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驚魂未定 首發磨鐵
“真是個絕情的女人,真不明白,那個叫冥炎的仁兄怎麽會這麽沒有眼光,竟然喜歡你?”楚琪撇嘴,咂了咂舌,一臉的惋惜。
抽搐著嘴角,拳頭緊了又緊,一忍再忍。心裏不住的告誡自己,這個家夥就這德行,氣不得。而且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能恩將仇報。
深呼吸,盡可能的平心靜氣,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我就算在絕情也比這個冷血的動物好,哼!”
不再理會他,從壁櫥裏取出睡衣,看了眼外麵的叔叔,“留不留隨你,叔叔一會就會睡覺,到時客廳歸你。嫌地方小,明個給你準備個骨灰盒,我很願意買單!”
我走出來,他竟然也跟著走了出來,抬頭看了眼時鍾,嘴角微微的勾起。“今天晚上睡覺還是醒覺些的好,萬一怠慢了訪客,可那是很失禮的!”
才邁開的腳步定在了原地,雙手死死地捏著衣服,艱難的咽了口唾液。硬著頭皮走進了浴室,這個澡是我這輩子洗的最不安的一次,而這一夜也注定了我有生以來最不安的一個晚上。
從浴室出來之後,我以找東西為由進了叔叔的房間,在保家仙的排位上敲了敲,“關燈後來見我,十萬火急!”
楚琪慵懶的坐在床頭,納悶的問:“你這是在搬救兵嗎?那個保家仙的牌位能夠幫你,救你全家?”
我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和他對著幹了,看都不看他直接回房間等著常玉的出現。
我忐忑不安的等到了叔叔關燈的動靜,盯著手機看了眼時間,緩緩地閉上眼睛。就聽到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常玉鼻音很重的說道:“這又是怎麽了?好強的血腥味,怎麽回事?誰受傷了?”
聽到他的動靜,我緊繃的心終於平穩了不少,轉過身望向捏著鼻子很嫌棄的常玉,指著坐在我**的楚琪說道:“不是我,是他。”
楚琪瞪大眼睛,驚駭的盯著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男人,處變不驚的臉上全是駭然。竟然不知不覺的站起身,愣在了原地。
“殺手楚琪他怎麽會變成了生魂?炎呢?”常玉沒有看到冥炎,漠然的打量了眼楚琪,不由得挑了挑眉頭。不在意他的表情,隻是禮貌的笑了笑。
在察覺到我的瑟瑟發抖的恐懼情緒,他再次的把手放在我的頭頂,“我這不是出來了嗎?我說過隻要我在,就會讓這家裏的人平安無事的,乖!”
“在醫院躺著呢,今天……”平靜了些之後,我的聲音竟有些哽咽,眼淚再也忍不住,無助的撲進了常玉懷裏哭了出來。
因為我真的害怕,白天發生的事情驚魂未定,冥炎又不在我身邊,晚上竟然還要被打擾。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真的好可怕,我快要崩潰了。
如實相告,常玉安慰著我坐在床邊,隻說一切有他,我隻要安心的睡覺就好,明天的太陽還會照樣的升起,一切還會重新開始的。
然後帶著楚琪離開了我的房間,黑暗中隻留下我一個人。
我抱團的坐在床頭,說不害怕是假的。就像人在麵臨真正生死的時候,不管麵上多麽鎮定,他的內心還是會忐忑不安,畢竟都隻是凡人,麵臨生死坦然麵對的又有幾個?
死了也就死了,就怕不死不活的吊著,那才是折磨。
在黑暗中,手腕上的靈匙竟然散發著微弱的藍光,我把它取下來,握在手心裏緊緊地攥著。放在胸口,靜下心感受著他要給我傳達的事情。
閉上眼睛,我竟清楚地看到很多黑衣人圍住了我家樓下,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有槍,有的人身上還有繩索。一些人留在樓下放哨,另外一些湧進了樓道,放輕腳步一點點的爬上了樓頂。身手利索的又從樓頂順延下來。
我緊緊地抓著胸口的衣服,忍不住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的黑影,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再次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看了。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心裏隻有一個人的影子,喊著他的名字:“冥炎,救救我……”
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已經這樣依賴冥炎的呢?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隻知道,沒有他在我已經丟了堅強和勇敢。
不知是因為嫉妒恐懼還是因為實在太累,總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鬧鍾準時的吵醒了我,叔叔定時的來喊我吃飯,一切就像常玉說得那般,又是新一天新的開始。
我在房間裏尋找楚琪和常玉的身影,可除了陽光投射進來的窗戶倒影,他們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隻是床頭地麵上丟著的那件沾滿血的t恤,它提醒著我昨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叔叔在吃飯的時候對我說,也不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辦公區的側麵樓道口的玻璃竟然被人砸了,地麵上還有血跡,也不知是誰做了這樣的缺德事。就連保安室調出來的監控錄像都沒有看到任何人。唯一看到的是我從那邊走過,但那時候並沒有異樣。
低頭吃著,不敢正麵回應什麽,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時這東西又回到了我的手腕上,沒有任何的異動。掰了塊麵包塞進嘴裏,盯著靈匙,難道昨天晚上看到的都是幻覺嗎?還是說我昨天真的做了個很可怕的夢?
來到樓下,路過的左鄰右舍和我還有叔叔親切的打招呼,一切都是那麽的平靜自然。我仰頭望著樓頂,野草頑強的長在邊緣,什麽好像都沒有變過,可那些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還是留下了痕跡。
例如生鏽的圍欄因為有東西綁著,磨得有些微微發亮,還有雜草被腳碾過的痕跡……
“仰頭看什麽呢?走了上班來不及了。”叔叔來到我身邊,拍了我一下,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什麽地方不同。
我喊住了要上車的叔叔,“能幫我說一下嘛?我要去看出車禍的朋友,晚去一會。昨天回來的太匆忙了,實在是不太放心。”
叔叔有些犯愁,但終究還是答應了。
攔了輛出租車來到昨天的那家醫院,直接衝到icu病房門口,詢問楚琪的情況,畢竟隻要楚琪沒事,冥炎自然也就沒事了。
護士給我的答案竟然出乎意料,說是病人在蘇醒後打了朋友的電話,堅持出院回家調養。哪怕醫生如何建議奉勸他多留兩日在醫院觀察,但最後還是拗不過放人出院了。
我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撥打了楚琪的手機,可對方的手機竟然是處於關機的狀態,無論如何都打不通。
他走的是瀟灑,可是冥炎呢?冥炎一晚沒有回家,他明明自由了為什麽沒有回去呢?
我看著手機,迷茫的坐在長椅上愣愣的發呆了好一會。茫然地看著匆忙路過的身影,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樓梯間。
常玉從昨天出去了就沒有回來,楚琪對我避而不見應該是覺得厭煩,可是冥炎呢?他又去了哪裏?
他能感應到我,可是我卻感應不到他,要去哪裏找?
心裏有些委屈,再昨天驚嚇和接踵而來的恐懼過後,本以為今天都會回歸原位了,沒想到我最想見的人竟然沒了蹤影。
扶著樓梯一截截的走下來,眼淚奪眶而出,抹去一波另一波還是會留下來。哪怕我自己刻意的控製,它就是不聽我的命令,失控了。
無人的安全出口,回**著我的啜泣聲。無助的坐在台階上,終於肆無忌憚的哭了出來,委屈的像個孩子,不斷地重複著:“騙子,連你也玩失蹤,把我耍的團團轉!”
“誰是騙子啊?這家夥隻不過是被我硬拽著救人去了,忙活了半宿又急著趕回來,就是怕你擔心的啊!”常玉懶洋洋的聲音在我身後想起,還有站在他身邊恍如隔世的冥炎。
我抹去眼淚,撲進了冥炎的懷裏,“你去哪了?為什麽不回家?為什麽不在醫院等我?”
潸然淚下,在抱住冥炎的那一刻,我感覺到的他的脊背僵直的顫了一下。好像猶豫了很久才抱住了我,聲音有些哽咽,語氣柔和的在我耳邊響起,“你特地來這裏,就是為了接我的嗎?”
這不廢話嗎,聽著有些來氣,推開他取出紙巾來,把鼻涕和眼淚一起抹去,埋怨的說:“我還不是擔心你,昨天說的那些話像是交代遺言似的,你叫我怎麽放心的下?這條蛇又把你拐帶到哪裏去了,竟然丟下我連家都不回?”
冥炎無奈的笑了笑,瞧著一臉含冤莫白的常玉,拉起我的手解釋道:“他沒有怪帶我,是楚琪在天明的時候來找我的,他說他把袁太太的所在告訴了常玉,讓我去接應他,算是還你一個人情。”
“那,袁太太現在已經平安無事了嗎?”我有些意外,沒想到楚琪竟然這樣大方的說了袁太太的所在,同時還主動的來找冥炎換回了自己的身體!
冥炎的臉色還算不錯,我沒有看出他因為這次的衝動後果,造成什麽變化。他對我欣然的笑了笑,“恩,她已經平安的回家了。所得事都快結束了,等你哪天休息,我們就去見一下袁磊吧,那些謎題我都已經揭開了,有些話是該攤牌的時候了。”
“恩。”終於等到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