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新的線索

我不忍心曹實回去,我知道老頭子的為人,就算曹實再忠誠,但他幾次三番辦砸了本來可以辦好的事,以老頭子的心‘性’,處死曹實的時候絕對不會心軟。

“天少爺,我說過,不必勸我,我不會背叛八爺,也不會自己逃掉。”曹實慢慢的朝‘門’口走,我呆呆的望著他,知道自己即便伸手,也絕對攔不住他。曹實走到‘門’口的時候,握住‘門’把手,停住了,他沒有回頭,肩膀聳動了一下,說:“天少爺,好好活著。”

“老曹!”我的情緒急劇的變化著,連自己都很難形容對曹實究竟一種怎麽樣的感情。但是我知道我心裏的那一點誤會和憤恨全都沒有了。

曹實握著‘門’把手,站了一分鍾,但他始終就沒有回頭。之後,他猛的拉開了‘門’,飛快的消失在外麵昏暗的過道裏。我跟了過去,穿過走廊,想要追上曹實,然而他走的很快,當我到了小旅館狹窄的玻璃‘門’時,他已經不見了,我隻能看到外麵黑暗的天和遠處幾盞亮著的路燈。

我站在玻璃‘門’這邊,縮回了伸出的手,我不能出去,也不能再去找曹實。我現在這個比較安全的環境,幾乎可以說是曹實用自己的命換來的,如果我冒然闖出去,再陷入新的困境裏,那等於是在褻瀆他的生命。

我回到了地下室的房間,肚子裏的酒開始猛烈的燃燒,因為曹實的這次出現,和他臨走時所說的那句話,讓我求生的‘欲’望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我得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我想著要和張猴子跟和尚他們試探‘性’的聯係一下,這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就嗡嗡的震動。電話是張猴子打過來的,他可能完全脫困了,才能騰出手跟我聯係。

不久之後,一輛很不起眼的有點破舊的車子就悄無聲息的開到了小旅館‘門’口,我鑽進去,車子馬上就向前行駛。張猴子比較‘雞’賊,沒有和尚那麽實在,所以他幾乎沒受什麽傷,但和尚遭遇的是硬仗,一身血跡。

車子直接就開出了市區,然後朝北麵開,漸漸的,其它兩輛帶著夥計的車也跟了上來。一直開到湘‘陰’縣的時候,張猴子帶人下去安頓,我們就在這裏落腳。

這裏是偏了一些,不過隱蔽‘性’也相應提高很多。我們安頓之後,馬上就跟雷英雄他們聯係。雷英雄知道這邊出了事,在電話裏就震怒,他嚴令張猴子把後麵的事情料理好。之後,小胡子接了電話,要和我說兩句。

他一直是不怎麽會安慰人的,但說出的每句話都讓人感覺安心。我們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小胡子告訴我,他們可能要離開嘉絨藏區,到阿裏去。

“你們要幹嘛?”我聽了就覺得奇怪,雖然我對川藏那邊的情況了解的很少很少,但是大致還明白阿裏位於什麽位置。阿裏在西藏的最西部,跟四川阿壩周圍的馬爾康什麽的,根本就不沾邊。在我的印象裏,阿裏那個地方,除了偷獵藏羚羊的人,還有寥寥一些探險隊,很少有人會涉足。

雖然有一些旅行者會專‘門’挑這樣的地方去,但是他們不可能深入太遠,阿裏大部分地區都是無人區。

小胡子和雷英雄他們到了馬爾康之後,聯係上了一些人,靠著已經掌握的一點點可憐的信息,在努力的搜尋有關‘陰’沉臉的事情。在那個地方要找到一個連照片都沒有的人,非常的困難,不僅需要關係,而且要拿錢去砸。

錢流水一樣的‘花’出去,但是他們很幸運,找到了一個常年‘混’在川藏區的漢人掮客,那是個老油條,記憶力出奇的好,當‘陰’沉臉的麵貌特征被直觀的畫在紙上之後,老掮客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叫概米度。

大概是在六七年前,幾個從印度繞路過來的英國人,通過老掮客做了一筆生意,他們想買貨真價實的老唐卡。因為買主是外國人,而且這筆生意的‘交’易額有點大,所以賣主親自‘露’麵跟老掮客談了一次,這個賣主,就是概米度。

小胡子得到了這個線索之後,事情就順利了一些,他們查概米度,雖然沒有查出更實質‘性’的東西,但是幾個概米度手下的人被查了出來。

事情非常湊巧,一個星期之前,概米度手下的一個人到馬爾康地下市場采辦了一些裝備。因為藏區很多地方的自然環境比較相似,所以從這些裝備上看不出什麽。但是那個賣裝備的人很‘精’明,從一點蛛絲馬跡上分析,他們是要到阿裏去。

能查出的隻有這麽多,再往下查,就沒有收獲了。小胡子他們同樣很奇怪,如果朝深處挖掘,追溯一下曆史的話,黨項羌跟阿裏那邊距離很遠,八竿子都打不著。這個時候,概米度(也就是‘陰’沉臉)遠赴阿裏去做什麽?

小胡子和雷英雄就判斷,‘陰’沉臉不會無緣無故的做一些無用功,他們預感,如果能一路尾隨下去,可能會有很實質‘性’的收獲。所以他們迅速就製定了行動計劃,要到阿裏去。

關於行動,我沒有主導權,也阻止不了小胡子和雷英雄的想法。沒等我把勸阻的話說出來,小胡子就告訴我,讓我安心的呆在這裏,隻要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就已經足夠。接著,雷英雄又訓斥了張猴子,還說這次的事不算完,會和肇事者算總賬。

雷英雄帶著借來的人,還有小胡子跟十三這樣的角‘色’,跟誰都有一拚之力。不過深入到阿裏之後,他們跟我們的聯係也會被迫中斷。很快,小胡子他們就從阿壩地區出發了。

跟他們中斷了聯係,再加上一些別的事情,我在這裏真的沒法住的很安穩。因為沒事做,所以我每天都很閑,會不由自主的去想問題。我很擔心曹實,不知道他回去之後會有怎麽樣的境遇。有兩三次,我在睡夢裏就夢到他被老頭子處死了。

還有曹實對我所講述的那件怪事,讓我前後思索了很久。我之所以這樣使勁的想,是因為我知道,這件事肯定和大事件有直接的關係。曹實可能沒有直接目睹到盤龍山錐形坑裏的一幕,但是我卻看的非常清楚,*平台上輪轉石中心的輪眼,遇到了那些流淌滲入的鮮血時,也萌發出一片很淡很淡的血‘色’的光。

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五天,這五天時間裏,難道我真的去過盤龍山地底的那個鬼地方?我是怎麽去的?這個怪事又和大事件有著怎樣的關係?

我覺得,這個謎底很難揭開,因為掌握它的人不可能輕易對任何人吐‘露’,我懷疑‘陰’沉臉估計了解一些,除了他之外,連老頭子都不知道真正的奧秘,如果他知道的話,就不會冒險讓曹實帶著我進行那樣危險的嚐試。關於丟失了一部分經曆的事情,我和曹實都隻遇到了一次,說明老頭子在事後也害怕了,同時因為那片神秘的石片的丟失,這樣的嚐試被完全斷絕。

就在這種等待和思索中,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小胡子他們動身已經有半個月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消失很久的‘陰’沉臉突然出現,他打來了電話,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直接就問我有沒有考慮好。

我不可能答應他什麽,但是心裏那種對未知事物,特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的探知‘欲’望,一下子占據了上風。直覺告訴我,‘陰’沉臉肯定‘洞’悉相關的問題。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我盡量用比較和善的語氣跟‘陰’沉臉說:“如果說,一個人無緣無故的突然消失了幾天,在這幾天的時間裏,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麽,但是在另一個地方,明顯留下了他涉足過的痕跡,這是怎麽回事?”

“誰告訴你這些的!”‘陰’沉臉可能被我的套問震住了,剛剛聽完,就迫不及待甚至有點焦躁的追問我:“雷英雄不可能知道這些!是衛八說的?他知道嗎?”

這個家夥果然知道丟失經曆的怪事!

我馬上穩住心神,想再多問一些東西出來。但是‘陰’沉臉急躁歸急躁,心機和理智卻沒有喪失,他不肯說,我暗示他,如果不肯說這些的話,那麽合作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反正我對輪轉長生的興趣遠沒有他們幾個人大。

“衛天,多餘的話,我不會說,即便你要挾也沒有用。”‘陰’沉臉慢慢的說:“我隻能告訴你,這個,就是大事件最核心的部分,除了我這邊,絕對沒有任何人知道。其實,這本來應該是早已經完全消失的絕密,但是它還是流傳下來了,以一種你根本想象不到的神奇方式流傳下來的。”

“如果你不肯說的話,我也很難下定決心跟你合作或是其它。”

“要挾真的沒用,如果時機成熟,你肯站在我這邊,說不定還有‘洞’悉秘密的機會,但是現在,你說什麽都沒用。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秘密是如何流傳下來的,無比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