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靈官畢竟是王靈官。

他的手段手法,極致高妙,令人無可察覺。

在整個過程中,他都淡然自若,一臉雲淡風輕。

他的腳步,極其穩定。

仿佛釘子一般,立地就要生根,就要穿透。

這點,縱然是段飛,也不得不,暗暗驚歎,佩服。

能夠如此迅疾快速地,將兩大王者,轟趴放翻,中州內裏,同代之中,除卻王靈官以外,難以尋覓。

可以這麽說,王靈官,就是當仁不讓的王中王!

不是王中王,他也不能,彈指瞬間,力克兩大,超勁絕強王者。

“王靈官,你厲害,老子這次終於服了你!”

被轟趴在地的常嘯天,口中血泡泡,止不住地,狂漫而出!

雖是如此,可是,在聽聞那一聲,無比蕭索落幕的“塵埃爆”時候。

他也是服了。

不得不服,打心眼裏,發自內心深處的,極致佩服。

神童,就是神童。

頭號畢竟是頭號。

強勁如斯,霸氣霸道如斯,二位王者,一招敗北,也是不禁心服口服。

那自然是服。

任何存在,此時此刻,都會黯然失色,全身心地對王靈官,高看一眼,欽佩有加。

“塵埃爆!竟然是傳聞中的塵埃爆!”

“罷了,罷了,老子也是服了你,王靈官,這次算你狠!”

範來,掙紮兩下,沒有爬起來。

身上傷勢,雖然不足以致人死亡,可是,在此一刻,他心中卻更難受。

這分明是,不屑殺的節奏。

被人如此小看,還要心中佩服,也真是難為這錚錚鐵漢了。

可是,那又怎樣?

該佩服的,還是該佩服。

王靈官,就是此等之類。

他就是傳說中,打了你,殺了你,你也得佩服,憎恨不起的那種超絕存在。

段飛不一樣。

他與王靈官,可以說是,有著深沉宿怨。

那怨恨,絕不淺,不誇張地說,近乎,奪妻之恨。

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難以忘懷,無可容忍的。

段飛不是神,不是超脫一切的聖者。

在此時此刻,他對王靈官,那是極度嫌惡。

王靈官,越是高高在上,也是蕭索落幕,擺出那副,二百五,自以為是的傲傲神情。

段飛,心中火氣,就越大!

越來越不可壓製,就快到了極限,猛地一下,就會爆發。

是的,爆發,全麵爆發!

到那時,必定是要,血戰一場!

縱然是可能,立刻身殞,身死,化作千百齏粉,段飛也在所不惜。

是男人,就該去戰鬥。

能夠死在戰場上,戰鬥中,是男人的無上榮耀,也是段飛,畢生追尋。

“哼!塵埃爆,傳聞中,不用動作,用強大氣勁,就足以滅殺滅度一切的強大手段?”

段飛,再度進前一步。

那步伐,如此大。

如今,二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三丈。

精準地說,不過是兩丈邊緣!

就是如此距離,致命的距離,極度危險的距離。

與此同時。

王靈官,渾然無懼,當仁不讓,也是大幅度,進前一步。

這次,二人間距,不足兩丈!

在這時,王靈官,幽幽吐出一口白色霧氣,就是說了:“沒錯,就是塵埃爆!”

“不能破我此招,根本不能,令我高抬貴手,作出動作。”

還真是狂。

不破塵埃爆,王靈官,連手都懶得抬。

果然,在其人,言說之後。

段飛,一雙銳眼,透出極其深湛光芒。

這是將大成境界,傳奇造化,金光鳳瞳,展開到極限的征兆。

轟!

空氣震**,如果有極度高手在此的話,就會發現,段飛的眼波,此刻,竟是呈現波紋扇形發射!

這是,金光鳳瞳,大成境界,特有,獨有的觀察方式。

可以進行,細致入微,極深度的觀察。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全力展開,金光鳳瞳,細細一看,段飛方才知道,王靈官,是有如何強大,無可匹敵……

在此一刻,段飛,分明地發現。

在王靈官,周遭五寸,所有一切,塵埃微塵,包括最細小不可肉眼見的微生物,都是全部盡皆粉碎!

那是極致粉碎!

化作風,化作渣,最後,連渣都不剩下。

這簡直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天才猛虎!

縱然是山中猛虎,也要遜色王靈官,極其甚多。

那是,根本不能比!

全然無力企及的,超然高度。

“果然是塵埃爆。”

“他的攻擊,就是防禦,攻防一體,極致強大。”

“如果,不能破了這一招塵埃爆,還真是,近他不得。”

段飛,一雙星辰眼目,閃爍不停。

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意識到,王靈官,所言非虛,全部屬實。

說來也是,王靈官,自是不能騙人,也不會騙人。

他的父親,王連星,就是廣大中州,人人敬仰的,頭一號,第一等的,老實人。

王連星,一生從不說謊。

作為誠實君子,王連星的兒子,王靈官,自然也不太謊言。

不誇張地說,王靈官,是接近王連星的誠實程度的。

這父子二人,簡直就是奇葩!

蓋世奇葩,曠世無上,令任何人,都要瞠目結舌,高山仰止。

“真是遇到鬼。”

“王靈官,你還真的,注定是我生命中,天殺的大克星。”

此時,段飛,狠狠淬了一口。

啪!

清亮的唾沫,濺射,轟擊在,早已支離破碎的長街地麵,砸出一個,深深的坑。

什麽叫力度,什麽叫力量?

段飛這口唾沫,就是。

心中激憤,就是全在這口,唾沫中。

眼見此情此景,王靈官,倒是笑了。

他,笑得溫暖,溫柔,而快活。

在這個時候,他周身殺氣,凜然一散,便是不複再有。

“哈哈哈,哈哈哈,段飛啊段飛,你還真的是,極其有趣。”

“老實說,我不想殺你,更不想與你為難,成為你,刻骨銘心的敵人。”

王靈官,不愧是王靈官。

這時,他心直口快,全無避諱。

可是,段飛,麵上神情,依舊嚴峻。

那種,岩石般的堅毅,堅韌不拔,從未消融,淡去。

即便是,王靈官,不與段飛為敵。

段飛,也是決計不能與這樣一位存在,成為朋友。

奪妻之恨,豈能輕易忘懷?

不能忘。

絕不忘。

“我知道你的一切。”

“段飛,年介一十九歲,自出道以來,大小數十上百戰,未曾一敗。”

“這還不算,曾經敗在你手下的人物,都是天才橫溢,絕代絕頂之輩。”

“其中就有,金氏兄弟,更有七重天,少主人荊格。”

“除此以外,你曾經,在神秘的天域,有過輝煌戰績,一舉搏殺群英無數,獨占鼇頭,成為天域,有史以來,最強最霸的野人王。”

王靈官,並不在乎段飛,那一臉的冰霜。

他就好似,段飛的親人朋友一般,細細敘說著,段飛先前過往一切。

這一說,還真是,不得了。

段飛,發現這個人不簡單。

王靈官,竟是對他的一切,洞若觀火,了若指掌。

這簡直就是奇跡。

段飛,終於動容,感受一種,全然不可思議。

“你跟著我?”

“為何,你如此了解我?”

這是段飛的問題。

王靈官,非答不可。

自己的隱私,都是被人知道,那種感覺,寒透背脊,令段飛,毛骨悚然,汗毛倒豎。

聞言,絕代風姿的王靈官,一揮衣袖,信步踱出幾步,接著,他淡淡道:“自然沒有跟著你。”

“那根本不用。”

“你可知道,天地之間,有種寶物,就叫做《明鏡高懸》!”

明鏡高懸……

段飛,有些懵懵懂懂,不明所以。

不過,他反應快:“難道是一麵鏡子,可照萬物,可觀萬有?”

就在段飛,疑惑思索之際。

王靈官,笑意微風,笑意朗朗,道:“明鏡高懸,自然是麵鏡子。”

“這鏡子,乃是一件極品靈器,乃是我的擁有。”

“也是我幼年時候,師尊薩真人,送我的一件玩賞之物。”

玩賞之物?

極品靈器,居然是人家手上,隨意耍耍看看的,玩賞物……

當下,立時段飛,就是猛地震驚了:“好可怕的豪富之家。”

“如此看來,我比不過王靈官,也是情理中事……”

那是自然的。

王靈官的所有一切,都是無上最好的。

別的所在地域不說,就單論這廣大中州,誰人能與王靈官比?

那沒有。

根本沒有!

這就是一個得天獨厚,倍受天道眷戀的,絕世寵兒。

眾人夢寐以求的家世。

令無盡絕世天才,都要倍感豔羨的,強大師尊。

令天與地,都要生出無比嫉妒的,曠世才情,更加超卓完美的天賦。

這樣一個人,實在不是凡塵眾生,可以企及。

“段飛,你不要這樣憤憤不平地,看著我。”

“你曾經的戀人,章若蘭,我並沒有娶她!”

“這樣的女人,送給我,我都不會要。”

“不妨告訴你,我從明鏡中,得知你的一切,方才會,‘橫刀奪愛’!”

王靈官,言語說話之間,帶出強大氣勢,同時,他也帶出驚天驚人的訊息,令段飛,心潮起伏,駭然震驚!

竟然是如此這般!

好一個王靈官,他倒是個,正人君子。

不過,那都是,他自己一家之言,一廂情願。

在這時,段飛,決計不肯認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