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分析。
秘洞之中,王則盤腿坐在地上。仔細感悟那石碑。
石碑模糊又混沌。
雖然那種感覺可以持久感受,但依然難以捕捉。反而對神魂的消耗非常大。時間一久,精神就開始疲憊。
不得已,王則隻能每隔一刻鍾,就休息一會兒。休息的時候放空精神假寐。往往一刻鍾的消耗要二刻鍾才能恢複過來。接著繼續放出神識感悟。
之前王則以為身在一個空間中是失重的感覺,就順著這個方向感悟。可惜後來證明這個方向錯了。他之前的失重感是由眩暈引起的。但失重卻和空間並沒有關係。不能以此逆推。
比如要腳踏實地站在一個空間中,並不會引起失重。失重是因為平衡被打破才會發生。和空間如何沒有直接關係。
所以,王則隻能換個方向繼續感悟。
然而,單單隻是換方向,就已經讓王則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了。
畢竟空間之道太過高深,而石碑給人的感覺太過模糊和混沌。
之前在沉睡的時候,王則被青霧包圍,在睡夢中就可以親身感受整個世界形成的過程。
但是石碑好像並不是如此。這石碑除了能夠隨時感受那種眩暈、模糊、混沌的感覺外,並沒有任何其它效果。
也就是說,石碑隻是給了他一個參照物,其它的一切全都要自己悟。沒有任何好處和捷徑可言。
幾乎和自己從零開始,沒有任何差別。
在這樣的狀態下,想要領悟空間之道。簡直千難萬難。要知道,那可是空間啊。多少前人費盡一生都難以領悟到它的一點皮毛。像這樣高深的道法,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研究過。想要一直擁有那種穿越空間的眩暈感覺也不是做不到。但是,又有幾人真的領悟了空間呢?
別人做不到的,不代表自己做不到。王則從來不會因為別人的經驗而否定自己、止步不前。比如他的天賦,曾經多少人勸他放棄劍道,他都堅持下來了。他打破了天賦的桎梏,獲得了自己的成就。
但是這並不代表,王則就會因此自傲自大,目空一切。不將這世間的一切規則道法放在眼裏。
空間之道,他確實毫無頭緒。
然而這卻是潛青秘境給他的機緣。
雖然他也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理解錯了。可是後來他又將整個秘洞搜索了一番。確實除了這個石碑和光幕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而石碑他也檢查過好幾遍,除了那種仿佛空間壁一樣的感覺外也毫無其它。
似乎,除了借此領悟空間之道外也沒有其它可以做的。
但是,要想領悟空間之道,若僅憑這樣的石碑,似乎也有些荒誕。
王則苦笑著搖搖頭,他實在不知,這秘境,或者說這石碑,到底是通過什麽方法選中他的。
再次感悟,直到頭暈腦漲,王則也依然沒有頭緒。索性站起身來演練了一套劍法。
空間之道沒有頭緒,但是劍道卻是不能落下。
尤其是他之前獲得了那麽多積累。
世界,
風相,
劍之本真,
劍心,
之前的夢境給了他太多的積累。王則又怎麽可能任由它慢慢消失?所以,哪怕時間有限,他還是分了一半時間在劍道的感悟上。甚至連基礎劍術都沒有放下,從未間斷過練習。
世界是由微塵組成的。
如今這是王則對世界最深刻的理解。世界之境也籍此再次得到完善。
一劍出,仿若微塵升起,組建萬物。
這種意境讓他的劍格外龐大又細微,就像一個巨人,不止有巨大的身軀,身上細小的毛發也清晰可見。
龐大的世界之境不再是無根浮萍,而是擁有最堅實的底座。
這種感覺,讓王則有一種由內而外的圓滿之感。這可和他當初在太源上宗密室裏領悟世界之境時有了本質的區別。
直到此時,王則才仿佛真的領悟了世界之境。之前的時候,不過是在門外觀望罷了。
當初在太源上宗,王則從密室出來之後其實依然不是那病弱老者的對手,一直被他壓著打。若非他最後領悟了平衡之道的皮毛,那病弱老者又實在病的太厲害隻吊著最後一口氣。王則還真未必能將他逼到走投無路進入他的識海。
那場戰鬥可謂是險象環生,而現在,他的世界之境已經登堂入室,若是以他現在的境界和那病弱老者打。或許,就不會那麽狼狽了。
世界之境告一段落,王則繼續演練風相。
風,是王則領悟的第一個規則之力。但其實風相,才是真正的規則。以前他隻不過利用了一點風的力量而已。直到領悟了風相,才真正明白形成風的規則。這和之前也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一個是利用風,一個形成風。
抬劍揮舞間,清風自成。大小強弱,皆為我掌控之中。翻雲覆手,舉手行之。
然後,就是劍之本意。
睡夢中,王則親自體會著劍的形成。也明白劍是由鐵為基,然後又經烈火炙烤,大錘敲打而成。
關於‘劍’意,王則感觸最多,但是‘劍’意卻並不像世界之境和風相那般給他帶來大刀闊斧的改變。
而是仿佛一腔熱血湧在心頭,需要慢慢疏導才能散發出來。
對此,王則既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失望是因為他對劍執著已久,真的很想看看它的更高境界。欣慰也是因為他對劍執著已久。他將抽絲剝繭一般,慢慢走向劍的更高境界。
最後,則是劍心。通過對劍心的問道過程,讓王則的劍心達到了‘明我’的狀態,明白自己追求的劍道之路,就是追求的劍道的過程。沒有迷茫,不會迷失。堅定而清晰。柔韌無比,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自己的初心。
四個道法梳理了一遍,王則又練了兩遍基礎劍法。
精神完全恢複。王則又放出神識,繼續參悟石碑上的空間之道。
等到他精神再次耗盡才又停了下來。要麽休息要麽練劍。
秘洞之中沒有白天黑夜的變化。王則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能通過自己的消耗大體推測時間的長短。幸好他的空間指環中還備了一些食水,倒不必擔心吃飯的問題。
參悟,
練劍,
練劍,
參悟。
這樣的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等到王則再次計算時間的時候。才猛然一驚。
哪怕按照最保守的估計,三天時間,都已經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