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保衛長江 402 血戰

炮聲一停歇,突擊營的前沿指揮官們便大聲地發出了命令。士兵們灰頭土臉地從隱蔽所裏衝出來,撲到掩體裏去。許多掩體在剛才的炮擊中已經被破壞了,士兵們抓緊時間,揮動著工兵鍬,迅速地對工事進行修複。

薛柄文帶領著咖名在鎮上休息的士兵,扛著各種重武器增援上來了。按照許良清的安排,前沿本來隻有,四名士兵防守,現在日軍加大了進攻的規模,羅毅緊急增調了,四人上來補充。

日軍也是熟悉步炮協同的原理的,炮擊剛剛結束,整整一個聯隊的步兵便在坦克的引導下向著突擊營的陣地發起了衝鋒。第的師團共有。輛坦克,天穀直把它們一次性地投入了戰場,希望以絕對優勢的火力摧毀突擊營的抵抗。大群的日軍士兵緊緊地跟在坦克的後麵,利用坦克的裝甲為自己提供掩護,向著突擊營的陣地衝來。

“反戰車組準備!”許良清在觀察所裏發出了命令,“鬼子一共有。輛戰車,大家分配好各自的任務,準備戰鬥!”

“老馮,看你的了,你要是能包下鋤戰車,打完仗之後,我給你放假回朱山鎮看媳婦臨時組建的反戰車組組長胡傳鬥對炮手馮木根說著。

“老胡,你就放心吧!馮木根信心滿滿地說,他是石匠出身,對於搞爆破很有一些天份,現在是突擊營操作飛雷筒最為熟練的士兵。朱山鎮兵工廠對於飛雷筒這種大殺器進行了持續的改造,使其射擊精度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在幾百米的範圍內,熟練的炮手已經能夠做到指哪打哪了。

“目標,正前方戰車,放”。胡傳鬥大聲地發出了命令。

馮木根眯起眼看看前方,估算了一下距離,把發射藥包和炸藥包塞進了飛雷筒的炮口。然後一拉炮繩,發射藥包轟然炸響,把舊公斤重的炸藥包射出了炮膛,不偏不倚正中衝在最前麵的一輛日軍坦克。隻聽轟地一聲,一團烈焰在山坡上騰空而起,囂張不可一世的日軍坦克整個被掀翻了,履帶斷成了幾截,坦克炮的炮管不翼而飛,炮塔裏的坦克兵一點動靜也沒有。事後才發現,他們在炮塔裏一個個口鼻流血,已經被直接震死了。

更可憐的是跟在坦克後麵衝鋒的步兵,他們不像坦克兵那樣有鋼鐵外殼保護,離得近的被直接炸成了肉沫,離得遠的也被衝擊波掀出十幾步遠,滿臉漆黑,死得慘不忍睹。

“兩點鍾方向,再來一炮”。胡傳鬥喊道。

“毒!”

又是一炮,山坡匕又出現了一個殞石坑,四周呈放射狀地倒伏著一圈日軍士兵。

“重炮!中國人有重炮”。

日軍的衝鋒隊伍裏一片混亂,這種從天而降的飛雷實在是太霸道了,巨大的爆炸聲讓所有的日軍士兵都覺得膽戰心寒,而能夠目睹到爆炸現場的士兵更是感到萬念俱灰。剛才還在和自己談笑的同僚,一轉眼間就被炸成了肉泥,至於那些被爆炸的衝擊波震死的士兵,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飛雷筒是突擊營的獨門暗器,但這東西攜帶不便,尤其是一炮出去就是十幾公斤的炸藥,消耗十分可觀,所以羅毅平素是舍不得拿出來用的。但這一回沒辦法了,正如許良清說的,日軍把主要力量都壓在這第一輪衝鋒上了,突擊營也必須把家底拿出來,硬碰硬,把日軍的銳氣挫掉。

接連幾炮之後,日軍士兵不敢再跟著坦克衝鋒了,他們知道,中國軍隊的“重炮”主要是針對坦克來的,跟在坦克邊上,一旦中炮,連躲的地方都沒有。想清楚了這一點,他們便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與坦克拉開距離。

而坦克兵也注意到了戰場上的異樣,他們雖然藏在炮塔裏,但巨大的爆炸聲還是讓他們乘坐的坦克產生了震動。他們透過觀察孔向外看去時,便發現了邊上被飛雷掀翻的坦克。他們自然知道,能夠把一輛坦克掀翻的炸彈會有多大的威力,他們下意識地加大了油門,試圖盡快地衝上對麵的陣地。

“鬼子戰車上來了,發射燃燒彈!”

當坦克衝到離突擊營陣地隻有一百米遠的地方時,突擊營的擲彈手利用擲彈筒發射出了燃燒彈,不用說,這些用擲彈筒發射的燃燒彈也是朱山鎮的特產。日軍坦克無處可躲,紛紛中著,車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個年代的坦克可沒有自我滅火的裝置,大火一燒,炮塔馬上變成了烤爐,那些不願意成為烤乳豬的日軍坦克兵不顧一切地掀開炮塔蓋子鑽出來,突擊營士兵哪裏會放過他們,一陣亂槍過去,那些坦克兵便紛紛成了槍下之鬼。

日軍的。輛坦克被飛雷和燃燒瓶消滅了獅,跑在後麵的8輛見勢口就在前麵的一此日軍十兵見此情景,不知出禦況,也隨著一同向後跑,而在後麵的士兵則還在往前衝,兩股人流撞在一處,亂成一團。突擊營的炮手也不客氣,炮彈專門衝著日軍最亂的地方打,一打就一片,而且越打日軍就亂得越厲害。

“混蛋,不許後退,衝鋒!”負棄前線指揮的日軍聯隊長察覺到了士氣的挫折,連忙聲嘶力竭地叫喊起來,催動著士兵繼續向前衝鋒。

“殺給給!”日軍的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一齊喊起來,分別召集著自己的部隊,恢複衝鋒的勢頭。不過,有一些聰明一點的軍官偷偷摸摸地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讓自己的部隊落在整個衝鋒隊伍的後麵。他們的心理是,先讓別人去消耗一下中國人的彈藥再說吧。

“打,給我狠狠地打!”突擊營陣地上的軍官們也下達了命令,他們已經接到了許良清的指示,這一仗要打出氣勢,要打得鬼子聞風喪膽,唯有如此,後麵的仗才能打下去,否則,日軍這樣一輪接一輪地猛攻,突擊營再強也頂不住。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是羅毅灌輸給每一名突擊營士兵的理念。經過這麽多年的戰火洗禮,突擊營的士兵們早習慣了與敵人拚勇氣、拚意誌。聽到陣地前的日軍士兵像狼一般的嚎叫,看著一波又一波的日軍士兵飛跑著衝過來,突擊營士兵們感到了一種血脈賁張的衝動。他們也同樣嗷嗷地叫起來,向著敵人猛烈地開火。

突擊營的自動火器數量遠遠高於一般的國軍部隊,為了打掉日軍的銳氣,許良清在前沿陣地上布置了上百挺輕重機槍,子彈也是充分供給,機槍得直呼過癮。

戰鬥迅速地進入了白熱化。日軍士兵在軍官的驅使下,拚命地向前衝著,平端著三八大蓋,邊衝邊扣動扳機。向著突擊營的陣地射擊。在日軍的身後,數十挺九二式重機槍和十幾門步兵炮瘋狂地開火,為衝鋒隊伍提供掩護。日軍的擲彈手衝到離突擊營陣地不遠的地方,架起擲彈筒,發射出一枚枚的榴彈。

“打那個擲彈手!”“消滅鬼子的重機槍!”

“幹掉那個鬼子中尉!”

在一支隊負責的陣地上,施海光在掩體裏舉著望遠鏡觀察著衝鋒的日軍,不斷地下達著命令。薑會明、高占彪等幾名狙擊手頻頻舉槍,狙殺著那些對突擊營陣地威脅最大的目標。

“轟!”一枚榴彈在施海光的身後炸響,施海光到在了血泊之中。

“擲彈手在哪?狗娘養的,露出頭來讓小爺看看!”薑會明瞪著血紅的眼睛喊道,他一頭衝到施海光身邊,抬眼一看,隻見在前麵百米開外,一名日軍的擲彈手正拿著一枚榴彈準備放入擲彈筒。薑會明手起槍響,那名日軍擲彈手哆嗦一下就到了下去。他手邊的擲彈筒也偏了方向,把那枚剛放進去的榴彈射到了自己的衝鋒隊伍中,轟隆一聲炸倒了一片。

“副支隊長!你怎麽樣了?”薑會明抱起施海光喊道,施海光雙目緊閉,他的背上中了好幾塊彈片,鮮血染紅了軍裝。

“還有救!”高占彪衝上來,摸了摸施海光的脈搏,回過頭大聲叫道:“衛生兵,快把副支隊長抬下去。”

兩名衛生兵貓著腰飛跑著過來,先撕開施海光的衣服給他進行了一下簡單的包紮,然後把他搬到擔架上,迅速地順著交通壕抬了下去。

“參謀長,鬼子來得很凶啊。我手下的弟兄已經傷亡過百了。再這樣打不行啊。”張二虎衝進觀察所,抄起一個茶缸大口地喝著水,對許良清報告道。

“能頂得住嗎?”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前沿的許良清沒有回頭。隻是平靜地問了一句。

張二虎用袖子抹了一下嘴上的水珠,答道:“沒問題,頂得住!”

“那就繼續頂下去,注意減少傷亡。鬼子就是這一口氣,咱們把它這口氣憋回去了,它就沒轍了。”許良蔣說。

張二虎道:“好,參謀長,你就放心吧,有我張二虎在,鬼子就上不了我的陣地。”

“去指揮戰鬥吧,你也要注意安全。”

“是!”張二虎答應一聲,又奔回自己的陣地去了。

許良清抄起電話,要通了後方的羅毅。說道:“羅子,鬼子的進攻非常凶猛,不過,我判斷最危急的關頭已經過去了,隻要我們再支持一刻鍾,鬼子的這一次進攻就該結束了。”

“咱們的傷亡怎麽樣?”

“傷亡不初步統計,陣亡已經超過勁人了,重傷的也有上百,其餘的人過半都掛了彩。”

“我知道了,我馬上再調勸人上去接替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