講得很清楚了,我隻最後一次回答你,你,認錯人了!”
“為什麽?為什麽不承認,難道,你喜歡這樣玩嗎?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在想什麽嗎?還有,為什麽你的容貌變了,聲音也變了?你究竟發生了什麽?”
麵對蕭可梵一次次逼問,李驍真有些招架不住,可他知道,到什麽時候都不能承認,不然不但自己的事完不成,還會連累她受傷。
因而他強忍著內心的苦楚,不讓對方看出絲毫破綻,毅然堅定地說:“你說的我不明白,我就是我,什麽也沒變,所以無從回答你。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這是我的家,一個單身男人的家。我想你一個女孩子在單身男人家裏久留不太好吧。”
話說到這份上了,蕭可梵也無話可講,講也講不通。她很傷心,很憋悶,真的很想知道一切。
她不再多說,而是去廚房把湯熬好,而後又端到李驍近前,說:“湯好了,趁熱喝吧。”她把一碗香噴噴的熱湯放在床頭櫃上,便站在一旁。
李驍試著用手去端碗,無耐胳膊上的傷口撕扯得疼痛,他一動就會疼,根本喝不到。
蕭可梵就走到他近前,輕輕端起碗要喂他喝。
但李驍拒絕喝湯,要蕭可梵放下碗,他要自己喝。
蕭可梵勸說道:“還是我來吧,你弄不了。”她舀了一勺遞到李驍的嘴邊。
李驍把頭轉過去,皺著眉,還是不肯喝。
蕭可梵心裏很難受,但她仍在為李驍著想:“別鬧小孩子脾氣了,這湯是大補,對你有好處,你流了血,受傷了,要好好調理的。快趁熱喝了。”
她又不厭其煩地把湯遞到李驍的嘴邊。
李驍還是不肯喝,冷冷地說:“你別費心了,我會自己喝湯的。你現在也該回去休息了。”
蕭可梵見他怎麽都不肯配合,鼻頭一酸,又因委屈想哭了。可是她現在不想在他麵前哭了,主要是怕他煩躁心情不好,影響傷口愈合。她平靜地想了想,最後決定先離開李驍的家。
蕭可梵走後,李驍手托著額頭,煩亂不已,自己的問題還沒解決又添事端,他就怕蕭可梵認出來。
其實在每次與蕭可梵接觸時,他都感覺很累,都在謹慎地扮演另外一個人,就是不想讓她知道真相。原本他當初想得很好,以為自己消失半年,蕭可梵會因為聞到自己的死訊而離開公司,那樣他回公司就可一心一意進行複仇計劃。沒想到蕭可梵仍留在公司,還分在了同一部門裏,當時他就驚愕了,想到似乎是老天在有意刁難他或考驗他,硬是讓蕭可梵總出現在眼前,幹擾他的心情。
麵對蕭可梵,他心裏何曾平靜過,想見又不敢見,還時常惦念著她,不放心她,怕她吃虧上當,怕她遭遇困難。可是見了他又害怕,怕她知道自己是誰,那就無法進行後麵的計劃了。
如今,他所擔心的發生了,而且是在很關鍵的時候,萬一這個秘密被高穎知道了,就前功盡棄,一切的努力都白費,很可能還會招致危險。
李驍認真思考著,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鬆,絕不承認,這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蕭可梵的安全考慮。
想了這些,李驍疲憊地閉上眼,滿腦子都是蕭可梵的身影,他又看了看麵前的那碗湯,心裏極度難受。
第二天李驍沒上班,蕭可梵知道他請假了,在家養傷呢。
對於昨天的事,蕭可梵也很迷惑,更不知該怎麽辦。她無法想到李驍此時的處境,隻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她想不通的是,既然是情侶,是相愛的人,有什麽困難不能一起麵對,還要以這種殘忍的方式來折磨彼此呢?
蕭可梵想了一夜也想不通,最終疲憊得不得不接受現實。
第三天,李驍還沒來上班。蕭可梵想或許他的傷需要養幾天才能好,因而不來上班也很正常。
又過了兩天,仍然不見李驍,蕭可梵有些沉不住氣了,直接去他家找了。她主要是擔心他的傷勢,雖然已經去醫院就診過了,但如果不好好調理,或是疏忽了而造成二次傷害,那就難辦了。
蕭可梵敲了好幾遍李驍的家門,李驍才來開門。
他一見是蕭可梵就怔住了,似乎沒想到她還能來。
“你怎麽來了?”李驍故意冰冷地說。
“好幾天你都沒來上班,我過來看看你。你傷好了嗎?”蕭可梵依然溫柔地說。
李驍本想把蕭可梵拒絕回去,可又不忍那麽做,他本意不是不想見到她,實在是逼不得已。
無奈,李驍最終還是屈服於內心,讓蕭可梵進屋了。他做夢都沒想到,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男子漢,卻不想會這樣感情用事,也會有感性的一麵。
蕭可梵又問了一遍:“胳膊的傷好點了嗎?”
麵對如此溫柔的蕭可梵,李驍也冷不起來了,淡淡地說:“好多了,明天就能上班了,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
“看你說的那麽見外,我們都是……老朋友了。”
“我現在的情況挺好的,你也看到了,趕快回去吧,不然車又不好坐了。”
蕭可梵沒理會他的話,繼續說自己的:“這些天你都是怎麽過來的?怎麽吃的飯?到外麵吃的嗎?”
李驍見蕭可梵沒有要走的意思,隻好應付說:“啊,都是在外邊吃的。”
“那有沒有吃醬油或是雞蛋等食品,那對傷口不好的。”
“這個,飯館做的菜總會有這些的,我又不知道他們做菜都放些什麽調料,就算吃了也沒大礙。”
蕭可梵一聽睜大了眼睛,擔憂起來:“那怎麽行,那是忌食的!不行,我得看看你的傷口有沒有問題,要不行我們得去醫院再看看。”
她說著就來卷李驍的袖口。
李驍忙躲開說:“沒問題了,我現在一點都不疼,已經說好明天上班了。”
“明天就上?行嗎?還是讓我來看看吧,你們男人粗心大意的,對小傷總不放心上。其實即使是小傷若不善加處理,也會演變成大傷的,嚴重了就糟了!來,給我看看。”
李驍繼續拒絕,不讓蕭可梵靠近。
蕭可梵也不敢硬來,怕傷到李驍。
她實在沒辦法,著急得快掉出眼淚來,
李驍一見她這樣就更煩躁了,他也為難得不知該怎麽好了,隻無奈地坐在沙發上。
最後他忍不住了,又下了逐客令,讓蕭可梵回家。
蕭可梵一心急,叫出了“李煜軒”這個名字,這下又讓李驍沸騰了。
“可梵,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是李煜軒,我是李驍,你明白嗎?”
蕭可梵再也憋不住了,把藏於心中的苦悶都爆發出來:“我不明白,完全不懂,為什麽你我就在彼此的眼前,卻不能相認呢?我知道在你身上一定發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事,可你為什麽要隱瞞我?你瞞著別人尚有你的道理,可是我呢?我是你什麽人呢?難道你都不信任我嗎?”
李驍也急了,說道:“我不是什麽‘李煜軒’,一直是你一廂情願的認為我是,我隻是李驍,我叫李驍!你明白了嗎?”
“不,無論你說什麽,都不能證明你不是。你給我的感覺,一舉手一投足都充分顯示出你就是煜軒。現在想想還真是,你的很多習慣隻要一想起來就能對上,怪不得我總覺得你很熟悉呢?一個人的容貌再怎麽變化,他的習慣、他的喜好、他的內心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李驍也瞪起眼睛盯著蕭可梵,堅毅地說:“換言之,你說習慣、喜好和內心不變就是同一個人是嗎?”
蕭可梵也嚴肅地說:“是的。”
“好,我就讓你看看我是什麽習慣,我是什麽喜好!跟我走!”
李驍拉著蕭可梵就往外走。
蕭可梵不解,忙問:“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李驍用力把蕭可梵帶出屋,然後又強行讓她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