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吳叔的高興事
車子駛出沒一會,楚琛就接到了陳德旺的來電,電話裏,陳德旺連連對楚琛表示歉意,楚琛則大方的表示沒關係,畢竟這事也不是陳德旺想看到的,他可不會惡其餘胥。
楚琛雖然表示沒關係,但陳德旺心裏還是覺得‘挺’對不起楚琛,因為如果不是他的原因,楚琛根本不可能‘花’十五萬這個市場價把東西買下來,畢竟賈德才的東西屬於急售,如果賣給別人,不打個對折已經不錯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以市場價買下來。
因此,陳德旺心裏琢磨著,今後有機會有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楚琛才行。
掛了電話,楚琛又發了個信息給以前負責打探賈德才消息的人,讓他們注意賈德才的行蹤。接著,他見時間還早,就讓左山帶他去自己的四合院,看了看施工的進度,轉了一圈總體還是‘挺’滿意的。
吃了午飯,左山留在四合院,楚琛就自個兒駕車回了古玩店。
到了那,楚琛發現吳叔不在,就問了下周文平,但讓他覺得意外的是,吳叔居然醉酒回家休息去了,這讓他覺得非常好奇。
吳叔雖然也比較喜歡喝酒,但平時出‘門’在外還是非常克製的,特別是在店的時候,就算喝酒也隻會喝上一小盅,記憶中,楚琛從來沒有見過吳叔在店裏還會喝醉過,你說他能不覺得好奇嗎?
隨後,周文平就把事情的原因給楚琛講了一遍,楚琛這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要說,吳叔做了這麽多年古玩生意。和每個同行都能和和氣氣那也是不可能的,但古玩這個圈子說大還真不大。就說在京城古玩這行有些名氣的古玩商人,不說都見過麵吧。也基本都有所耳聞。
本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想法,吳叔就算和某些古玩商人產生過糾紛,或者相互看不對眼,平時也不會表現的太過份。但吳叔對一位名叫任仕國的古玩商人卻恨得咬牙切齒,雙方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一有機會他們兩個就要鬥上一鬥。
說起來,吳叔的脾氣已經夠好了,輕易都不會動氣,可以說是京城古玩界的老好人。許多人都喜歡和他打‘交’道,任仕國能把他氣成這樣,可見其為人是多麽差勁。
任仕國此人在古玩這行起步也很早,八十年代末就開始擺地攤做生意了,他為人‘精’明,善於把握機會,沒幾年就憑著撿了幾次漏賺來的錢,開了一家古玩店。
其實,吳叔當時和任仕國還是好朋友。任仕國的好些東西都是賣給了吳叔,而且吳叔為人比較本分老實,他給任仕國的價錢都比較公道。最新章節更具諷刺意味的是,任仕國古玩店的商鋪。還是吳叔幫忙談下來的,兩人‘交’惡之後,這事就一直成了吳叔心裏的一根刺。
自從任仕國開了古玩店之後。他就牛氣起來了,做事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謹小慎微。比如說,以前他稱呼吳叔為吳老。自從開了古玩店,吳老就調了個個兒,成了老吳了。
這一點,對吳叔來說還算不得什麽,但任仕國撬他的行,就讓吳叔受不了。當然,任仕國也知道撬行這種事情容易被別人詬病,他平時也是偷偷‘摸’‘摸’的做,但有一次,他當著麵,把吳叔已經談好的價錢的清康熙五彩麻姑獻壽大盤給撬了行,這把吳叔氣得夠嗆。
而且,更讓吳叔氣得火冒三丈的是,在這之前的一個星期,任仕國賣給了他一件明末清初的黃‘花’梨家具,居然是件“扒散頭”的貨‘色’。
扒散頭也稱“爬山頭”,是古玩修複用語。原用於評價修補過的老字畫,在老家具行業特指修補過的老家具。多指對殘損殘缺的工藝品進行整修,或者是為了遮人眼目的修補。
“扒散頭”有把散了的東西扒起來的含義,可見其在古玩行業中帶有一種貶義,它與“修複”不同,修複是公開‘性’的,而“扒散頭”則常常是隱蔽的,為的是‘蒙’人。
這件黃‘花’梨家具,是吳叔的朋友托他收購的,本來吳叔因為自己在古典家具的鑒定上並不太‘精’通,就沒做肯定的答複,沒想到任仕國聽說了這個消息,就告訴吳叔自己手裏有合適的東西,吳叔到也沒多想就去看了。
在看的過程中,吳叔到不是沒有發現不對,不過都被任仕國用理由解釋過了,並保證這件家具一定是真品。
古玩買賣嘛,誠信最重要,一般人也不會把說過的話當放屁,於是,吳叔見任仕國能夠保證東西是真品,他就把東西買了下來,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而且更讓吳叔憤怒的是,他去找任仕國算帳的時候,對方卻根本不承認當初他說過保真的話,‘逼’的急了,他居然還讓吳叔拿出他這麽說的證據出來。
這事本來就是君子協定,吳叔哪能拿得出證據,他也隻能吃了個啞巴虧,最後賠錢了事。
從這以後,吳叔和任仕國就對上了,這此年,雙方之間爆發過無數次的衝突和暗戰,兩人因此而損失的錢加起來估計至少得十萬以上。當然,這其中大部分都是任仕國貢獻的,誰叫吳叔人品好,大家都願意幫他呢?
不過,其實也正是因為吳叔人好,任仕國才敢這麽對他,不然換了趙學義,早就給他下套了。
老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隨著任仕國的人品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再加上這些年他經常幹些損人利己的事情,於是他也被越來越多的古玩商人排斥,最後,他隻能守著他的古玩店苟延殘喘。
大家都知道,古玩行有句老話叫做“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任仕國的古玩店因為時不時還能做回生意。這些年來一直屹立不倒。
但隨著古玩市場的蓬勃發展,任仕國眼看著周圍許多古玩商都賺到了大錢。心裏也有些急了,前一陣子。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一位仿古瓷的高手,於是他就把腦筋動到了這上麵,進了一批高仿瓷。
任仕國不是京城人,他原本打算賣掉這批高仿瓷就回老家開個古玩店,沒想到事與願違,有位買家發現了自己買的是高仿瓷,昨天下午的時候,就到任仕國那裏去鬧。結果這件事情馬上就傳播開來,今天上午就有買家來他的店裏要求退貨,更有甚者報了警,說要讓他去坐牢。
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楚琛幸災樂禍的問道:“那任仕國現在在哪裏?”
周文平搖了搖頭:“許多人都在找他,不過大家都沒找到人影,據說是已經跑到外地去了,現在有些買家都到他家去堵‘門’了,要不是看他家還住著老人。說不定家當都被搬空了。”
楚琛嗬嗬一笑,反正這事就算最終能夠解決,任仕國也討不了好,這樣的事情。他還是非常喜聞樂見的。
說話間,兩人就見一位名叫王如洋的老顧客走了進來。
王如洋剛和兩人打過招呼後,就略顯興奮的說道:“你們知道嗎?任仕國店裏又出事了。”
兩人都以為他說的是仿古瓷的事情。就都點了點頭。
王如洋笑著說道:“要我說,任仕國也是活該。他要是零星的賣到也沒什麽,居然一次進了一百多件。現在到好,人躲起來不說,店都被搬空了。”
聽到這裏,楚琛就有些奇怪的問道:“什麽店都被搬空了?”
“啊!你們不是知道嗎?”王如洋聞言有些‘迷’糊。
周文平說道:“我們還以為你說的是仿古瓷的事情呢,怎麽又扯到古玩店了?”
“噢!”王如洋恍然,隨後就興奮的說道:“我說的是剛才有人砸開了任仕國古玩店的大‘門’,把裏麵的東西都給搬空了,連張小板凳都沒放過。”
“難道沒人管嗎?”楚琛和周文平相當驚訝。
“就任仕國的人品有誰會管?”王如洋攤了攤手,說道:“我聽說砸‘門’的那人也有些背景,而且他買的東西是用來送禮的,結果送了件贗品,你說能不生氣嗎?”
楚琛聞言聳了聳肩膀,雖然他不喜歡事情做的這麽出格,不過任仕國的所作所為也應了一句老話,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大家在任仕國的事情上發表了一下各自的看法,王如洋就拿出一個小巧的葫蘆,放到楚琛跟前,說道:“楚老師,剛買了個手撚葫蘆,能否麻煩您幫忙點評一下?”
“沒問題。”楚琛笑著點了點頭,就把葫蘆拿到了手中。
近年來,我國傳統的“文玩葫蘆”在京城大大小小的古玩收藏等市場,越來越受到玩家們的青睞。由於葫蘆的發音與“福祿”相近,有富貴長壽的吉祥寓意,自古以來,一直都是我國傳統的吉祥物。在我國的傳統建築建築中,葫蘆造型也是經常出現的裝飾元素,傳統道教甚至把葫蘆作為神聖的法器。
由於葫蘆特有的吉祥寓意,於是隨著古玩收藏的蓬勃發展,小巧可人的手撚葫蘆,如今也越來越受到玩家們的追捧,一時間,文玩葫蘆在老京城的玩樂圈子裏逐漸開始占有一席之地。
市場的葫蘆大致分為把玩葫蘆、觀賞葫蘆、烙畫葫蘆、異形葫蘆、鳴蟲葫蘆等等。
王如洋的這隻葫蘆,就是烙畫葫蘆,烙畫葫蘆顧名思義,上麵的圖案是被改造後的電烙鐵灼(燙)上去的,所以僅有黑‘色’。
上麵的畫主要分為:風景,人物,動物,古代神話,古代靈獸(如:龍,鳳,麒麟,三腳烏鴉等)等一些吉祥圖案。
這隻葫蘆的主題紋飾是福祿壽三仙,繪製的相當‘精’致,楚琛用遊標卡尺量了一下高度,通體在4.2厘米左右,應該說,這種高度的手撚葫蘆雖然並不小見,但在需要用電烙鐵繪畫的烙畫葫蘆中,卻並不多見。
想想看,要在4.2厘米的東西上作畫,如果作者沒有一手高超的技藝,想要繪製完成,而且還要體現出藝術價值,肯定非常困難。
楚琛把手中的葫蘆欣賞了一番,笑道:“王先生,您選的這個烙畫葫蘆很不錯。”
自個兒的東西能夠得到楚琛的肯定,王如洋相當高興,他向楚琛拱了拱手,說道:“還請楚老師指點。”
“那我說下自己的看法。”
楚琛解釋道:“首先,您這隻葫蘆的壁厚而且潤滑、光澤度好,這種葫蘆隨著時間的久遠會自動變‘色’。像這樣的葫蘆存世時間長,隻要不摔是不會壞,能夠長時間保存。”
“而且,這樣的葫蘆烙畫效果也很好,烙跡也會隨著時間的久遠呈現銅‘色’而百原來的黑‘色’。而質地不好的葫蘆壁薄易損,沒有光澤不說,時間再久遠也不會變‘色’,烙上去的痕跡隻是黑道道不會出現銅‘色’烙跡……”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