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楚寧人聰明呢還是不幸,總之他猜的全中!

此時的趙淵就把那幅楚寧人親手畫的肖絳肖像,就掛在了自己寢宮的床帳子對麵。

“真是可惜了!”他負著手,望著那幅畫,“如果要知道你這個女人身上有這樣神奇的變化,發生這麽好玩的事,早就把你納入宮裏來。跟著朕,不比跟著高闖那個窮的叮當響的武夫強多了?”

其實楚寧人推測的雖然準確,但卻高看了趙淵的審美。

對於趙淵而言,一見到肖絳的肖像畫就十分著迷,瞬間就陷進去了,並不是認為她真的有多麽美麗,或者與眾不同到傾城的地步。

當然,重生後的肖絳是漂亮可愛的。

但那隻是基本,最重要的是那種心緒。

這個“東西”,趙淵覺得本來是他的,可是卻被錯誤的送到別人手裏,那麽他就會搶回來。

就好像一個任性的熊孩子,自己不喜歡,甚至棄之不要的玩具,突然被別人拿走了,他就一定要奪回來。

如果擁有的人還是一個在他潛意識中覺得足以在各方麵都與他匹配,甚至隱隱還有些要淩駕於他之上的人,那他就更要贏!

還有什麽,比搶了一個男人的女人,構成更大的侮辱呢?

江山美人,江山美人,他都要!

何況邪祟附體又離開,這麽好玩的事,他怎麽能不參與?

“乖乖等著朕!”趙淵對著畫像喃喃自語,唇角掛著冷酷而傲慢的笑意,“等朕接你回來,你是朕的皇妹也是表妹,怎麽能讓你在那苦寒之地受苦呢?你這樣的美人,就應該屬於朕。”

而此時的“美人”肖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具備了“禍國妖姬”的潛質,正一門心思發展燕北的經濟,同時搞好燕北最頂級權貴學校的教育工作。

然而還沒過兩天,燕北王府貴客臨門。

“魏老夫人派人送了這個來。”中午吃飯的時候,阿離神色嚴肅的遞過一個看起來就值很多銀子的帖子。

肖絳立即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打開一看,卻是個拜帖。

上頭說,聽聞自己的幹女兒生病,想過來看一看。如果可以還想住兩天,畢竟除了正月初二高氏姐弟回魏府吃了個飯,就一直也沒見過了,十分想念。

魏老夫人雖是長輩,與高闖有養母的情誼,魏家更是功勞極大,但畢竟是臣。

魏老夫人再討厭,再不願意承認肖絳的王妃之名,地位就是地位,禮儀還是要講的。

如果高闖一統三國稱了帝,她老人家再來見肖絳都要遞牌子進宮,得了旨意才被允許。

現在沒那麽複雜,隻要肖絳點了頭就可以。

實話說,出於對魏氏家族的敬意,肖絳絕對想給魏家最高的禮遇而且不想找麻煩。哪怕低一低頭,她都不介意。

難道真像大部分穿越女那樣大殺四方,挨個修理極品嗎?

所處的環境不同,格局不同,重要的是她沒遇到渣男,沒有包子父母,還沒有血海深仇,受到的欺淩傷害立馬就報複了,所以也沒那個鬥爭的閑工夫。

但,有底線。

隻是希望魏老夫人不要觸碰那條底線。

其他的,她就隻當處理古代婆媳關係了。她是小輩,對方又對高闖有恩,對燕北有功,她就吃點虧也沒關係的。

早就想得清楚明白,這時候自然愉快答應。何況魏家在禮節上絲毫不缺,隨著拜帖的還有一份妥當的禮物單子。

東西也是中規中矩,一看就是敷衍,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王妃,魏老夫人來了,恐怕對您……”阿離有些擔憂。

肖絳拿起筷子繼續吃飯,因為忙碌,身體消耗大,所以胃口就很好,“二夫人都病了好幾天了,病勢沉重,這幾天反反複複,搞的桑扈居人仰馬翻的,你們也親自過去看了。她們第一天就去請了魏老夫人,期間千花探到還請了兩次,可是魏老夫人明天才來。而且還按規矩先遞了拜帖,你們看這是什麽意思?”

阿泠搖頭。

阿離想了想說,“像王上當年請林先生那樣,身份金貴,得三顧茅廬嗎?”

肖絳失笑搖頭,這丫頭可真會想。

“這是魏老夫人很沉得住氣的意思。”她解釋,“二夫人病體沉重,到底有多沉重呢,會不會危及到生命?咱們這裏是王府,如果不是病的那麽重,她老人家也不好平白無故上門。”

“如果是親生女兒,恐怕也沉不住氣……”阿泠忍不住咕噥道。

阿離白了她一眼,“這話也就在好的咱們院子裏說說,到外頭可別透露一個字。這內宅是二夫人在管著,人多口雜,回頭給王妃招惹是非怎麽辦?”

阿泠吐了吐舌頭,“姐姐放心,我在外頭都不怎麽說話的。”

肖絳忍住笑:這個倒是。

誰不知道嘉魚居裏的阿泠冷漠的很,跟人都不多說一個字的。

沒人知道其實這丫頭很喜歡吐槽,隻不過在外頭的時候在心裏吐槽,回院子裏就直接轉化成語言了。

但阿泠說得有幾分道理。

雖說魏老將軍和魏老夫人認了小魏氏為幹女兒,平常相待甚厚,也有幾分真情義。但小魏氏有自己的小心機,人老成精,怎麽能看不出來?隻不過各有所需罷了。如此,真心就會少了那麽一兩分。

也正是因為這一兩分,就能變得理智,權衡,不會像親生父母那樣,聽說兒女有狀況,哪還管得了那麽多,當然第一時間站出來當靠山。

“不管怎麽說。”肖絳拉過話,“魏老夫人沉得住氣,咱們也得沉得住氣。魏老夫人又不吃小姑娘,你們怕什麽?再說,平常咱們都公正做事,無愧於心,又有什麽好緊張的?”

“這不是怕魏老夫人不講理嗎?”阿泠道,“上次三夫人不是說了,她老人家可是說一不二的暴脾氣,真衝突起來,王妃不好做。忍吧,就怕被人趁機踩到頭上來。不忍吧,外頭那起子人不知道要說什麽呢。”

能說什麽?如果真有人要針對她,那也是提前布置好,傳播的渠道早就暢通。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如果對方的心機正在這裏,哪怕忍辱負重做的完美,對方也會各種篡改,抹黑,根本防不勝防。

所以,幹脆別躲避對方的坑,見到坑,想辦法邁過去就是了。

“你們王妃我自有分寸。”肖絳把手中的碗遞了過去,“相信魏老夫人也會有分寸。現在,再給我裝半碗飯,我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