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玉成下台,關子昂勝出。

隨著這一戰的結束,主劍人再次走上鬥劍台,整個劍道廣場再次安靜下來,若大的廣場,數千的劍者,全都屏著呼吸。安靜的落針可聞。

但是,眾人知道,在這安靜之下,有無數的暗潮正在波濤洶湧,暗流湧動。因為他們知道,最後一戰終於要來臨了。

關子昂的崇拜者眼中閃著驕傲的精光,因為他們確信,勝利將屬於他們;而王則的支持者,此時全都緊張著盯著他的背影。心裏不斷地祈禱。希望王則能夠表現的更好,不辜負他們的萬眾期待。

主劍人站在鬥劍台上:“十強結束,各劍落幕,一刻鍾之後,本屆比劍大會將迎來最後一戰,關子昂,王則,將決出最後的勝利者。”

主劍人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震臂高呼:“劍道之戰,誰與爭鋒?”

嘩!果然不愧是主劍人,帶著內力的呼喊之下,全場的氣氛瞬間就被調動起來。激的一個個血氣方剛的劍者血脈噴張,恨不得全都跟著振臂高呼。

茶樓上的長老們全都欣慰地看著場下的情景。

“不知道王則能逼出關子昂的幾劍。”

“要不要賭一賭?”靈溪長老說道。

“好啊,”有長老應道:“我賭四劍。”

另一名長老搖搖頭:“關子昂已經領悟了劍勢,劍意並不是它的對手。就算是身劍合一也未必抵擋得住第三劍。我賭三劍。”

“我看好王則,他的劍法非常獨到。”一直想收王則為徒的譚長老突然說道:“我賭五劍以上。”

“何長老,你呢,對你們長山宗這個門下的弟子,你怎麽看?”

何長老歎道:“既然是我長山宗的門下,那我自然要支持他了。出點血,小玩一把。賭他贏吧。”

“哈哈,自己門下的弟子,出血也是應該。”歐長老笑道:“幾劍我就不壓了。我就賭關子昂贏吧。”

時間流逝,一刻鍾時間轉瞬即至。

裘立狠狠地拍著王則,力道之在恨不能把人拍倒:“加油,堅持,努力,就算不能贏也不能讓關子昂好過。”

說著,又有一人走了過來,正是黑臉武者朱壯,同為本場比賽的三大黑馬之一,朱壯也表達了自己的立場,不過和裘立不同,他依舊沉穩。

沈玉風也表達了自己的支持:“不要緊張,盡力就好。”

至於其他的長山宗弟子自然也站在王則這一邊,雖然這幾天,王則給他們帶來太多意外,太多震撼了。

麵對眾人的好意,王則照單全收。然後,雙腿一邁,踏上鬥劍台。

另一邊,關子昂也一躍而上。

最後一戰,即將開始。場麵再次安靜起來,無數雙目光全都盯在他們身上。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關子昂的神情依然淡漠。仿佛不將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

“能打到現在,你實力不錯。可我的目的,隻有碎骨重生丹,並非為比劍而來。”

對於這樣的態度,王則早已司空見慣,也不以為意,隻是說道:“我也是。”

試想在知道比劍大會之初,王則正在為身體內外修為不一所擾。他來此的目的,也是為了得到碎骨重生丹。隻是到了這裏之後才發現。以前的自己,過於狹隘了。天下劍者,不知凡幾。縱使在紛紛攘攘的鍛體境,也有眾多值得尊敬學習的劍者。他小看天下武者了。

對於王則的回答,關子昂不置可否。顯然並不相信,當然無論信與不信,關子昂都不放在心上,也不以為意。

“既然如此,那就各憑本事吧。”關子昂淡淡地說道:“施展你的全力吧。”

王則也不再多話,左手微微一抬劍鞘,右手握住劍柄,抽劍而出。然後劍尖如光,劃空而去。

台下眾人全都屏著呼吸。

“斷!”

關子昂一喝,渾身的劍勢立刻暴發開來,龐大的劍勢蓬勃而發,衝天而起。破掉王則的一劍,繼續向著王則攻去。

觀劍觀皮毛,對劍知其理。隻有真正領教了關子昂的劍法,才能知道關子昂的恐怖。那股劍勢,王則第一次感受,對他來說,還有些陌生,但是這劍強就強在,陌生之餘竟從心裏升起一種敬畏之感。

勢,難以形容,難以表述。仿佛傾山倒塌,鎮壓而下。勢如破竹!

茶樓上的眾長老眼見關子昂的這一劍之勢,心中一動,暗道看來關子昂這是想速戰速決啊。這一劍的威力絕對比他之前所有發出的威力還要強大。搞不好王則連一劍都擋不住。

正麵感受著這一劍的威力,王則才知道為什麽其他人都敗的那麽快速。連他的一劍兩劍都擋不住。這樣的力量,這樣的劍勢。簡直讓人從心裏忍不住臣服。

被臣服,被鎮壓。

這就是劍勢!

劍勢之下,王則的神魂都被壓迫,心髒也被極劇地緊縮著,泛起爆裂般的痛楚。

這也就算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那股讓人忍不住想臣服的敬畏之感。劍道之心若是被鎮壓,那劍也就舉不起來了。

在這樣的極致壓迫之下,王則雙眼微閉。

我之劍道,不屈服於任何人。

我走我的道路,不與任何人相融,也不受任何人控製。

我是一柄劍,願受反複錘煉。不曲不服,不折不撓。

一瞬間,如同一縷清風一般,從王則心裏滋生而出,托起千斤重壓。這些說起來複雜,但這一切的心理變化也不過一瞬間而已。

目光一轉,王則反身而向,回劍一劈。

“疾風劍法!”

帶著龐大劍意的疾風劍法呼嘯而去,破開劍勢的壁障,衝擊關子昂而去。

關子昂大驚,萬沒想到王則不止擋住了他的劍勢鎮壓,竟然還這麽快地反擊了回來。

疾風劍法呼嘯而起,其中的劍意不容小覷。

麵對這一劍,關子昂終於重新重視起王則來。不過,他卻不退反進。重重地往前邁了一步。手中巨劍再次傾勢揮下。

“斬!”

而這一劍,竟比剛才那一劍的威勢更強。強大的劍勢再次降臨。

王則卻不再畏懼。

“回風引。”

一劍回風,將所有的劍勢抵擋在外。

“擋住了,擋住他的兩劍了。”

觀眾席上,支持王則的劍者全都在心裏驚呼起來。熱血的心髒跳動不已,激動不已。

而另一邊,茶樓上的長老們也是一愣。

“劍意初成。”

他們不敢置信地看著王則:“這,怎麽可能?”

要知道,劍意的領悟何其艱難,縱使歐玉成如此天才,也不過才領悟了一絲而已。想要提升,更是千難萬難。而現在王則的這一劍,顯然已經達到了劍意初成的境界。劍意初成和歐玉成的一絲劍意相比,簡直是本質的差距。

就在所有長老都驚訝於王則的劍意初成境界的時候,一直想收王則為徒的譚長老突然安靜下來,一雙目光定定地看著王則,若有所思。

剛才王則和關子昂的第一個回合進展太快。眾人沒有看清,隻以為王則是用劍意初成的風之規則打破了關子昂的劍勢。

可是譚長老卻看的清楚,似乎在王則啟用‘劍意初成’以前,就已經破了關子昂的劍勢。譚長老目光深邃,疑惑不解。那是什麽,能破劍勢?

譚長老很確定王則沒有因此而領悟劍勢,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意境出現,到底是王則領悟了別的意境,還是他看錯了?一時之間,譚長老也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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