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 互相算計
458 互相算計
“司令官,地鼠送回來情報了。”在鹹寧警備司令部的福田一男辦公室,神風特戰隊的隊長野口正夫向福田一男報告道。地鼠正是那位化名黃建的中學教師的代號,他的真實身份是福田一男招募的一名漢奸情報員。
“他怎麽說的?”福田一男問道。
“他說他已經發現羅毅的住地了,是在山陽鎮的白茅村。”
“白茅村?”福田一男道,“地圖。”
野口正夫找出一份地圖,攤在福田一男的辦公桌上,兩個人一同對著地圖察看。福田一男點點頭:“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羅毅的落腳點果然是在山陽鎮。”
“是的,從以往的電報偵聽的結果來判斷,鹹寧的突擊營指揮中心就是在山陽鎮一帶,但我們沒想到他們沒有把指揮部設在鎮上,而是設在這個偏僻的村子裏。”野口道。
“村子周圍的防守情況怎麽樣?”福田一男問道。
“地鼠說,他目前還沒有偵察完畢,他是聽一個學生說突擊營的指揮部在白茅村,然後再以想加入突擊營的名義去了一趟,非常幸運的是,他居然在村外遇到了羅毅本人,還有一個姓袁的女政委。”
“她叫袁靜,是羅毅的助手。”福田一男說道,他研究突擊營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對於突擊營內部的一些人員和關係十分熟悉。
“應該就是她。”野口道,“不過,他說羅毅的警衛比較嚴密,他不便於直接進村去察看具體情況。他想過幾天再找一個借口到白茅村去看一看。”
“嗯,做諜報工作,需要有耐心。”福田一男道,“告訴地鼠,不要操之過急,首先是保全好自己,然後才能完成任務。”
“司令官,現在我們已經知道突擊營營部的所在地了,我請求帶領特戰隊突襲白茅村,活捉羅毅。”野口主動請戰道。
福田一男搖了搖頭:“不,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對於白茅村的情況,我們並不了解,特戰隊的戰鬥力雖然很強,但深入中國軍隊的防區作戰,其中存在的風險是非常大的,我不能拿特戰隊隨便去冒險。”
“那麽,咱們就這樣等著嗎?”野口問道,“司令官,聽說武漢的田中司令官已經催問過你好幾次了,如果我們再不能拿出一些成績來,田中司令官的耐心恐怕是有限的。”
福田一男點點頭:“你說的沒錯,現在我麵臨的最大的困難是來自於內部的。無論是田中浩,還是江川、原山這些廢物,他們沒有一個懂得情報工作的特點的,總是希望一下子就成功。這種心理是非常危險的,它有可能會讓一個優秀的計劃完全付之東流。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拖延時間的。你交代地鼠,一定要弄到白茅村周圍的詳細布防情況,以及羅毅和其他突擊營高級軍官的活動規律。”
“是”野口答道,“司令官請放心,我會讓地鼠按您的要求做的。”
福田一男不知道,就在他算計突擊營的時候,在白茅村的突擊營營部裏,羅毅也正在和別人算計著他呢。和羅毅一起算計福田一男的,是軍統的中校情報官杜心雨。
“羅營長,我這次到山陽鎮來,是想請突擊營配合我們軍統,鏟除福田一男。”一身戎裝的杜心雨繃著臉對羅毅說道,不過,她的眼神裏分明流露著一絲溫情。她的身邊有她從重慶帶過來的幾名部下,在部下的麵前,杜心雨沒好意思和羅毅過分親密。
“杜中校,你們怎麽也對福田一男感興趣?”羅毅嗬嗬笑著問道,既然杜心雨公事公辦地稱呼他為羅營長,他自然也隻能稱杜心雨為中校了,不過,兩個人眉眼之間交流的信息,可比語言要豐富得多。
杜心雨道:“這個福田一男,我們軍統已經盯了他很久了。去年以來,他從南京到了武漢,在武漢秘密培養一支特工部隊,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他的這支特工部隊戰鬥力很強。我們擔心,他會使用這支部隊來偷襲我們的重要軍事目標,尤其是擔心他會把這支部隊空投到重慶,對最高統帥構成威脅。所以,軍統決定,要想辦法鏟掉福田一男,同時消滅他的這支部隊。”
“特工部隊?”袁靜在一旁問道,“心雨,你們掌握這支特工部隊的具體情況嗎?”
杜心雨道:“小靜,我們掌握的情況也不多。福田一男訓練這支部隊是在一個完全封閉的軍事基地進行的,我們的人混不進去,隻是從一些蛛絲馬跡分析出來,這支部隊絕對是日軍中的精銳,一個多月以前,福田一男到鹹寧來任職,他的這支部隊跟著他一起過來了。”
羅毅有些意外地問道:“你是說,他到鹹寧來的時候,這支特種部隊也一起跟過來了?”
杜心雨點頭道:“我們在武漢的情報員是這樣說的。”
羅毅用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著,思考著杜心雨提供的情況,想了一會,他笑了起來:“心雨,看起來,軍統還真是有點神經過敏了。福田一男訓練這支部隊,估計沒想到用來對付你們的高層,十有八九,倒是想用來對付我們突擊營的。”
杜心雨聽到羅毅無意中喊出了她的名字,心裏有些甜蜜,不過臉上卻有些窘,她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部下,然後對羅毅說道:“羅營長這樣判斷,有什麽根據嗎?”
一名軍統的特工也忍不住插話道:“羅營長這話似乎有些過了,以福田一男的身份,潛心訓練一支部隊,怎麽可能是專門來對付你們這樣一支小部隊的呢?”
“舒縱雲,不能這樣說突擊營,突擊營可是委座親自表彰過的部隊。”杜心雨不悅地說道,同時用歉意的目光看了看羅毅,意思是讓羅毅不要跟自己的部下計較。
羅毅倒沒有在意,隻是微微一笑了事。突擊營被人小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尤其是國軍中的一些下層官兵,對於級別看得很重,總認為突擊營隻是一個營級建製,上不了台麵。再說,羅毅即便是對這個叫舒縱雲的軍統特工有什麽不滿,看在杜心雨的麵子上,也不可能跟他計較什麽。
舒縱雲也知道自己失言了,畢竟人家是主人,自己是客人,他們這一次奉命到鹹寧來對付福田一男,也還是要請突擊營幫忙的。想到此,他連忙辯白道:“羅營長,請別介意,我的意思是說,對於日軍的企圖,我們目前也不清楚,所以不可大意。”
羅毅道:“這位舒兄弟,你與福田一男沒有交過手,對他的脾氣不太了解。據我了解的情況,這個人一方麵是老謀深算,但另一方麵,也十分剛愎自用。他在突擊營手裏吃過大虧,所以,我估計他是一心想報仇,以洗涮自己的恥辱。否則,很難解釋他作為一個情報官員,為什麽會到鹹寧來當警備司令,而且,還帶著他的特工部隊,這分明是針對突擊營而來的。”
杜心雨對於羅毅的話自然是十分信服的,聽了羅毅的解釋,她點頭道:“羅營長這樣分析,倒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不過,既然我們接受了上峰的命令到鹹寧來,自然要把福田一男作為我們的目標,不管他的企圖在於突擊營,還是在於其他方麵,總之,我們都要把他消滅掉。”
羅毅道:“杜中校請放心,既然福田一男把他的特工部隊帶到鹹寧來了,受到威脅最大的,自然就是我們突擊營,所以,我們突擊營一定會全力配合你們,把福田一男和他和特工部隊全部消滅掉。”
“如此我就先謝過羅營長了。”杜心雨溫柔地說道,“這一項任務也不是一兩天能夠完成的,所以,我們一行還要在山陽鎮叨擾一段時間,恐怕這段時間裏還要麻煩羅營長和突擊營的弟兄們了。”
袁靜道:“杜中校太客氣了,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大家都是友軍,哪裏說得上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接到你們要來的消息,我已經請山陽鎮的崔鎮長在鎮上給你們安排了住處。我們這裏是鄉下地方,各方麵條件都不能和重慶比,所以還要請你們多擔待才是。”
大家客氣了一番,袁靜喊過一名突擊營士兵,讓他帶領軍統的特工們到鎮上去,找崔賢堂給他們安排住處。杜心雨佯稱自己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和突擊營的長官們溝通一下,讓舒縱雲帶著其他特工先走,說自己隨後再回去。
打發走閑雜人等,大家都卸下了麵具,羅毅、杜心雨和袁靜三個人互相看著對方,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好半天,袁靜忍不住說道:“你們倆想說什麽就說吧,要不,我回避一下。”說罷,轉身就打算離開。
杜心雨一把把袁靜拉住,說道:“小靜,你說什麽呢,咱們不是說好了的嗎?”
“說好什麽了?”袁靜紅著臉裝傻,她自然知道,杜心雨說的是她們曾經的約定,既然兩個人都舍不下羅毅,那就一起跟著他好了。
杜心雨拉著袁靜的手道:“小靜,我們說好了的,一生一世做好姐妹。”
“可是……”袁靜支吾著。
羅毅聽著兩個女孩子打啞謎,心中暗喜,他伸出手去,左手攬住杜心雨,右手攬住袁靜,把兩個女孩子一起抱到了自己胸前。杜心雨輕輕呻吟了一聲,溫順地靠在羅毅胸前,伸出手摟住了羅毅的腰。袁靜掙紮了一下,想從羅毅的懷裏掙出來,但羅毅哪裏會讓她掙開,手上一用勁,反而把她摟得更緊了。
袁靜跺著腳,小聲地抱怨道:“你看你們兩個,像什麽樣子,居然……居然還把我也扯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