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亡靈,昔日的朋友 首發磨鐵 第二更

扶著額頭,無語的拎起背包走人。

冥炎緊隨其後,“這是要去哪?”

把耳機塞進了耳朵裏,黑著臉說道:“回家,難道真的要等著見鬼啊?好不容易才消停。”

這究竟還讓不讓人活了,我這太平日子還沒過幾天,又有鬼上門?

冥炎好笑,但看我的眼神又有些無奈。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這次再見到他,我覺得他好像變了個人,變得有些陌生和疏遠了。而且不止是這樣,在袁磊的計劃上他好像都對我保留了什麽,不然事情也不會讓我覺得突然,而他就像早就預料到了結果會是怎樣的。

在這裏不方便開口,我打算在車子裏把話問清楚,畢竟他還欠了我一個解釋。

一上車啟動車子後,我把背包丟在了車後麵,二話不說的九點了根煙,火竟然硬生生的被冥炎吹滅了。

我有些火大的瞪著坐在副駕駛上的他:“你幹嘛?”

“這東西對人沒有好處,你還年輕為什麽要與這東西為伍?你總頭疼就是因為這個害人的東西。”說著也不管我什麽表情,竟然連著打火機再加上煙盒一起丟到了車窗外麵去了。

這下子真的把我惹毛了,回頭看了眼我的消遣物,打開轉向開往路邊狠狠地踩下刹車。一把揪住他的衣服,“你是不是又吃錯藥了?不對,是神經錯亂了!我盼了半個月竟然盼了個瘋子回來!不出現也就算了,事情不交代我一聲就處理了,我也沒說什麽,更甚的是你連我的消遣物都奪走,你想怎樣?”

冥炎不敢直視我的眼睛,眼中有些閃過不定的因素,任由我對他吼,揪著他的衣服拿他出氣。

終於說出來了,天知道因為這股暗火我的嘴裏長了多少口腔潰瘍?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悶葫蘆,都是他坑的!

鬆了口氣,打開車窗吹秋風,這一夏天我就這麽提心吊膽的熬過去了。驚心動魄的搞出了那麽多事情,能夠活來了還能夠這樣大聲的說話,和人吵架連我自己都覺得是奇跡。

解開衣領的扣子,覺得扁導體都被氣粗了,勒的很難受。

冥炎低著頭坐在我身邊,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問了句:“你是不是還在因為袁家父女的事情在怨我?”

“你說呢?”這不是廢話嗎?好好地大活人就這樣被人弄死了,冤死了還不說什麽,竟然還安分的接受懲罰。這不合情理,他看到了凶手是楚琪了,為什麽什麽也不說保持沉默?

明明這裏麵還有暗潮,可他竟然情願用死封住了自己的口,不能轉世,不揭發真相,他真的就這樣心甘情願的接受這一切嗎?

側臉盯著他的眼睛,讓他不敢移開,“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什麽?所以那天故意讓我那樣說,去刺激袁磊的?”

“恩,在見到袁磊的第一麵,我就已經看到了他最終的命運了。所以不管這其中你怎麽誤會他,我都沒有為他辯解過什麽。楚琪之所以出現,也,也是我的暗示。因為隻有袁磊死了,那些人才會放下對你的戒備,把你當成無辜卷入者輕視掉。”

“瘋了……”死死地捏著方向盤,氣的直哆嗦,竟然還有這樣我不知道的一出!他和楚琪已經有了交易,什麽時候?我的腦子迅速的搜著著他們有可能達成交易的時間,眼睛盯著冥炎,透過他臉上的表情找答案。

對了!醫院!他們靈魂呼喚的那一次?原來不隻是因為能夠保住楚琪的命,還有另外的原因!咬著後槽牙,牽扯著嘴角抽搐著。我還奇怪呢,為什麽那之後盯著我的人都沒有了影子。

車子裏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有些稀薄,讓人有些喘不上氣。我緊緊地抓著胸口的衣服,費力的打開車門,站在車門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無力的靠著車門自我反省著。

腦袋貼著手背,那微涼的感覺能讓我稍稍的緩解些頭疼。不知是怎麽了,我最近很容易頭疼。

冥炎出現在我身邊,擔心的要過來攙扶我,卻被我一下子甩開了。“你這和凶手又有什麽區別?所謂的善惡,所謂的輪回在你眼中就是如此的輕賤?人活一世不過短短幾十年,在你眼中難道就是兒戲嗎?就算袁磊命中有此一劫又怎樣,不能逆天而行你就這樣利用他轉移別人的注意力嗎?渡靈人和死神有什麽兩樣?為了平息死人的憤怒就牽涉無辜,以命換命?”

“對不起,我知道你會生氣,所以一直到最後我都遲遲沒有說。小悅為我做了很多,可我,哪怕你恨我,我也要這樣做,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陷入危險之中。”冥炎再次靠過來,並且緊緊地抱住了我,任我對他發脾氣,依舊不願放開我。

“袁雪之所以冤死就是因為那場車禍本應該是她死,而是他爸爸!可是她的名字已經在生死簿上出現了,這是天意不是我擅自行動的結果!”他推開我,輕輕地扳著我的肩膀,按住有些崩潰的我大聲的對我說。“很對不起瞞了你這麽久,這是袁雪和袁磊托我給你帶的信件,因為是冥紙寫出來的,隻能看一遍,然後就會消失了。”

又是所謂的命運,讓我覺得很可笑。可冥炎為我所做的一切,又讓我覺得自己有些太不知足,冤枉了他的袒護和善意。

冷靜下來接過冥炎遞過來的兩封信,打開看著裏麵的道謝和理解。這父女的話基本的內容都是差不多的,感謝和理解還有大度。尤其是袁雪,更是在最後真誠的像我道歉。同時也告知了我冥炎的迫不得已,知道真相後也不要怨他,因為這些他們都理解,也希望我能夠理解。

信件讀完了,它們在我手中慢慢地化成了灰燼,隨風散去,也如同這信得主人一樣,消失在這這一世間了。

眼前再度浮現出那日袁雪臨行前的一幕,在身邊的時候覺得她是個困擾,離開了所有的壞都不見了,隻有那個單純的笑容印在了心裏。

仰望有些陰雲密布的夜空,天邊偶爾閃過一道閃電,而且悶雷滾滾。看來這場雨結束了之後,這個夏天應該就真的畫上了休止符了。

心中釋然了,畢竟死者都沒有怨念,我更沒有理由自己添堵沒事找事。心情好了頭也就不那麽疼了。

但就算心裏原諒他,麵上還是不會給他好臉,同時我還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冷笑著勾起嘴角,“劉老爺子兩個多月前病逝了,你知道吧!常玉那天拿東西那麽痛快是不是就因為這個關係?若不是我親自登門,還不知道老人家已經走了兩個月有餘了。這些帳我們都先記著,你懂我的意思!”

既然靈匙都向我提出了預示,那就說明還會有事發生,這回他們如果還打算在背地瞞著我們什麽,我就和他們新賬舊賬一起算清楚。

冥炎顯得有些錯愕,但見我鬆口不再追究了,愁苦的臉上又恢複了精神,順從我的意思點頭稱是。

回去的路上終於還是下起了大雨,好在我隨身都帶傘,因為身邊有個見不得光的鬼仙在,這也多少讓我在下雨的時候減少了被雨淋的命運。

車子送進車庫之後,打著傘沿著小路走回家。眼看著距離樓棟隻有幾步之遙了,忽然一個身影從對麵的胡同竄到我的麵前,靈匙一下子亮起了個光罩,把我護在了裏麵,來者被光罩彈開,痛苦的趴在雨水中,吃力的掙紮著爬向我。

我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嚇得差點摔倒,幸虧冥炎就在我身後,及時的扶住了我又把我護在了他的身後,戒備的盯著努力爬向我的東西大聲的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偷襲,找死!”

說著掏出乾坤袋就要收了地上的男鬼,那男鬼艱難的抬起頭,臉色蒼白還有些腫脹,多少有些辨認不出原來的樣貌了。可是他的聲音卻抨擊了我的心髒,有些不信的睜大眼睛,傘點在了地上任憑雨水把我打濕。

“求你們別收我,求求你們了大人,小人並不是為了逃避死亡,隻是心有放不下的人,我要去見她,她和孩子還在等我去見他們,哪怕隻是一麵也好,求求你們成全我吧!”大概是靈力消耗的差不多了,爬了幾步終於爬不動了,趴在雨水裏吃力的央求著。

我阻止了冥炎的行動,同時大著膽子走向男鬼,雙膝跪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扶起他,試探的問:“你是安旭對不對?”

神識有些朦朧的男鬼,微微睜開臃腫的青蛙眼,辨別了一會,猛地抓著了我的手,“殷悅!你是殷悅對不對?你看得見我嗎?救救我,幫幫我,鬼差,有鬼差要抓我把我帶走!”

鬼差?我哆嗦了一下終於明白了腦中的那個畫麵,原來那個被追趕的亡靈就是我麵這位老好人安旭!

兩名鬼差此時從對麵的胡同裏追了出來,站在我們的麵前,凶神惡煞的猙獰著臉大喊道:“亡靈安旭,你的大限已到和我們去地府報道,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