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飲一啄皆是因緣
“師傅！”
秦雲頓時大喜過望，因為對方正是水婉凝！
他萬萬沒有想到水婉凝提前幾個月出，實在是太過意外。
綠柳陪在水婉凝的身邊，俏臉上盡是喜悅的笑容，顯然她也是剛剛收獲了這份驚醒。
秦雲走上前去，正要俯身拜下，被水婉凝出手扶住微嗔道：“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我師徒不需要如此多禮。”
秦雲撓了撓頭，咧嘴笑道：“師傅，你怎麽早出關，是不是成功晉級了？”
水婉凝原先預期要半年時間，現在不到三四個月出關，除了修煉有成之外沒有其它的解釋了。
看她容光煥發神采奕奕，一掃閉關前的憂鬱憔悴，愈發的美麗動人，實力大有進境確鑿無疑。
果然隻見水婉凝微笑道：“是的，這次閉關非常順利，也多虧你幫助為師完成了滅巫令任務，否則真要功虧一簣！”
她也是出關之後知道的，當時正是突破瓶頸的關鍵時刻，如果沒有秦雲將宗門任務一力承擔下來，被迫出關的後果可不僅僅隻是晉升失敗那麽簡單。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真的要責怪你...”水婉凝盯著秦雲，嘴裏說責怪但是眼神卻很溫柔：“你怎麽能將自己用生命換來的功勞全部歸到我的身上，平白浪費了一次晉升內門的機會！”
這件事情連綠柳也是第一次聽說，不禁瞪大了眼睛看著秦雲。
秦雲笑道：“我覺得現在晉升內門實在太快。樹大招風隻會惹人嫉恨，再說師傅您如果能夠晉升真傳弟子，那麽徒弟我不也是跟著沾光？”
他的理由絕對無懈可擊，水婉凝也不能辯駁，隻得搖頭苦笑道：“我這個當師傅的，不如你當徒弟的！”
“師傅請您不要這樣說...”秦雲肅容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果換成是綠柳師姐，她也會這樣做的！”
綠柳重重地點頭。她哪怕是為水婉凝付出生命也是心甘情願。
水婉凝愣了愣，眼眸中異彩漣漣：“我最幸運的事，就是收了你這個好徒弟！”
綠柳頓時垮下了臉。很是哀怨地看著她。
水婉凝嗬嗬一笑將她攬入懷裏：“當然，柳兒也很好，看管丹符坊和雲水小築辛苦了！”
如此其樂融融的情景，讓秦雲心裏感覺平安喜樂，隻願能夠長長久久。
安慰了吃醋的綠柳，水婉凝向秦雲詢問了他的近況。
聽到秦雲說剛剛完成了劍試考核之後，她在欣慰之餘也告訴了秦雲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晉升先天六重天境界，加上你為我立下的功勞，青雲師尊將在浮雲論劍會過後為我授位真傳！”
秦雲和綠柳相互看了看，齊聲說道：“恭喜師傅！”
天城劍宗內門分為記名、奉禮、真傳和掌門四大弟子位。其中掌門弟子數量極其有限屬於特例，真傳弟子基本上屬於內門弟子的巔峰階位，再往上要麽自立門戶要麽擔任宗門職務，或者外放出去。
相比奉禮弟子，真傳弟子無論是身份、權力還是利益都會大大提升。
綠柳最為開心：“這下子。武清紅那個老妖婆要氣死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上雲水小築鬧事！”
以前因為水婉凝性情溫婉和善，所以和她不睦的武清紅時不時會來惹是生非，但現在水婉凝晉升真傳弟子，再給她一個膽子也不敢上門啟釁，否則就是以下犯上要受門規處罰。
“不許無禮！”水婉凝敲了敲少女的腦袋：“見到你武師伯還得客客氣氣。不能讓人認為我們以勢欺人、沒有尊卑！”
“哦...”綠柳委委屈屈地答應道。
“這兩天我準備下火龍洞，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奉師之禮...”水婉凝繼續對著秦雲說道：“你在雲水小築好好準備，等我回來再傳你一些劍法心得，爭取在浮雲論劍會上拿到劍士位！”
拜師學藝自然要有奉師之禮，雖然水婉凝原本就是青雲子座下的奉禮弟子，但是授真傳位還得再行拜師禮，自然不能少了應有的禮節。
當然水婉凝也不會吃虧，青雲肯定會回贈相應的禮物。
秦雲心中一動，問道：“師傅，那你需要什麽樣奉師之禮？”
提到這個水婉凝也有些苦惱：“我也沒有想好，如果能采掘到一塊髓玉自然是最好的，我以真傳弟子身份當作奉師之禮可以不用上繳宗門，再不行獵殺一頭中階的妖獸也可以，如果能采集到妖晶內丹的話。”
作為真傳弟子，奉師之禮絕不能輕，否則青雲子或許不在意，水婉凝也要遭人詬病，因為真傳授位是很隆重的，會有許多同門長輩前來觀禮。
如果水婉凝拿出的奉師之禮太差，丟人的可不僅僅隻是她自己。
“師傅，我倒是知道哪裏有中級妖獸！”
秦雲立刻將上次下火龍洞時，在狼巢深處發現獨角金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獨角金蛟？”水婉凝聽著眼睛發亮頗為意動：“這倒是個合適的目標！”
秦雲想了想說道：“雖然那條縫隙通道坍塌，不過隻要花點時間應該可以重新打通，不如讓我陪師傅您一起下去幹些粗活，這樣萬一有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還有那金蛟藏身之地有很多的火靈玉，極有可能存在髓玉，哪怕我們屠蛟不成，采集到一兩塊髓玉也足夠了！”
水婉凝知道秦雲說得很有道理，她一個人行動難免有所不便：“我帶你下去可以，不過屆時你絕對不能插手我和獨角金蛟之間的戰鬥，必須要聽我的命令！”
聽著很是嚴厲苛刻，但是秦雲明白水婉凝是為自己著想，不過他心裏也有自己的想法，立刻答應道：“你放心，我一定聽您的！”
水婉凝滿意地點了點頭，倒是綠柳向他投來懷疑的目光。
不過這件事情算是敲定了。
“對了師傅，我還有一件東西想請您看看...”秦雲從懷裏取出了鐵卷丹書遞給水婉凝。
他深知這件東西的珍貴，因此一直都隨身攜帶不敢輕理，更不敢放在沒有人看守的雲水小築裏麵，否則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後悔莫急。
“這是什麽東西？”
水婉凝有些驚訝地接過鐵卷丹書，她隻是看了一眼，神色立刻變得凝重，眼眸更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丹書表麵的符文。
“師傅，你往裏麵注入元力看看...”秦雲微笑道。
水婉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依言往鐵卷丹書注入元力。
可是鐵卷丹書不但沒有如秦雲所想的那樣徐徐展開，水婉凝的手反而顫抖了一下，讓鐵卷丹書從掌心裏滑落下來。
秦雲眼疾手快連忙接住，卻是有些傻眼了：“咦！”
“這是件擁有器靈的上古靈器，我輸入的元力被它排斥...”水婉凝的見識極為高明，立刻解開了秦雲的疑惑：“不能強行開啟！”
難道說...秦雲急忙往鐵卷丹書注入元力。
這一次鐵卷丹書如他所願地大開，如此神奇的景象讓一旁的綠柳看直了眼。
“這就對了！”水婉凝輕拍玉掌微笑道：“你以前成功開啟過一次，靈器有靈認你為主，別人是絕對無法再打開的，哪怕徹底損毀也不行。”
秦雲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他不知道其中的奧秘，原本是有向水婉凝炫耀的心思，結果炫耀不成反而出了醜。
水婉凝當然不會介意，反而是很高興：“讓我看看裏麵記載著什麽...”
丹書金箔上符文數千，水婉凝隻是看了一遍就閉上了眼睛。
過了片刻，她才重新睜開眼睛，沉聲說道：“這件東西真是了不得，秦雲你要好好保管，千萬不要再拿出來給別人看。”
秦雲點點頭，問道：“我明白的，師傅，上麵記載的功法對您有用嗎？”
水婉凝搖搖頭：“你的孝心可嘉，不過這篇浩然正氣訣功法陽剛正宗，是煉氣的無上法門，不合我的路數，對你倒是非常適合。”
“不過你必須要晉升先天境界才能修習，說不定大道可期！”
“倒是上麵的那八張上古丹方極其珍貴，其中一張應該能夠幫助我突破化罡，隻不過材料太過珍稀難尋。”
“那不是問題！”秦雲拍著胸脯說道：“不管有多難，我一定為師傅找齊！”
“吹牛！”綠柳替水婉凝白了他一眼。
水婉凝嗬嗬一笑，又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件東西是從哪裏得來的。”
於是秦雲將自己得到鐵卷丹書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最後說道：“我答應孫老伯祖孫兩人遷居玄武城，還請師傅成全。”
“這沒有問題，我的入城名額隻用去一個，以後再給他孫女一個宗門弟子身份也不為過。”水婉凝讚許道：“一飲一啄皆是因緣，那孫成棟如果沒有遇到你，這卷鐵卷丹書隻會繼續蒙塵。”
“不過師傅最高興的還是你有俠義心腸，鋤強扶弱本是我輩職責，隻要保持赤子之心，哪怕雙手血腥也不會墮入煉獄！”
水婉凝的話，秦雲全都記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