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燈籠言語後。

段飛,也是真正明白了這天才排名賽的水準。

那實在是,超高水準,非同小可,非同一般,非比尋常。

此時此刻,浩南與大根,也是被震懾,愣在當場,根本不敢開腔了。

何以故?

水準超高,他們心中震撼太猛,一時半會兒,根本反應不過來,也是無法言語。

看著三人麵上神情,燈籠顯見很是滿意。

於是他踱出幾步,舉止神態,盡皆傲然,緩緩說道:“段少俠,此次天才戰的情形,大抵就是如此。”

“你回家,好好準備準備。”

“這次一定要養足精神,力爭殺進中州五十強。”

中州五十強!

這次,浩南,大根,再也不反駁,都是默然無語,默默吃著酒菜。

常言道,人外人,天外天,就是這般道理。

不到廣大中州,始終不行,就好似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在這時,段飛心中,卻是熱血滿滿,沸騰著:“哼!越強越好,若是對手,不強不厲害的話,打殺了也沒甚意思!”

段飛就是段飛!

他並不怕。

越是如此,他的勁,就越足!

此刻,他就是卯足了勁,欲要與中州各路天才強豪,分個高下,決一生死勝負!

而,就在這時。

歐陽浩南,喝了口酒,他也是堪堪回轉過來。

他眼目閃亮,言語一聲道:“回家?”

“段飛在中州沒有家,就隻有我和大根,兩個朋友。”

說到這裏,他伸手一指,那正在埋頭大吃大幹的,方大根。

“大根,也是外來人士,在中州,也是無家可歸。”

“嗯,無家可歸。我倒是有份產業,就叫做悅來客棧。”

“以後,要聯絡我們,隻管到悅來客棧,天字第一號房,就是我們三人所在!”

歐陽浩南,不愧為歐陽浩南。

這時,他言語說話之間,帶出一種世家豪富氣質,令人高山仰止,不可逼視。

再配上那,輕搖折扇的氣度,簡直就是神了,絕了。

漫天飛雪,寒冬臘月,扇不離身之人,怕也隻有他歐陽浩南了。

“哈哈哈,原來歐陽公子,就是那大名鼎鼎,悅來客棧之少東家。”

“這個,倒是著實很有幾分,超出本王預料。”

矮矮燈籠,笑歎一聲。

這也難怪,浩南師兄,生來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

他衣食無憂,更有無數產業,那都是一代劍王強者,歐陽玄武,給他創造的,給他留下的。

這樣的一個人,實在是段飛,乃至大根,都不能比。

段飛與大根,什麽都沒有。

他倆,沒有祖業,一窮二白,全靠自己奮鬥。

這就是命。

段飛與大根的命,實在是比不得,浩南師兄。

最起碼,段飛比不了。

大根,有很長一段時間,行蹤飄忽,去向神秘,至於他的出身家世,都大有可疑。

這個倒是不說,就見此時,歐陽浩南,神情傲然,隻等燈籠,前來敬仰膜拜。

豈知燈籠,卻是並無進一步動作。

他臉上的笑意,也是一瞬間,凝滯。

隻是不鹹不淡,冷冷道:“悅來客棧,雖然很豪富,享有盛名,可是比起水銀城主的勢力,還是差得很遠。”

“我說回家,並不是讓你們回悅來客棧自己的家。”

“在天才戰之前,你們都是要到水銀城主府上,報到。”

報到?

這燈籠講話,還真是一副鼻孔朝天,牛哄哄的樣子。

這時,浩南師兄,已是氣極。

他牙齒緊咬,卻又礙於燈籠勢力,更怕那神秘水銀大人。

於是,他不敢言語了。

有氣也隻能憋著,打爛了牙齒,也要往肚裏咽。

這就是歐陽浩南的一點點,懦弱處。

其實,也不能算作懦弱,隻是明哲保身,不惹,惹不起的存在!

以免引火上身,死到絕!

不過,段飛並不如此。

“我有個看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段飛,喝了口酒,直接幹到底。

他眼神鋒利,神情冷冷,孤絕!

聞言,燈籠,麵色驟然一凝,他心中實在是有些,摸不透段飛是要講些什麽。

不過,他是王者,豈能怕了段飛。

於是燈籠大袖一拂,正色端正,道:“講!有什麽想法,意見,都但講無妨!”

好一個但講無妨。

那麽段飛就不客氣了!

“此次中州天才戰,不過是我要參加,算起來,也隻是我段飛一人,加入了水銀大人陣營而已。”

“與我這些兄弟,朋友,又有何幹?”

“縱算是必須到水銀城主府上報到,那也不過是我一個人的事。所以我希望不要難為我這些朋友!”

段飛,果然無懼。

他敢說!

直言不諱,天不怕,地無懼,就是他的性格,就是段飛本色。

說英雄,論英雄,段飛當是這第一號頂天立地,少年英雄!

“沒錯!關浩南哥啥事,我說燈籠,你不要得寸進尺,太過份。”

“欺負我們外地人?那你就錯了,錯得很大!”

“哼!要知道,兔子,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再說了,我們兄弟,也絕非白兔!告訴你,我們是狼,野狼!”

這是大根說話了。

方大根,才不會管那麽多。

他也不會給燈籠麵子,他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什麽水銀城主,燈籠大人,全他娘的,一邊去!

麵子,根本沒有!

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根本是個渾人,毫無顧忌!

而且,大根古靈精怪,思想奇葩。

在這時,他居然說自己是頭狼,野狼。

這可真正把燈籠,狠狠震驚。

此時,燈籠麵上不說,但他的內心,實在狂瀾驚濤,難以遏製。

“這都什麽人?”

“難道是從神月以外的國度,趕來中州的?”

“簡直就是奇葩,不可理喻!”

燈籠嘴角,歪歪斜斜,氣到直哆嗦!

不過,他還算涵養,於是他強壓心中不快,帶出春風笑意朗朗道:“這個倒是可以考慮。”

“本王一時間也是疏忽了。”

“說來也是,隻有段少俠一人能戰能打而已。”

“水銀城主府上,也是根本不用養上那許多閑人。”

此話一出!

大根,浩南,連帶段飛,都是震撼。

居然是不養閑人。

這不分明在說,大根,浩南,都是遊手好閑,不幹正事的閑人,廢人麽?

這樣的事情,這樣一口氣,大根絕不容忍。

“老子才不是閑人!”

“告訴你,我的來曆,說出來可能會嚇死你!”

“我去你奶奶個腿兒的,城主府上,不讓我去是吧?這倒好了,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

大根就是大根。

他,就是個渾人,粗人,糙人。

在這時,他也是急眼了,是和燈籠,對上了。

浩南哥,心中擔心:“這不哪壺不開提哪壺麽?”

“他不讓我們去吃閑飯,我還不稀罕呐!”

“悅來客棧,極致豪華,賓至如歸,那是天上地下,最為一等的奢華享樂,我是真正不願到那城主府上,吃那閑飯,還遭人看不起!”

“娘的,可這大根,簡直就是頭豬!他這一說,不是要把我也帶上麽?”

歐陽浩南,不得不擔憂顧慮。

他生怕,燈籠反悔,要讓他也一同,上哪水銀府上報到。

他不想,不願意。

悅來客棧,是他的家,是他的產業。

在那裏,他就是王,就是神。

一個眼神,想吃什麽,想要什麽,還不是全部齊活,應有盡有。

何必要到外處去,寄人籬下,受到白眼,甚至限製?

於是,歐陽浩南,就是立刻說了:“大根,你要去就去。別拉上我。”

“再說了,六度還沒到,我在悅來客棧,幫你們等他。”

“悅來客棧,是我們的大本營,沒人也是不行,你說不是?”

浩南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他獨自一人去悅來客棧。

準備迎接,第一樓,最狠攻擊手,少年六度!

這個理由,相當,十分,非常充分。

大根,也是無可反駁,難以拒絕。

於是,大根眼一斜,粗粗眉毛揚起:“我又沒讓你跟著。”

“說來也是,你是公子,是少爺,那就在悅來客棧,等六度吧。”

“這樣的事,很清閑,你來幹,最是好。”

大根,言語鋒銳不饒人。

他也沒有壞心,隻是不長心。

所以,大根永遠好似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他就是這副模樣,除開段飛以外,他誰都敢頂,誰都敢撞。

歐陽浩南,也是涵養好,畢竟出身不同。

浩南,倒是不與大根,計較許多,於是他笑著說道:“那就這樣定了。”

“這裏別過之後,我們兵分兩路,你與段飛一路,上水銀大人府上報到,我獨自一人,先回悅來客棧,等我們的好兄弟,六度!”

浩南,人極聰明。

他言語之間,條理分明,頭頭是道。

縱然是,頗為狡黠,心思重,詭計多的燈籠人,也是直聽得連連點頭:“正是如此,那就段飛與大根,隨我走!”

“歐陽浩南,我不管你,喝了這一杯,就速速動身。”

“要知道,水銀大人府上,還有甚多天才,高手,無盡超級強霸者,都在等候集結!”

天才集結?

聽到此處,段飛眼芒急閃,暗歎一聲:“還真是龍潭虎穴,正好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