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回到原點 第九十四章 如果可以

兩天後,住院部。

病**嚴文黛的臉色好了不少,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蠟黃之色,不過他的臉色倒不是很好,看樣子像是被氣的:“我是身體不好不是腦子不好,隨便拿一件衣服混弄我!”

“老大……這就是許詡的衣服……”雙翼癟嘴。

“讓韓赤然自己送來,他答應過我的!”嚴文黛繼續開口。

雙翼無奈:“我想他早已把答應你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了!”

“什麽意思!”

“失憶了唄,我覺得好幸運比老大醒的早,而且還失憶了!”雙翼如實述說心裏的想法。

嚴文黛鎖眉:失憶,失憶啊……是比他好。雖然不能永遠的忘記那種痛苦,至少暫時可以忘卻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像他醒來後的腦子圍得都是許詡身影。

“嚴文黛……”不知道何時許戟走了進來,望著他,慢慢的走近他,麵上眼裏都是不一樣的神情,感覺像是等待沉睡的愛人千年之久,終看到他醒來了。

“你怎麽了來!”嚴文黛驚訝,許戟竟然來看他,不是恨死他了嗎?

“哎呦……人家可是天天來,趕也趕不走!”雙翼從中插了一句。

嚴文黛瞧著雙翼那副擰死不改的樣子,驅趕道:“胡說,那我這兩天也沒見到他,你出去吧!沒你多大點事!”

“老大,你怎麽可以這樣,好歹我親自照顧了你三年,你……你……哼!”話沒說完看到嚴文黛的臉色,氣哼哼的甩手走了出去。

“什麽事!”嚴文黛自從許詡死後,早已經放下了什麽仇恨,那些上一輩的恩怨,牽扯到這一輩人的山上的確的不該。

“沒什麽?隻是聽你醒來了,來看看……”許戟不可能主動去抱住他,不可能告訴他,其實自己愛上了他,他知道他忘不掉許詡,自己也永遠不可能爭過已經逝世的人。

病房裏突然間的寂靜了下來,尷尬的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躺著。

嚴文黛同樣看到許戟臉上的不自在,繼續開口道:“有什麽是就直說!”

“沒……隻是來看看你而已!”尷尬的場麵,沒有話音,但許戟也沒打算走。

就這樣僵持著,嚴文黛才發現,其實還不如讓雙翼在這裏,至少氣氛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尷尬,連喘息的空間都那麽的狹窄。

“咳咳……我想喝杯水……”嚴文黛真的不知道跟他說什麽?而且看他的表情那麽嚴肅。

“哦……好……”許戟熟輕熟路的給嚴文黛倒了一杯白開水,端到他的麵前,本來是打算親自喂的,想想他已經想了,不需要了,才尷尬的把水遞到他手裏。

嚴文黛無奈,這人明顯的跟自己相處模式有偏差,他為什麽還在這裏。

“對了,今天幾月幾號!”嚴文黛突然響起一件事。

“一月十三號!”許戟輕聲回答。

“一月十三!”嚴文黛驚訝,心裏做了一番打算,他要盡快道韓赤然那裏取衣服……差點錯過了許詡的忌日。

“怎麽了?”

“哦,沒事,我有點累了想睡會!”嚴文黛其實是想讓他回去。

“那好,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還有事!”說完不舍的看了他一眼便離開了。

嚴文黛一臉的不解:他還打算來,為什麽?

“老大……你也太狠心了……”雙翼進來就跟嚴文黛抱怨。

“下次不會了!”嚴文黛道。

“真的”很明顯雙翼有種手從若驚的感覺。

“明天,限你明天把許詡的安身之處給我安排好,我後天過去!”嚴文黛冷不防的說出這麽一句話。

“不用明天了,三年前便已經弄好了,就等著老大醒來!”雙翼說的很誠懇,這些都是真的,他們知道嚴文黛在乎許詡,一直自責是自己害了他,所以,做手下的當然知道他的想法。

“嗬嗬……虧了你們有這份心……”嚴文黛欣慰了,真的要感謝爸爸給他的這幾個人。

“對了,霜痕怎麽樣了!”似乎從他醒來就沒見過他。

“他啊!在一家快餐店裏打工!”雙翼對此事很是無奈,兄弟幾個多次去勸說都沒用。

“他還是不肯原諒我!”嚴文黛呢喃。

雙翼一屁股坐在嚴文黛的病**,侃侃道:“原諒你了,隻是臉麵拉不下來吧!他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刀子嘴豆腐心!”

“這樣啊!後天見麵在說吧!”嚴文黛一想後天去拜祭許詡他肯定回去,到時再好好的跟他談談,讓他回來。

“也行,反正都過去三年了,有再多的恨也該被時間抵消了!”雙翼點頭自顧自的說道。

“哎……”嚴文黛歎息,這件事即使過了一輩子,時間也無法抵消心裏的那種感覺,鑽痛的感覺,至今還是有的,隻是,似乎比三年前理智多了。

“最近怎麽不見雨凝過來!”嚴文黛突然想到有兩天沒見到雨凝了,以他的脾氣應該一天來醫院兩次都不止。

雙翼想想了,道:“明翼說他有攤大生意被法國來的什麽歐大少給搶走了,最近在解決這個事情!”

嚴文黛知道雨凝的性子。雖然表麵看起的柔和,其內心非常的要強:“我們又不缺錢,搶了便搶了,告訴他這件事就算了,以後注意就行了!”

雙翼看著嚴文黛語氣裏有絲許的無奈:“說了啊!明翼說他根本聽不進去,這家夥別看平常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其實心裏倔著呢?”

“是啊!”嚴文黛點頭應答。

“累了……”雙翼看看腕上的時間,這個時間嚴文黛是要睡上一會兒。

“嗯!”說完閉上了眼睛。

雙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悄悄的走出了病房。

嚴文黛閉著眼睛,腦中穿過的都是許詡的樣子,唯一一張笑臉還是在三年前的聖誕節那天,他看到了煙花。

似乎從那時起,自己的心早已經落在了他身上,或者很久很久以前,隻是,自己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沒發現而已,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那人早已離他遠去,永遠永遠的不會回來。

如果……可以……他希望下一世,他們能在相遇,那麽他會用畢生的溫柔來嗬護他,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