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小白，沒想到你竟是這麽狠毒，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劊子手，但相比之下，你卻是比我們血腥了無數倍！”
蘇不凡終於是睜開了雙眼，看向劍小白，目中盡是複雜之色。
他捫心自問自己也算是一代梟雄，從來不曾將他人性命放在眼中，即便是在蘇家，除了有限幾個，對於其他人都不會有所牽掛。
但他也不曾像對方一般，將十名已經戰敗之人並列斬首，任由數十顆頭顱滾落，也沒有一絲情緒湧動。
或許曾經由於他的緣故，導致了數十人，數百人，甚至是數千人死去。
但是，真要說他親手斬殺的，卻是並不多。
比如這一戰，由他親手所殺的，也就隻有之前想要救援江川的那幾人。
相比之下，此時的劍小白，竟是比他還有血腥了許多，也更無情。
“將秘密告訴我，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劍小白一腳踢開滾落到自己腳邊的頭顱，將染血的大刀扛在肩上，咧嘴一笑。
他的衣衫染血，臉龐之上也是有著血跡，此時冷血的笑容之下，竟是比那九幽惡魔還要駭人。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若要殺，盡管殺就是了！”蘇不凡臉龐在抽搐，麵對劍小白，他竟是一陣心寒。
在對方那如九幽惡魔的笑容下，他感覺到了絕望，那是比麵對死亡還要讓人恐懼的情緒。
“嗬嗬~不說是吧，好！”劍小白冷冷一笑，在數十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下，手起刀落，瞬間將這些人盡數斬殺。
“蘇不凡，惹上我，你會發現死亡隻是你中奢求，有些東西，比死亡還要讓人更痛苦萬分！”
他動了，拖著大刀，一步步向著蘇不凡走去。
刀尖觸碰地麵，刀身上的鮮血流下，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刀尖與地麵的摩擦，像是一曲死亡的樂章。
“要殺就殺，廢話......”蘇不凡閉上了雙眼，在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啊~”
然而，剛剛扭過頭去的他，竟是瞬間痛呼不已，悲慟的聲音在峽穀中**漾。
“這是......”
洛飛仙與江川等人回過頭來，卻是見到了讓人心驚膽戰的一幕，所有人的心中，皆是湧現一股寒氣。
隻見，原本平靜下來，還算是有些俊朗的蘇不凡，此時卻是化作了血人。
他頭頂上已經不見了一層皮，露出森白頭骨，隨著血水劃落，因為痛苦導致臉龐也猙獰扭曲了，十分恐怖。
“劍小白，有種就給我一個痛苦，如此折磨我，算什麽英雄好漢！”
蘇不凡雙手舉起，五指已經扭曲，不敢觸摸頭皮。
他雙眼禁閉，因為有著血水劃落，刺痛了雙目，隻能在地上掙紮著，痛呼著，十分淒慘。
“嗬嗬~之前我就說過了，有些時候，死亡隻是一種奢望，還有比死亡更讓人絕望與痛苦的。”劍小白的雙目中閃過一抹妖異紅芒，深處舌頭舔了舔略顯幹燥的嘴唇，顯得無比邪惡。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讓你嚐嚐，這比死亡還要更讓人絕望與痛苦的滋味！”
說罷，他又是一刀揮出，刀身擦著蘇不凡的頭顱劃下，不隻是一層皮，連帶一隻耳朵也是被削掉了。
“啊~”
峽穀中萬物俱籟，隻有蘇不凡撕心裂肺的痛呼聲響起，聞者驚心動魄，見者毛骨悚然。
“劍小白，你這樣......”洛飛仙忍不住了，想要出聲勸阻。
在她印象中，劍小白是一個很堅韌，很陽光的男生。
但現在，對方的種種行徑，竟是和魔頭無異，每一刀下去，必然沾滿了血腥。
方才已經有著數十人死在他的刀下了，現在，竟是還不願放過蘇不凡，在用酷刑折磨。
這一刻，她很失望，原來，自己一直都錯了，劍小白根本不是心中所想的那種人。
他根本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惡魔，是沾滿了血腥的劊子手！
“嗯？”劍小白抬頭，腥紅的雙眸看了過來，不含絲毫感情，幾乎沒有人性的存在，像是一頭凶殘的野獸，散發著暴淚的氣息。
此時的他，竟是因為一時殺心起，再次勾動了深藏在骨髓中，屬於魔神淚的暴淚。
此時的他，如上古魔神再世，僅僅一個眼神，讓得即便是身為熟悉之人的洛飛仙等，都是不敢再說話。
在他看過來時，洛飛仙與江川等人心中一窒，像是有著一柄巨錘，在他們心中狠狠捶打了一下。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是不說？”
劍小白雖然被暴淚氣息侵襲，但終究是仍有理智，不會對身後眾人出手。
蘇不凡就沒有那麽好運了，此時的劍小白已經不知何為殘忍，相反的，這裏已經充滿了血腥，更是將他心中的凶殘勾動，在魔神淚的暴戾氣息影響下，黑暗麵被無限放大。
他一揮手，手起刀落，帶著一抹血光，竟是直接將蘇不凡的手臂齊根斬斷。
“啊~劍小白，你不得好死！”蘇不凡掙紮著，哀嚎著，詛咒著。
此時的他，已經非人非鬼，十分可憐。
“哼！”劍小白冷冷一哼，周邊溫度瞬間降低了許多，再次揮手，腥紅的血光四射。
“啊~我說......我說......你給我一個痛快吧！”蘇不凡的左腿斷了，他在抽搐，整個人泡在血水裏。
“說！”劍小白被魔神淚的暴淚影響後，沒有了絲毫情感，有的，隻是無盡的冷漠。
“在......在峽穀的盡頭，離地三十丈的山壁上，有一個山洞，已經......已經荒廢了無盡歲月，疑似......疑似上古遺留的洞府！”
蘇不凡雙眼無法睜開，臉龐蒼白無血，全身肌肉都在抽搐。
他感覺到無邊的痛苦，高傲如他，驕橫了二十餘載，終於是體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的雙手早已沾滿血腥，不知道多少條性命死在他手上，現在，他隻是在祈求，祈求劍小白像以往他對付敵人一樣，給他個痛快，不要再折磨他了。
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讓他無比恐懼，若是有來生，一定要好好活著，再也不招惹別人了。
“噗~”
劍小白微微閉上雙眼，寒芒掠過身前，一顆頭顱滾落。
蘇不凡死了，被折磨了許久，終於是如願以償，得了一個痛苦。
他的臉上有著一抹微笑，竟然不是對死亡的恐懼，相反的，死亡對他而已，是一種救贖，是一種解脫。
死了，也就不用在承受那種沒有邊際的痛楚，沒有那種想死都死不了的恐懼。
“唉~”
江川搖頭歎息一聲，頗有些同情蘇不凡。
雖然在此之前，因為對方帶人殺害了他七八十名弟兄，他已經對後者恨之入骨，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但現在，看到對方落得如此下場，心中的怨恨早已消失，反而是有些同情了。
當死亡已經成了一種奢望，活著，就是無盡的痛苦。
幾名女子臉上有著不忍，包括了洛飛仙，看向劍小白的雙眸，盡是複雜之色。
她們不知後者情況，隻是從心裏覺得，他未免太過凶殘，太過血腥了。
然而，在眾人心思各異至極，劍小白也是在承受著無邊的痛楚。
之前，他的殺心起，竟是勾動了魔神淚的暴淚氣息。
現在蘇不凡已死，魔神淚的暴淚氣息卻是沒有退去，反而想要入侵他的識海。
一旦他識海被攻破，意味著他將會成為一尊隻知殺戮，而沒有了人性的凶物，不為世人所容。
“給我滾~”
他在心中呐喊著，想要將這股暴淚氣息祛除。
所幸，除了魔神淚，他的體內，還有著神秘的貓蛋。
此時，貓蛋的力量散發，擁有一種神奇的作用，將劍小白的識海僅僅包裹，不給暴淚氣息絲毫機會。
同時，貓蛋的力量也是盡己所能，除了守護劍小白的識海，還想要將暴淚氣息壓製。
隻是它終究是弱小了些，能夠抗衡魔神淚的氣息已是十分不易，想要更進一步，卻是無比艱難。
一時間，二者相互掣肘，所產生的力道十分強悍，劍小白幾乎要被撕扯成粉碎。
“吼~”
劍小白痛苦至極，仰天長嘯，嘯聲如同獸吼，在峽穀之中回**，十分駭人。
與此同時，他的身上驟然爆發一股森然氣息，瞬間彌漫整個峽穀，甚至向著更遠處蔓延。
本是世外桃源般，長滿了花花草草，盡是寧靜祥和的峽穀，在這一刻大變樣。
在暴淚氣息彌漫之時，所有繁花落盡，草木枯萎，一切生機斷絕。
峽穀之外，當氣息蔓延向遠方，萬獸皆伏，趴在地上，除了驚懼還是驚懼。
“這小子是怎麽了？”江川一陣心驚，不過兩年不曾相見，昔年那備受同輩欺淩的劍小白，竟是變成了這等駭人的惡魔。
“會不會是走火入魔了？”有人驚疑不定，隻能如此說道。
但這個疑惑一出，卻是紛紛搖頭，眾人一致否定。
劍小白沒有靈根，無法修煉，終生與武道無緣，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並不算什麽秘密。
也就是說，他的提升沒有武道之人的瓶頸，更不會有走火入魔一事。
他的強大，全憑那恐怖得不像話的力量。
“或許......”江川眸中有著一絲恍然，似乎想到了什麽。
若說世間有著對劍小白知根知底的人，他江川就是一個。
他可是清晰記得，對方為何會擁有這等恐怖力量，此時有這等恐怖變化，或許與那玩意脫不了關係。
“在我體內，還妄想噬主？跟我滾！”
劍小白雙眸通紅，十分妖異，如同一頭失去了理智的凶物。
在極致憤怒之下，他運轉了煉魂之法，想要使用靈魂力量，將魔神淚的力量壓迫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