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老大驚失色，
王則心裏也是一驚，難道何長老探到了他識海上方的劍聖傳承嗎？雖然他相信劍聖的力量不會輕易被人發現，但也難保沒有意外。
不過很快，王則的心情又放鬆了下來。探到了又如何？若是何長老能從他的識海裏把劍聖傳承拿走，他倒也求之不得。反正他不會接受劍聖的傳承，留著它也是個隱患。
結果卻和王則預料的大為不同，
何長老震驚地看著王則，眼睛裏充滿了可惜之色。
“你，你可是吃了極端大補之物？”
王則聞言一愣，不由想起在南濟劍城發生的事，當日他和劍聖傳承對訣，一進一出之間，對他影響何其之大。
“什麽回事？”韓羅山當即問道。
何長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我剛才探查他的身體，一觀之下，外麵還好，內裏竟已破壞不堪。肌肉骨骼皆以受損，就連神魂，都有了崩潰之象。但是氣血卻旺盛異常。而且他的神魂之所以有崩潰之象，就像是被某物人為撐大一般，神魂漲大到一定程度，這才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
“竟然如此嚴重。”韓羅山深深皺眉：“你都吃了什麽？”
“我。”王則微微一頓，不知該如何解釋。劍聖傳承的事，他雖然不擔心，但自覺也不該主動說出去，徒惹麻煩。
見他說不出所以然，何長老搖搖頭：“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吃了什麽。以他的資曆，縱使遇到了什麽寶物，也未必認識。況且，像他這樣的情況，也並非全是寶物的原因。”
何長老看向王則：“那日比劍大會，我見你劍光過盛，雖然表麵上看你性情溫和，但是內裏，卻頗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你如今落到這樣的地步，除了大補的寶物外，焉知不是鋒芒太露，過剛易折。強行逆天而行導致。劍者當有鋒芒，但以你的資質，卻不該追求這樣的鋒芒。”
天賦之所以是天賦，就是因為他對練武之人是不可替代的。逆天，哪有那麽容易？
對於這樣的結果，韓羅山也沒有想到。想到什麽，韓羅山突然說道：“修為可以用寶物提升。但是劍意卻不是寶物可以做到的。”
“確實，”何長老認同道：“劍意難測，向來沒有規律，有時甚至和天賦都沒有任何關係。他能夠領悟劍意。還達到了劍意初成。肯定對風之規則的規則之力非常契合。”
說到這裏，卻覺得更加可惜：“本來能有這樣的成就，就已經不凡，可惜，”
何長老歎了一口氣，歎息連連。突然正視王則，鄭重說道：“如今，你恐怕得放棄劍道了。”
“事已至此，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放棄練劍，保存性命。要麽繼續練劍，則命不久矣。以你現在的情況，若繼續使用劍法，隻怕對身體會更加不利。最終活不過一年之期。”
韓羅山似乎對王則非常可惜，畢竟這麽年輕的劍意初成，實在太難得了。
天色已晚，等王則從宗主大殿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韓羅山答應他會幫他尋找治療之物，但是希望非常渺茫。讓他早做準備，不能練劍，總比丟失性命要強。
站在長山宗後山，王則心情沉重。
一年，若他繼續練劍，活不過一年之期。宗主和長老都勸他放棄練劍，保存性命。可是，若不能練劍，那保存性命，又有何意義？
山風肆虐，王則臨風而立，現在的他，手中已無劍。但劍一直在他心中。
沉默良久，王則抬起頭。神情堅定。
前世，他挨過血癌，強撐性命，沒有放棄，今世，他根基被損，也不會放棄。
想到這裏，王則眼神閃亮。
命，我所欲也。
劍，亦我所欲也。
若兩者不能兼得，我願舍命以全劍道。
想明白這點，王則轉頭就走，不再回頭。
王則的方向，不是返回住處，而是去了寶器閣。何長老答應送他一柄劍做獎勵，現在這個獎勵依然有效。
第二天，何長老看到他手裏的劍，歎息一聲：“你決定了。”
“是。”王則平靜回答。
“罷了，人各有誌。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寧死不悔。”
很快，沒過多久，王則的消息就被傳了出現。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天賦普通，隻有一品天賦，不過是機緣巧合才突破了練氣大圓滿。但是以後，卻突破無望。
這個結果，是長老和王則商量之後放出的，畢竟王則在比劍大會一戰，風頭太盛。難免引來其它門派的注意。若王則天賦卓絕也就罷了。長山宗自然可以暗加保護。但偏偏他的資質不行。這就導致他將來很可能突破氣合無望。長山宗自然也不可能為他派人護法。
為免一些不必要的危險。倒不如直接將他身體的狀況暴露出去。還安全一些。
隻是這樣一來，對他的名聲難免有損。好在王則向來不在意名聲。不過卻隱瞞了他即將命不久矣的消息。
“哼，我早就說過了，他是個廢物，你們還不信。在外門的時候，我可是看到他好多次了。當初他還被人打成重傷，差點連命都丟掉了。”
“真讓人難以置信，比劍大會第一，竟然是一品天賦，連我都不如。”
“不知道那家夥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突破了修為大圓滿。還得了劍意，真是老天不公。”
劍意，修為大圓滿，多少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縱使王則天賦再差，有了這兩樣東西，卻也是無上的成就。一時間，嫉妒不知讓多少人發狂。
這日，王則正在房間裏修練。突然被人砸門。
“你就是王則？”
門外是一個魁梧的大漢。語氣非常不善。
“有事？”
王則淡淡道。
“沒事，把碎骨重生丹交出來吧。反正你也用不上。”
王則語氣平淡：“我已經吃了。”
“你！”聽到王則已經把碎骨重生丹吃了，那魁梧大漢氣極，一陣肉痛到恨不得指天罵地，仿佛是他的東西被王則吃了一樣：“你這個混蛋，竟敢浪費這麽寶貴的丹藥？”
說著，就要出手，一雙鐵拳就衝著王則揮了過來。
王則冷眼一凝，冷眼如劍，冷漠地看著他。他的眼中，仿佛有一道絕世寶劍，衝著那大漢斬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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