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陽城,王家。

議事大廳。

王氏家族所有的管理階層都在。正在開家族會議。隻是和以前相比,這次的家族會議和以前相比要冷清不少。同時也沉默不少。並且整個大廳都透著一股低沉的氛圍。

單從人數上來說,就比以前少了一半。自從王家受到針對以來。損失慘重。已然犧牲了數十人。還不算陷入昏迷的王天宏。當日,王家險些被人連根拔起。

若非王家老爺子王雄泰反應快,祭出所有底蘊,安排調度。並且立即向長山宗求援。否則,今日的王家會如何。還未可知。

隻是,王家雖然暫時保住了。但是依然危機重重。凡王家之人外出,必受到攻擊。王家的產業也被自己的競爭對手蠶食。現在的王家,可以說已經處在飄零之中。而長山宗本身也是麻煩不斷。不可能為王家提供更多的幫助了。

“可恨李、林二家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不但霸占了我們的產業,還處處針對我們。”

王家的一位管理長老恨恨地說道。

“現在我們被大勢力盯上,李、林二家族想要趁機吞噬我們也在意料之中。”

另一位管理長老說道。

“而且說不定李、林二家本身就是被大勢力授意的。”

“今日外麵傳來消息,我們秦石鎮的產業也被人占了。幸好秦石鎮人員撤離的快,人員傷亡的情況不大。”

“昨日鬆陵縣的產業也受到了攻擊。這樣下去,我們所有的產業恐怕都保不住。”

“沒辦法,現在王家受到針對,隻能先保證人員的安全。產業不產業的暫且就隻能先不管了。”

“沒錯,現在不要說產業。凡是王家的人,隻要外出就會受到針對和攻擊。王家的族人和子弟隻能被困在族地之中。而且,還不時受到來自其它家族的挑戰。前陣子,子豪和新立就受到挑戰。差點被人擊殺。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可恨平日與我們交好的幾個家族,現在全都隔岸觀火。真是人情冷漠。”

“如果我們暫時搬到長山宗那裏呢?”

有一位管理長老突發奇想:“以長山宗的能力,護住一個小小的王家。應該不成問題。”

“得了吧。我們的這次災難,本來就是由長山宗引起的。況且,長山宗是風華派的主要攻擊對象。若是搬過去,不止得不到庇護,恐怕受的連累更大。”

“風華派的勢力太大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啊。”

“難道天要亡我王家。”

議事大廳中,眾人議論紛紛。

王天承坐在上首,沉默地看著眾人議論。沒有發言。直到會議結束,除了匯報了各種損失的情況外。也並沒有提出什麽解決的方案。

直到兩個時辰後,會議結束。眾人散去。王天承也離開了議事大廳,來到了後院。

王家的老爺子王雄泰問道:“情況怎麽樣?”

王天承歎了口氣:“非常不好。現在王家人心浮動,處境艱難。估計這陣子,會有更多的人離開。”

其實自從王家受到針對以來,就有一些王家的外圍人員陸續離開。其中甚至包括一些當初投靠王家的客卿。那些客卿,平時王家可是給了不少好處的。然而,一旦發生困難,就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直到後來,王家得到長山宗的援助,人心才算稍微穩定下來。畢竟,在魯陽城,長山宗可是龐然大物。王家有長山宗做靠山。自然讓人看到不少希望。

可惜,時間過去了這麽久。王家的情況雖然得到了一點改善,不像一開始那麽極端。但是長山宗本身就自顧不暇,對王家的幫助也有限。王家的處境依然危險。再加上其它家族早就對王家虎視眈眈。恨不得借著這個機會將王家分而食之。

時間久了。人心自然又開始浮動。如今的王家可謂風雨飄遙,何時傾覆也不一定。

“人之常情。”

王雄泰平淡地說道:“你有什麽打算?”

王天承低沉著頭:“現在看來,王家的未來確實難以預料。如今也隻能做最壞的打算。我打算先將王家的一部分子孫先送出去。另外,王家在外修練的子弟也很危險。也要做好安排。現在這種情況,原本和我們交好的幾個家族已經形同陌路。一鴻的妻族南宮家倒是沒有表示出別的意思,可是南宮家的實力不夠。也無法給我們提供幫助。況且我最近聽到風聲,因為受我們王家的影響,南宮家也有些受連累。倒是二弟那邊,陳家或許還可以收留幾個子弟。”

王雄泰聽了搖搖頭:“陳家的實力確實比我們強一些。但是這個風口浪尖未必會收留我們的弟子。況且,有風華派在,王家的子弟送到任何一個家族都未必安全。”

王天承愁眉不展,他心裏知道王雄泰說的沒錯。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辦法?

“唉。”王雄泰歎了一口氣:“唯今之計,隻能將他們送出東陸了。”

“送出東陸?”王天承一驚。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風華派和長山宗的爭鬥不知道是什麽結局。如果有個萬一,留在東陸總歸不安全。唯有離開東陸,或許還可以隱匿下來。再圖以後。王家總也有幾個忠心的人。將族中的子弟分散開來。分散著送走吧。而且,你之前不是說家族人心浮動嗎?最近兩天,肯定有不少人員叛離。倒是可以趁機利用利用。將被送走的弟子也偽裝成叛離的人。”

“這倒也是一個方法。”王天承點頭。

“至於我們,為了迷惑對方,卻是萬萬不可輕離。還要做出誓死一搏的樣子,為家族的子孫們爭取機會。”

“父親說的是。”

這邊,王雄泰和王天承就家族的問題討論著。

另一邊,飛鴻院,王家的長子長孫王一鴻也在和南宮敏說話。

王一鴻將一張紙放在桌子上。

“這是什麽?”

南宮敏將那張紙拿起來一看,當即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一鴻偏過臉:“你拿著這個回家吧。從此以後,你和我們王家就沒有關係了。”

原來王一鴻放在桌子上的,竟是一紙休書。

南宮敏氣的臉色發白:“回家,這裏就是我的家,你讓我回哪個家?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休了我?”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王一鴻爭辯道:“現在王家的處境很不好。我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王一鴻突然悲哀地說道:“可是南宮家族呢?你以為南宮家族不會受到連累嗎?”

南宮敏一怔。直到這時南宮敏的心裏才仿佛有了動搖。過了良久,南宮敏才雙眼含淚。苦澀地笑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自然也和南宮家族沒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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