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哢嚓,
十勢歸一,大勢更強,也更為集中。周遭的杯碗筷碟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紛紛破碎。
然而,這樣的時刻卻沒有人敢來收拾那些破碎的杯碗。因為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場上的戰鬥吸引住了。也因為此時根本沒有人敢頂著那巨大的壓力來更換碗碟。
謝弋發絲飛揚,鎮壓而下。仿佛任何人都無法抵擋他的大勢。他的大勢,頂天立地,無視世間的一切。他就是強。強就是他。
然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地也好,規則也罷。從未有人真的壓住過王則。
重壓無法阻止王則的道路,枷鎖也無法困住王則的劍道。
重力,從不會讓王則低頭,隻會讓他越挫越勇。大勢的威壓也不會成為王則的阻力,而是會成為王則的動力。
王則持劍而起,逆勢而上,你若是天,我遍破開這天,你若是地,我遍破開這地。
“誅心一劍。”
沒錯,正是誅心一劍。由王則的劍心凝練而成的一招。以往的時候。誅心一劍隻能做為王則的底牌絕招。因為那時這一招的力量最為強大,同時又對心神損傷極大。所以,不到最後,王則是不會出此招的。然而,自從他的劍心獲得大幅度的提升之後。已經可以連續施展誅心一劍,而不會對他的心神造成損害。這才將之做為常規劍道使用。
鋒芒的劍心衝天而去,仿若要刺破雲霄,誓要將那天穹打破一般。向著謝弋的大勢之劍衝去。
‘怦。‘
‘怦。‘
在王則的這衝天滅地的一劍之下,不止碗筷杯碟,就連周圍的桌椅板凳都無法受住這股衝擊之力。紛紛爆了開來,化為碎片。
“啊。”
那凳子上的人也一屁股摔在地上。叫苦不迭,事實上,若非有族中長老出手,恐怕那幾人就不止摔在地上,恐怕早就受傷了。而這兒,還隻是王則劍勢的餘威而已。
也怪大陳世家考慮不周,原本那宴會切磋的場地已經足夠大,再加上隻是切磋而已。點到為止。就沒有設置陣法。之前的時候,也沒有出過什麽意外。
誰承想,到了王則和謝弋這兒,威勢竟然如此之強。大陳世家的族長們連連補救。也還是稍有不及。
衝淩的劍心刺破大勢之劍。謝弋的大勢破開一個缺口,然後就像是土崩瓦解一般碎裂開來。
謝弋臉色蒼白地落到地上。他與大勢融合為一體。顯然,大勢成就了他,他也成就了大勢。大勢毀了,他自然也受傷不輕。
大勢一毀對他的打擊及大,為了成就大勢之道,謝弋排除了一切,付出了無數代價。最終才終於大成。為了大勢之道。他拒絕了所有人的勸說。
原本以為勢成之日,就是他所向無敵之時。誰承想,他的就一站,竟然就這麽輸了。
迷茫,茫然,謝弋甚至對自己以後的道路都模糊起來。
然而,好在謝弋畢竟是成就了‘大勢自成‘之人。大勢自成,本就極為考驗心誌。所以,哪怕他一時迷茫,將來也可以慢慢從中走出來。而一旦他從中走出。他的大勢將會更上一個台階。
“我輸了。“謝弋說道:“早聞你劍心明威,今日親自領教,也不枉我來此一趟了。”
謝弋如此態度,王則對他的印象更好了。笑道:“你的大勢本已不錯。隻是終究局限在這天地之間。天地是我們生活的範圍,卻也是我們道心的枷鎖。唯有突破它,才能成就真正的大勢。”
王則所說的天地隻是形容,並非真的天地,而是道心的範圍。天地雖大,但是對道心來說,還是小了。大勢,本該不畏懼一切,心懷一切。攜天地之勢自然不錯。然而,天地之外才是最廣闊的世界。對人來說,天地何其廣大,然而對道心來說,天地又何其渺小?
謝弋原本就是大勢自成之人,如今更是仿佛醍醐灌頂。心中的迷茫仿佛刺進了一縷陽光一般。雖還不能通悟,卻已經有了道路的方向。
“多謝。”謝弋真心實意地行禮,心中對王則充滿感激之情:“受教了。”
“糊塗!“
看著這一幕,東陸幾大世家的族長一頓手,心裏對王則頗為,怎麽說呢。頗為懊惱王則此子的糊塗性情。
“糊塗啊,王則為何要提點西陸的弟子。啊,那可是西陸的弟子啊,不是東陸的。你再欣賞也不能如此啊。“
“傻啊,傻子啊。提點西陸的弟子有什麽好處?難道還嫌西陸不夠強勢嗎?“
“東陸還沒崛起呢。“
“這單純的小子,還真以為切磋比武就真的是切磋比武啊?“
幾位東陸的族老心裏咬牙,對王則的行為痛心疾首。然而,現在在宴會上,各方族長都在,又不能現在就對王則明說。畢竟,現在大家同聚一堂。那冠冕堂皇的明義,可不就是互相切磋互相進步嗎?
東陸的族長心裏幾乎吐血,為什麽,他們東陸好不容易出個人才,卻如此不通世務?
然而,和東陸族老相比。西陸的族長們心裏也不見得得勁。
他們西陸的子弟,被東陸的子弟,那滋味。酸辣都難以形容。幾乎就相當於在打他們西陸的臉。
然而,他們又找不到理由來憤怒。因為,是人都能看的出來王則乃是真心欣賞謝弋。提點的道理也是出自真心,尤其是,那道理還不是為了打擊西陸的泛泛而談。而是真的言之有物。不說謝弋,就連他們這些族老聽了都覺得頗有道理。心裏隱隱有些受益的感覺。
如此金玉良言,若是他們還以莫須有的罪名強行問責王則,等這件事傳出去。隻怕隻會給人留下心胸狹窄的議論,有損的,絕對是他們西陸的顏麵。而這次的宴會何其盛大,等結束之後,宴會中的種種細節,肯定會傳出去的。
更何況,若他們真的以王則故意讓西陸難堪的理由對王則發難。第一個反對的,恐怕就是謝弋。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王則是武癡,謝弋的武癡程度又怎會下於他?
真是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歸劍山莊的長老,同樣內心在吐血。
“嗬嗬。“薊凡好笑地搖搖頭:“王則師弟這一手,可真是將了那些整天隻知道勾心鬥角的老家夥們的心了。“
對此,真武劍府的長老也隻能無奈地搖搖頭。他對王則還是有些了解的。王則的性子就是如此,他要做的事,沒人能擋,他不做的事。也沒人能勸。當初的潛青榜不就是例子。那時多少人勸他升級。結果誰又能勸的動了?現在王則要指點誰?自然也不會在意別人的想法。
司徒虹也對王則的做法毫不意外。就是蒼元刀府那邊也早有耳聞。
然而,最難受的卻不是那些老家夥。而是當初策劃這一場行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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