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品根骨卻也湊合,但也隻是我尋求聖境的踏腳石,讓我意外的是,你竟然殘而不廢,屬實令人意外。”
莊嵐氣度華貴,談笑風生,絲毫不以自身惡行為恥。
薑塵哈的一聲笑了出來,跳下擂台,瞬間欺身莊嵐,一字一頓道:“意外的還在後頭,若莊大少若有興趣,不妨比劃一二?”
不可思議的速度,如白駒過隙一般,薑塵說完話,那六名石元境的禁衛才反應過來,鏗鏘龍吟的拔劍聲陣列耳膜。
莊嵐瞳孔收縮,好驚人的速度,他擺了擺手,示意禁衛不比大驚小怪,慢條斯理的說道:“今日就算了,暫留你這狗命多活一天。”
“哦?又有突破了?”
薑塵眯了眯眼睹,莊嵐不是善男信女,不動手的理由隻有一種可能,必是金身境又有突破,不便出手。
破境期間,神魂與肉身並不穩定,隨手斬殺石元境不在話下,但如果對手亦為金身境,對自身便是一種負擔。
摸不清薑塵修為深淺,莊嵐不想冒這個險。
何況薑塵有些邪門,被奪根骨,不死也殘這是鐵律,憑什麽薑塵可以例外?
但就算如此,莊嵐也沒怎麽放在心上,他今日又有感悟,隻需穩定神魂,當夜必入六重天。
金身六重,天地異象,種種跡象表明,他莊嵐便是天選之人,是問鼎這片世界的人上之人。
薑塵?
嗬嗬,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也好。”
“那就明日領教莊大少高招了。”
薑塵皮笑肉不笑,天知道他現在多想一拳轟碎莊嵐的腦袋,讓這雜種跪地求饒。
比修為,薑塵不否認莊嵐在他之上,可六重天的差距,算的了什麽?
他的劍是在刀山火海曆練出來的殺人技,豈是溫室中的酒囊飯袋所能相提並論?
何況他有祖龍鎮域訣,掌中有殞龍劍,涅盤重生後的薑塵,有把握當著莊王的麵,斬了眼高於頂的莊嵐。
薑塵走了,帶著三千金票據走了,競技場老板心都在流血,莊王吃人不吐骨頭,賦稅高的離譜。
三千金是一天的租金,等於今天百忙一場。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諂笑著走向莊嵐:“莊大少,那薑塵……”
“聒噪!”
莊嵐神色冰冷,他心平氣和的跟薑塵對話,不代表心情舒暢,什麽時候一個奴隸也敢在自己麵前趾高氣昂了?
“嵐兒。”
這時,莊王沉穩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父親。”
莊嵐轉過身,瞥見父親身旁站著一名年輕女子時,稍稍愣神。
女子披著絨毛紅袍,長長馬尾高翹利落,腳下一雙戰馬靴,可謂鮮衣怒馬,英姿颯爽。
難得長了一副小家碧玉般的童稚嫩臉,卻氣質淩人,寫滿生人勿進。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女子身後,背著一柄三尺長劍,藍星寒芒,散出陣陣冷意。
如此罕見的絕美女子,莊嵐卻不敢多看幾眼,連忙收回目光。
因為,她是蕭晴雪。
大楚第一曠世武才!
五歲引氣煉靈,覺醒聖品根骨,驚豔八方。
十六歲破格入楚王宮,拜入二長老麾下。
十八歲打敗當時在宮中執掌內門試煉的長老,更是創下楚王宮百年來第一次五碑第一的戰績!
這種人物,莊嵐又豈敢以眼神褻瀆?
“嵐兒,這是蕭晴雪。”
莊王打破平靜,眼神微眯,“這次是專程來尋找引發城中天象之人。”
莊嵐聽懂父親的言外之意,抱拳道:“我便是引發城中天象的人,不知師姐此行是為何事?”
“若你能接住我三招,我可引薦你加入楚王宮。”
蕭晴雪冷眸瞥向莊嵐,那雙眼睛,仿佛要將莊嵐從根骨看穿。
楚王宮?
莊王父子對視一眼,眼中難以掩飾的驚喜。
楚王宮,大楚皇室所創辦專門培養天才的機構,被譽為眾神締造者。
那些站在楚王宮頂尖的人,皆是赫赫有名的一方霸主。
若能進入楚王宮,修煉資源和條件,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莊王府可以比擬的!
日後必定會飛黃騰達,去接觸到真正的“大道”!
莊嵐按住心中欣喜,盡量語氣平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師姐,擂台上請。”
蕭晴雪麵若寒霜,腳步未動,“你沒有資格讓我出手。”
她探查到莊嵐不過八品根骨,且愈合還未完畢,顯然是奪舍他人,怎麽可能是引起城中異象之人?
她回過頭一臉冷峻的道:“莊王,我要尋找的,是真正引發天象之人!”
莊嵐直愣愣的站在那裏,臉上莫名有種火辣辣的疼。
他已經感覺到,周圍嘲諷一般的眼神。
“聽說最近,蕭晴雪正在遊曆大楚各地,尋找天才一戰,為求突破瓶頸!”
“沒想到她要求這麽高,莊嵐已經是我們城中最強的天才了,她還是說沒資格。”
“什麽啊,你沒聽蕭女神說?莊嵐根本就不是引發城中異象的人!”
“這怎麽可能?除了他,我們城裏還有其他的天才?”
“……”
莊王陰沉的掃了四周一眼,那些質疑的聲音迅速壓了下去。
隨即,他臉色已沒之前那般恭維,“不用質疑,我兒絕對是引發城中天象之人!”
這句話,他不僅是給蕭晴雪說的,也是給旁邊的人說的。
他兒,就是這城中最強的天才!毋庸置疑!
蕭晴雪也沒反駁,她心知問莊王得不到答案,扭頭離開。
莊王臉色更加難看,陰鬱的掃了一眼蕭晴雪的背影。
……
拿到三千金幣後,薑塵馬不停蹄回了醫館。
此刻,醫館館主正為幽伶施針。
床榻旁擺有香爐,一縷縷香氣傳出。
這是有著麻痹神經作用的麻黃,燃燒後香氣吸入鼻腔,可以緩解痛苦。
但薑塵瞥向幽伶時,她的小臉上噙滿淚珠,神色似痛不欲生。
薑塵一陣心疼,不敢擾亂館主心神,在外麵等候。
約莫一炷香後,館主走來,轉身輕輕合上門。
薑塵關切朝裏看去。
館主擦了擦額上汗珠,笑道:“施針完畢,她已睡下,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