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一臉驚訝地望著站在舞台上的晨風,這麽宏大的婚禮竟然忽然冒出來個鬧事的?這裏的旋光境強者可是不止一個兩個,有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站在千離和夙玉之間,還如此氣定神閑的樣子?

他們全都覺得難以置信,可是以他剛剛的那種登場方式,確實非比尋常。

“那不是湮滅之主晨風嗎?”

赤尾狐族的桌子旁,紫月和樂長老全都認出了晨風,而坐在一旁的晴琪和誌誠更是早已目瞪口呆,他們根本就沒有料到晨風竟然會在這樣一個大場合忽然衝到沈炔和夙玉這場曠世婚宴的舞台上,還是和夙玉站在一起。

“晴琪,你確定詩如是他帶走的?我怎麽沒看到詩如在哪兒?”

樂長老看到晨風就想起了晴琪告訴她,其實那天的神秘人帶走詩如的事情其實是晨風和詩如一起做的一出戲。

“樂長老別擔心,詩如就在舞台後方,我感覺到了。”

紫月的表情很是鎮定,可是她還是不懂,為什麽晨風要忽然出來站在舞台上,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異常魯莽的事情的。

“湮滅之主,你這是做什麽?”

千離側過臉,從未生過氣的她,這一次貌似有些微怒,她盯著晨風,“這裏是沈炔和玉兒的大婚,請注意一下影響,不要隨意站上舞台。”

“對啊,晨風兄弟,你的席位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看。就在第一排。那裏就有著一個空座位,拜托了!”

沈炔走了過來,臉色有些難看,可是卻仍舊忍住憤怒笑著說道。

晨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目光移向了坐在舞台下最前列的白瑩和眉頭緊皺的沈天,看來沈天似乎也是怒了,敢在沈家的族內打亂這場大婚,在他的眼裏。簡直就是對沈家的一種徹底的挑釁。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晨風表態,不過晨風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站在舞台上,很快,後台就有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舞台之上,站在了夙玉的右側,將其手臂挽著。

“詩如?”

坐在位置上的樂長老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這丫頭悄悄跟著湮滅之主跑出去就算了,她怎麽還跟著晨風一起擾亂婚禮秩序啊?”

“長老冷靜。”

紫月輕輕扯了扯樂長老的衣角,她看到周圍的人全都吃驚地望著她。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連忙收斂起來坐了下來。

“晨風。前幾日我沈家還盛情招待你,還希望你就此下來,不要打擾我兒子的婚禮,如果你當真不願意下來,那就真的不能怪我對你動手了。”

沈天看見晨風一直都不願意說話,直接站了起來,身上旋光境的旋靈力波動一圈圈的擴散了開來,讓周圍的那些人全都緊張了起來,整個場麵的氣氛也隨之越發緊張。

終於,晨風往前走了一步,笑著往右邊的夙玉點了點頭,夙玉也是一笑,將自己頭上的紅紗直接掀開,露出了那張美貌的傾世容顏,看到夙玉美麗的妝容,晨風更是開心地一笑,可是這一幕讓全場都懵了,這是什麽意思?莫非夙玉是和湮滅之主之間有著什麽關係?

可是最多的人還是在感慨夙玉的美麗,很多男的都望著夙玉目不轉睛,估計神都飛到九霄雲外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七彩鳳族的席位裏,夙玉的父親夙元站了起來,一臉鐵青,“難道這一次換成這丫頭不聽話了?”

“各位稍安勿躁,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各位。”

沉默了許久的晨風在看到夙玉笑著取下頭上的紅色婚紗之後,終於在這聚集了天妖大陸所有強族的場麵下鎮定地發話了,他笑著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背後的兩塊黑布中的其中一塊,緊緊地握著,看到晨風這個動作,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隨時準備防禦,而在此時此刻,一旁的沈炔臉色早已陰沉到了極點。

嘶!

在全場的氣氛降到了冰點的時候,一聲布匹被撕碎的聲音響徹全場,隨即晨風將一直藏在黑布當中的佩劍給握在了手中,然後將其高高舉起。

“靈越劃天劍!”

原本坐在位置上一直都沒有衝動的白瑩忽然站了起來,直直地盯著晨風手裏的這柄靈階寶劍,失聲驚叫道:“這是我兒子的佩劍,沈炔,你的劍怎麽會在晨風的手上!”

嘩!

聽到晨風一直都帶著的劍竟然是沈炔一直都在使用著的佩劍,全場都震驚了,要知道,對於一個知名的劍道天才來說,自己喜愛的佩劍究竟重要到什麽地步,怎麽可能會落到別人的手中。

“……”

沈炔一直都站在原地,似乎還是不明白晨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完全是無言以對了。

隻見晨風繞過一臉不知所措的千離,慢慢走到了沈炔的麵前,用靈越劃天劍指著沈炔,“你也該認清楚事實了吧,你根本就不是沈炔,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你的這具身體究竟是從何而來?究竟有什麽人在背後指使你?”

嘩!

晨風的這句話,更是讓全場都不知所以然,什麽叫做沈炔不是沈炔?難道連沈天都沒辦法看出來自己兒子是不是自己的兒子?這個湮滅之主究竟是在做什麽?

“晨風,你就不要再開玩笑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就算是好兄弟,玩笑開得過火了,我也是會生氣的。”

沈炔的那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晨風,似乎有一股要與其針鋒相對的意思。

“我沒有開玩笑,因為我才是真正的沈炔!”

晨風冷哼了一聲,將靈越劃天劍往高空拋去。同時雙腳猛地往空中一蹬。在千人的注視之下。晨風雙手解印,一股沈炔天境的神識之力波動瞬間擴散開來,他旋即雙手再度武動,靈越劃天劍驀地被天境中期的旋靈力所占據,緊接著分出上千道劍影。

看到晨風的這一招沈炔當年最為拿手的自己發明的成名作,殘影靈劍,沈天緊皺的眉頭忽然舒展了開來,他似乎有些動搖了。而其他人也全都目瞪口呆,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情況,湮滅之主是沈炔?

“收。”

晨風一聲令下,萬千劍影歸於右手,重新化作靈越劃天劍,“其實幾年前你早就得到了我的身體,但是由於你暫時無法適應我身體的力量,將其好好控製,所以一直都沒敢來沈家,直到一年前。才忽然回到沈家,而在幾年前。你得到靈越劃天劍和我的身體之後,由於我靈越劃天劍裏強悍的天境神識血印無法使用我的這把劍,索性就直接將其輾轉賣到了聖天大陸的中域交易區,對不對?”

“可是你萬萬沒有料到,在我神識莫名其妙地被一個小小的石頭傳送到了我現在這個叫做晨風的身體裏時,你占據了我的身體之後,我竟然會得到上古八大旋符力之一的湮滅之力,以及各種強大的力量,一路衝到了中域,憑借著自己對靈越劃天劍裏麵神識的感應,找回了劍,甚至一直用到了現在。”

晨風盯著臉色越發陰沉的沈炔,“我應該沒有哪個地方說錯了吧?”

“哈哈哈!”

一直聽著晨風說話,沒有發言的沈炔忽然大聲笑了起來,然後不屑地望著他,“你認為自己隨意編造一個如此荒誕的故事,在座的各位就會相信你嗎?”

“什麽叫做莫名其妙地被一個小小的石頭給奪走神識帶到了聖天大陸?簡直就是荒誕無比的故事,有點常識行不行?這種東西世界上存在嗎?如果有這種憑一個石頭就能剝奪一個人神識並且將其傳送走的辦法,那這天妖大陸不就早亂套了?”

“沒錯,隻憑一個這樣的故事,真的沒有任何說服力,因為太難以置信了。”

沈家的部分長老都搖著頭,表示難以相信晨風所說的話,而且靈越劃天劍上的封印雖強,但是絕非沒有破除之法,就譬如晨風自己的湮滅之力就可以通過時間的積累來慢慢腐蝕掉封印。

“……”

沈天和白瑩此時都保持著沉默,他們夫婦似乎也在猶豫,不知道晨風的話究竟可不可信,可是就在這時,晨風笑望了夙玉一眼,夙玉立馬笑臉盈盈地如同仙女一般飄到了晨風身側,然後轉身望著所有在場的各族來賓,用溫柔的聲音說道:“我能夠以我七彩鳳族三小姐之名,證明晨風的話是真的,他確實就是沈炔,而站在那裏的,隻不過是偷盜了沈炔身體的人罷了。”

“玉兒?”

夙元和欣悅兩夫婦也一臉詫異地望著空中緊挨著晨風的夙玉,他們從來沒有看過自己的女兒竟然會離一個男人這麽近。

“我也可以證明晨公子所言屬實。”

詩如也跟著在舞台上大聲喊叫道:“晨公子就是沈炔大少爺,隻不過是遇到了好多事情,最後才變成現在這樣的,我能夠證明!”

聽到詩如的喊叫聲,赤尾狐一族的眾人也都開始麵麵相覷了起來,而站在原地的沈炔臉色卻越發難看了。

這時,晨風從納戒裏取出來了一枚通體發黑的丹藥,“你應該認識這個吧?黑靈丸,雖然我不確定你和地煞聯盟的某個十字血紋的族長有什麽關係,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絕對和地煞聯盟有關係,我應該沒說錯吧?”

“地煞聯盟?”

沈天驚疑不定地望著空中的晨風,“就是那個最近一直都在處處和我們作對的那個聯盟嗎?”

晨風往下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然後點了點頭。

“哼,就憑一枚黑丹藥,你憑什麽就能夠那麽肯定地說我就是假的?不就是騙了一群擁護者嗎?就連夙玉都……”

“我雖然不能證明晨風就是我哥,但是我可以證明,這個人就是假的。”

忽然,沈佳從舞台後麵站了出來,她望著沈炔,一臉的認真,“沒想到你竟然騙我你抓了我哥的靈體,以此來要挾我,現在看來,你不過是在騙我罷了。”

“佳兒?難道晨風真的是我們的兒子?”

白瑩終於開始動搖了,無論是誰都已經看出了沈炔的絕對劣勢,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更加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的事情發生了,隻見晨風的靈越劃天劍忽然一陣嗡鳴,一條三百丈巨大的紅龍飄了出來,最後化作人形靈體出現在了晨風的旁邊,撓了撓頭。

“嘶……我都在考慮我要不要出來替這小子說句話,哈哈,但是我還是決定湊湊熱鬧,露露臉吧,我也能夠證明晨風就是沈炔,同時現在的沈炔也是晨風,下麵的各位長老,還有我的族長叔叔,好久不見啊!”

龍炎飄出來笑著向下方龍族的那些人招了招手,結果那群龍族的人就算是叫做龍武的族長都猛地站起來將眼睛瞪得老大,“侄子,你小子竟然回來了?你怎麽從死亡蟲洞裏麵回來的?”

“嘿嘿,回去再慢慢說嘛,反正是晨風救的,暫且先讓我們的晨風把事情處理好吧。”

龍炎的出現,無遺是給了站在舞台上的沈炔最後一記重拳,赤尾狐族,龍族,七彩鳳族,即便是沈炔的妹妹沈佳都決定相信了晨風,這一下,場麵瞬間就成了一麵倒的局勢,剛想品嚐婚姻之快的假沈炔,也是在此刻大大的吃了一個虧。

他的臉上青筋暴起,死死地盯著晨風,身上天境後期的旋靈力也逐漸釋放了出來,甚至隱隱有種要炸裂空氣的感覺,“哼,算你厲害,竟然用湮滅之主的身份潛伏在大陸拉到了這麽多人的信任,不過沈炔,你有本事和如今擁有你身體的我單獨打一場嗎,如果我們比試我的劍法,你是絕對不可能贏的?”

晨風輕笑了一聲,雙眼立即被妖異的暗紅色所替代,他握緊了手中的靈越劃天劍,同時腹部的旋靈力氣旋也開始瘋狂地旋轉了起來,“正好我也好久沒有好好打了,要和我單獨打一場是吧?”

此時的晨風,笑容是幾年來最加燦爛的,他笑著說道:“你的挑戰,我接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