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絕密盒子

這樣簡單而且不全的譯文實在很難理解,但是我能想到,隱藏在譯文背後的信息必然龐大,涵蓋很多,應該就是日本和德國聯合進行的絕密行動的核心。來回咀嚼著簡單的譯文,我就覺得我們這次真和老趙說的一樣,玩大了。

包子山這裏的日德聯合基地,在過去估計從來沒有人發現或者涉足過,我們到底觸及了怎麽樣的一個秘密?

尤其是導致毀滅這四個字,讓我感覺這個秘密不僅是被塵封了很多年的絕密,而且帶著巨大的危險性。一個人或者一群人死去,都不適用於毀滅這個詞。

毀滅,意味著什麽?我立即就想到了核武器,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知道二戰期間,德國和日本都在秘密的搞核武器,德國的技術應該領先日本很多,但因為種種原因,核武沒有正式研發出來,德國就投降了。這種武器是毀滅性的,不過轉念想想,日本人和德國人在包子山搞的絕對不是核武,這裏的儀器設備跟核研究不配套,甚至說差的很遠,一路走過來,沒有任何關於防核物質輻射的器材建築以及設施。而且,在當時那個年代,這種東西處於研發階段,會搬到中國來搞?那太扯了。

想著想著,我就打斷了思索,把目光轉向了那個俘虜。這些人有備而來,最起碼證明他們多少都知道一些關於包子山的內幕,撬開他的嘴,應該能得到相關的信息。

但是這個俘虜依然頑固強硬的像一塊砸不碎的石頭,老趙已經被惹火了,揪著對方的衣領子正正反反就是四個嘴巴。四巴掌抽的非常狠,俘虜的嘴角隨即開始滲血,他的眼神裏還是最初那種怨恨且不屑的目光。

“不說?”老趙臉上的怒容突然一下子就消失的幹幹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看見就會發冷的陰森,他死死盯著俘虜,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信不信我把你身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

“豬!”俘虜開口就吐出了一個字,從開始到現在,這也是他唯一說的一個字。

我的臉色也是鐵青,雷朵的安危一直都壓在心裏,我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什麽來曆,但他明顯知道一些事情,卻死都不肯說。從他們之前做的事來看,不是善茬,我沒有必要對這種人手軟,而且真的是氣急了。

“不說是不是!”我不等老趙動手,自己就先掏了匕首架在對方脖子上,他如果再咬牙不說,我肯定會捅他個半死。

“豬!”這個人把目光轉到我身上,很輕蔑的從嘴角擠出一絲笑,緊跟著,我就感覺他的目光開始渙散無神。

他的身體像失去了支撐一般的向後仰倒,以至於我揪著他領子的手差點脫手。等到小胡子在後麵穩穩扶住他的時候,這個人已經沒有呼吸了。我有點亂,遲疑的看了小胡子一眼,我根本就還沒動手,他怎麽就掛了?

老趙也過來看了一下,接著就搖搖頭:“算他狠,牙根裏藏著毒的,可能是氰化鉀。”

我看著這個人的屍體,就覺得我們這次遇到了棘手的對手,連被俘後服毒自盡這一手都準備好了,說明他們不是一群烏合之眾,至少比道上幾個龍頭手下的夥計組織更嚴密,紀律更嚴明,而且心理素質更強,臨死之前都沒有多少恐慌。不管這個人身手如何,但他的意誌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老趙對我一攤手,表示遺憾,他和小胡子驟然衝進來之後,都下了重手,把另外兩個敵人直接做掉了,隻剩下一個活口。這個活口自殺,信息源頓時斷絕。

我們還沒有從這個人的猝死中反應過來,就聽到一陣輕微急促且斷斷續續的信號聲。聲音是從屍體旁一個背包插袋裏傳出來的,那應該是對講機。這些人隨身所帶的對講機小巧實用,但估計和聯絡方距離太遠,而且信號受地勢以及建築物的影響,信號聲響了幾下就斷了。

老趙分辨了一下,根據斷續又明顯受到影響的信號,就認為聯絡方不在附近,至少應該在兩公裏以外,甚至更遠。

“事情不好辦了。”老趙馬上就說:“那邊聯絡,這邊不回應,會讓他們懷疑警覺,快走,加快速度。”

我和小胡子還有那個夥計一起把地上的屍體拖到一個櫃子後麵,老趙則開始翻看這些人隨身帶的東西,他們的裝備簡單但是精良,很實用,還有夜視儀,槍支是mf9微型衝鋒槍,老趙說這種槍很不好搞到。單從裝備上看,這批人就有些來曆。

“幸虧提前把他們按倒了,要真是黑燈瞎火的遭遇,人家有夜視儀,有連發武器,一梭子直接甩過來,躲都不好躲。”

背包一共兩個,老趙翻了一個,我就拎起了另外一個,但是入手就感覺這個背包很沉重,而且明顯有棱角般的東西凸顯出來。我順手打開背包,裏麵除了一些應有的裝備外,還有一個邊長三四十厘米的正方形盒子。盒子是不鏽鋼的,但是可能是時間太久外加意外磨損的緣故,邊角出現了輕微的鏽跡。

“難怪這麽重,有個鋼外殼的盒子。”

盒子被拿出來的時候,手指就觸碰到一些象鋼印般刻在上麵的字跡,全是日文,裏麵摻雜著漢字的部首偏旁,我一眼就看到了兩個手指肚那麽大的字,秘。

漢字和部分日文隻是形同意不同,不能拿漢字的意去硬往上套,我叫夥計過來看,他可能對這個詞比較熟悉,隻看了一眼就脫口說:“絕密。”

我一下子感覺手裏的盒子又沉重了許多,盒子看上去應該有年頭了,可能是這三個人從建築群某處找出來的。

絕密,什麽樣的絕密?

“下麵的這些小字呢?能認得出不?”

秘這兩個字的下方,還有幾排蠅頭般的字節,夥計很緊張,順額頭流汗,還拚命的回憶著記憶在腦海裏的那些日文。這種半吊子翻譯是不可能搞出完整的譯文的,吭哧了半天,他又說出了類似之前的那種隔三差五晦澀難懂的譯文。

第078號,不明,原位置,十五公尺。

這種譯文真是要把人急死,根本沒有說明盒子裏究竟裝的是什麽東西。老趙接過盒子掂了掂,說:“直接弄開不就算了,費那麽大勁去猜?”

“你知道裏麵是什麽就弄開?”

“笨!”老趙直接就開始下手:“他們會弄個毒氣彈當絕密給塞到盒子裏?”

我真拿這個人沒脾氣,跟小胡子帶著夥計就貓腰先鑽了出來,留老趙一個人在裏麵折騰。他說話說的糙,但真動手之後就非常的謹慎仔細,如果嘴糙心也糙,那不知道已經死了幾回了。

盒子當時在存放的時候並沒有封死,因為這種帶著絕密字樣的東西,估計還要呈送給高層去看。過了一會兒,老趙在屋子裏就打開了盒子。當看到這個盒子裏的東西時,幾個人都有些發懵。

這個盒子的不鏽鋼外殼內部還有一層防震材料,所裝的是一顆看上去有點畸形的頭骨。

說真的,我腦子完全就混亂了,不明白日本人和德國人在包子山裏搞什麽名堂。我們在這裏前後所見到的東西,似乎都扯不上關係,而且相差很遠。

“這是一顆先天腦癱的頭骨?怎麽這麽別扭。”老趙琢磨了一會兒,沒有頭緒。他隻能看出這是一顆很久遠的頭骨,實際上部分骨骼已經石化了。

估計除了當年的356師團上層,沒有人能說的清楚這顆頭骨是怎麽回事。這顆頭骨連同盒子很沉,但老趙舍不得丟,直接就塞到背包裏了。

這個時候,一台對講機又發出了接收到信號的提示音,在我們聽來,這種聲音顯得很刺耳。幾個人開始朝離開建築群的方向走,之前我做了關於這批人的最終目的地的一些猜測,現在看起來,他們的目的地仍然是地圖盡頭的黑圈。

對方估計沒有想到我們會一路尾隨來到包子山,所以他們可能隻在這片建築群裏留了三個人,路上,老趙跟我們講夜視儀怎麽用,微型衝鋒槍怎麽用。我對槍械熟悉的還比較快,當我拿起一支槍,練了幾次裝卸彈夾之後,小胡子就拉住我,他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我。

和他已經非常熟悉了,有的時候,彼此不用交談,但就能明白對方想要表達什麽,我看得懂小胡子的眼神。我們知道,一路走下去,一旦到了救人的時候,十有**會發生一場惡戰。他的眼神分明是在問我,能不能挺得住,如果挺不住,一切事都由他去做。

什麽都變了,隻有小胡子沒有變。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他這種可以為他人承擔一切的眼神時,就莫名的傷感。有些回憶是無法忘記的,一輩子都忘不掉。我衝他笑了笑,然後用力的點了下頭。

也就在這一瞬間,我發現我對包子山這裏所有的疑惑都淡化了許多。是的,不用再多猜了,一旦親自走到終點,走到那個黑圈的時候,可能很多謎底都會自己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