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二個人,整齊的站在了代北行和徐則兩個人的麵前。
不少人都是好奇的看著徐則,可惜被口罩和防護服給擋住,想多看出點什麽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位是你們的新同事徐則,在接下來的一個半月之內,將會指導你們如何清理這青銅器上的汙垢,包括如何保養和修複。”代北行直接說道。
不止是這十二個博物館的工作人員詫異,就連徐則自己也是非常的驚訝,他可是沒有說自己是來指導的,他本身來就是來這裏實習工作的,主要是驗證從古懷峰教授那邊學來的知識。
完全沒想到,代北行居然是讓自己指導眼前的這群人如何清除和包養青銅器。
這可不是事先說好的事情。
那十二個博物館的工作人員,都是詫異的看著徐則,不管如何看,哪怕是被口罩給擋住了大半的臉,徐則看起來都是非常的年輕,也就是二十歲出頭,肯定沒有到三十歲的樣子。
這樣的人,來指點自己如何的清理和包養青銅器?
這開什麽玩笑?
考古這一行,並不能說是年齡越大越好,尤其是清理汙垢和包養方麵,更是如此。
那些考古專家,七老八十的,其實本身的體力和記憶力都衰退得厲害,教人還成,但是真讓他們親自動手,還不如一個小年輕。
但是這並不意味這不需要年齡,隨便來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就能幹。
在場的十二個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年齡最低的是二十三歲,年齡最大的已經是五十九歲了。
這其中,三十以下的占了五個,將近一半。
這個工作,本身本來就是個精細活兒,也是體力活兒。
沒有體力不行,但是同時,沒有豐富的足夠的知識也不行。
考古係本科畢業的大學生,其實是沒資格進這裏來的,至少也得是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生之上才行。
大江博物館裏麵的這些青銅器,大部分都是出自春秋戰國時期,還有部分,則是來自漢唐時期,而往後的青銅器,則是比較少了。
價值上,大部分都不算是無價之寶之類的,但是大部分,都是極具曆史價值,上麵的那些紋飾或者是文字圖案,都是非常的有研究價值,損毀一點,都是令人惋惜的大事情。
“他是江城大學古懷峰教授親自帶的學生。”代北行自然是能夠看到自己手下的這群人眼中的驚訝和懷疑之色了,也沒有絲毫的客氣,直接說出了徐則的來曆。
“古懷峰教授啊。”
“居然是古懷峰教授的研究生?”
“古教授今年八十七了吧?不是說了早幾十年就不帶研究生了嗎?就算是博士生,都已經不帶了啊。”
青銅館藏的十二個工作人員,都是麵麵相覷,小聲的嘀咕著。
古懷峰教授身為國內青銅器方麵的第一人,他的一切,外行人也許沒聽說過,但是青銅館藏的這些工作人員,本身就是青銅器方麵的專家或者是工作者,自然是不可能沒聽說過古懷峰教授的。
“該不會是個騙子吧。”
不知道是哪個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古懷峰教授那麽大的年齡了,早就連博士生都不帶了,怎麽可能還帶個研究生?
肯定是個騙子。
“這是我親自打電話跟林老師說的。”代北行嚴厲的目光看去,那十二個人都是噤若寒蟬的模樣,不存在的,在場的人,都是實力過人,在自己的專業方麵,無比的自信,不是代北行靠威壓和上司什麽的就能夠壓製得下去的。
林老師,乃是專門負責古懷峰教授的生活起居,還有工作方麵的安排之類的,算是國家指派的。
古懷峰教授到了這種地位,國家肯定是會有所照顧的,配備專門的人員照顧起居工作,甚至是醫療小組隨時等候著也是正常的事情。
“大家好,我是徐則,我的確是江大古教授的學生。”徐則站出來,自我介紹道,“我來這裏,主要是來實習,並且還要向各位老師學習的。”
徐則對於這些幾乎是從不出現在公眾麵前,一心呆在庫房或者是研究室裏麵的人,都是有著非常的敬意的。
這些人,是真正的無名英雄。
若無他們這群人,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珍貴的古物徹底的損毀,無法重現人間,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哈,你這個人真逗,我們算什麽老師。”一個小姑娘的聲音,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著說話,聲如銀鈴般悅耳動聽。
“這是沈悅,今年研究生畢業之後,過來我們這裏應聘的。”代北行說道,對自己手下的人,他自然是無比的清楚的。
“三人行,必有我師。”徐則笑著回了一句。
“還會吊書袋子呢。”沈悅嘻嘻笑了一聲。
代北行為徐則一一的介紹了一番,然後才帶著徐則先離開,給徐則安排了住宿,還有食堂那邊,是員工內部食堂,不需要另外交錢的,算是免費的,如果要吃一些比較稀罕的東西,那要自己掏錢另外買。
“你們說,他真的是古懷峰教授的學生?”
等到徐則和代北行離開之後,沈悅率先問道。
“老代都親自送來了,那肯定是古教授的學生,老代多精明的人啊,還能夠讓人給騙了不成?”
“那倒也是,不過也不排除是騙子的嫌疑,這裏的這些可都是寶貝,拿一件出去,那至少得值個幾十萬呢,指不定是騙子盯上這邊了。”
“沒想到古教授居然是還帶研究生,不會是什麽有錢人有權人的子弟的吧?就是去鍍金的,其實沒有半點真本事的。”
“我覺得應該不會,古教授什麽身份地位,得有錢有權到什麽地步,才能夠強迫古教授收這個弟子呢?這可是關門弟子,可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上個公開課就當自己是古教授的學生了。”
“他的確是古懷峰教授的學生,我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是會來我們大江博物館這邊。”一直站在旁邊沒有怎麽說話的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