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緬甸巨蚺 155.如意之怒
與此同時，我聞到了一陣酒香，遠處的一個樹洞裏，竟然不斷有著醇美的酒液滴出來，那香味讓人垂涎。
樹洞一共有三個，離我最近的樹洞，距離我大概有十米，不過我如果去偷猴兒酒，那這些猴子說不定就會惱羞成怒，一擁而上，雖然我現在劍法略有小成，但我也不想和這些猴子為敵，畢竟鬼爺也喝他們的酒，然後我為了這些酒液，將它們殺死，這著實有些過分了。
我看著這些有點腦抽的猴子，向前跨了一步，果然十七八隻猴子同我一樣，朝著樹洞跨了一步，我竊喜了一下，又反複移動了幾步，此時離樹洞就隻有五六步的距離，果然有幾隻猴子放棄了模仿我，對我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猴兒酒是猴子們將果子儲藏在一起，然後發酵形成的，道理和黃酒，米酒一樣，隻不過猴兒酒的酒水極烈，我在京城也喝過一些，尤其是這些天然的猴兒酒，不僅烈，而且還十分的香醇，甜美，讓人喝了之後，齒頰留香。
京城的猴兒酒價錢十分貴，大概一斤要五十多兩銀子，也主要是會釀猴兒酒的猴子，隻有獼猴而已，其他的猴子看見了果子就吃，哪裏懂得釀酒之道。
此時，一直體型較大的猴子向我靠近，我一下子就認出了它是猴群的猴王，因為他走來的時候，那動作帶著幾分威嚴，而且上肢十分的粗壯，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傷疤。
我瞧準了時機，立刻躺在了地上，學著猴子嘰嘰的開叫，當然此時我的動作很醜，要是被人看見了，我這輩子都無法抬頭了，好在這裏一個人都沒有。
猴子們看見我突然倒地亂叫，可能以為我是同類，便紛紛圍著我跳起了舞蹈，這舞蹈便是一邊拍地麵，一邊跳起來拍手，還怪有趣的。
我一個翻滾，有前進了三步，這些猴子還沒注意到我的動作我，以為我在翻滾的時候，已經將酒囊扔了進去，酒囊裏塞了一個石頭，所以它掉進樹洞的時候，也是瓶口朝上的，所以我並不擔心。
陪著猴子們瘋了半柱香的功夫，我也實在堅持不住了，一個翻身便是滾到了樹洞旁，將手伸進了樹洞在，抓起了酒釀，我的個乖乖，酒囊竟然全部被灌滿了！看分量，大概有十多斤重吧，然而猴子們看見我偷他們的酒，於是一擁而上。
我鼓足了勁開始賣力的跑。
這個在大宋王朝，我知道有兩種動物特別記仇，第一是雲南的大象，第二便是猴子了，猴子們速度很快，它們都攀附這樹枝往我這裏追來，我朝著近路一陣狂奔。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這些猴子的耐心非常好，一路追著我，然後追到了蜀山！
蜀山的師兄弟們於是有幸目睹了這奇葩的一幕，我抱著一大袋子的猴兒酒，拚命的往山上跑，而後麵跟著上百的猴子，猴子們一隻隻的呲牙咧嘴，好像要把我活撕了一樣。
然而這個時候，琴棋書畫卻正好在橋頭聊天，我一股腦兒衝了過去，將她們撞了個滿懷，倒在了溫柔鄉裏的滋味固然不錯，可是齊大姐不願意了，剛要破口大罵，卻發現了追來的猴子，然而正在這個時候，一道紫光從天而降，原來是三劍聖之一的顏一笑，也就是頭上長著一縷白頭發的型男。
他猛喝了一聲，猴子們似乎遇到了可怕的東西，掉頭就跑，接著其他人也趕了過來，七七八八把我全圍住了，似乎是來看熱鬧的。
包括玉如意，也是一臉茫然，顏一笑喝道：“成何體統，堂堂的蜀山弟子，竟然被一群猴子追趕的如此狼狽，你不怕傳出去，他人笑話！！”
顏一笑怒氣衝衝，周圍的師兄弟也紛紛指指點點。
玉如意走了過來：“慕雲，你沒受傷吧……”
我心裏一陣感動，雖然其他人何能對我沒多少好意，但是玉如意卻對我甚是友善，帶著那溫柔的表情，看的附近的師兄弟都想活吞了我。
“如意，這就是你劍器宗的弟子麽？你看看，都被你貫成什麽樣了！”顏一笑怒道。
我聽見有人說如意，我便不高興了，站了起來：“這和如意無關，我做的，我就一個人承擔！”
“承擔？就你？”顏一笑很快將目光落到了我手中的酒上麵，“原來你是去偷猴兒酒？！哈哈哈，堂堂一個劍器宗的弟子，去偷猴子的東西！怪不得被猴子追趕，你說，你該當何罪？！”
被他這麽一喝，頓時我找不到還口的餘地了，而玉如意看到了我身後的黃鼠狼毛皮，便幫我解了下來。
“慕雲……這是……”
“路上碰到幾個妖怪，我解決掉了。”我坦然道。
“妖怪？！”顏一笑走了過來，臉色隨即一邊，“竟然是黃鼠狼妖的皮毛，八條？！齊慕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哼笑了一下：“我閑來無事，便去山上溜達，碰巧經過一個水潭，可是裏麵卻有幾個妖怪，想要謀害我，還說吃我，處於正當防衛，我便把他們全部解決了，難不成我除妖也變成了錯誤？”
玉如意笑道：“慕雲，你立了大功了！你可知道，這些黃鼠狼妖，四處吃人，青木山周邊三裏範圍內，獵戶們都不敢上山打獵，因為一上山，就會莫名的失蹤，我們蜀山派也派出過高手去降妖，可是一進入青木山，就找不到妖怪了，反複了幾次，我們劍派便讓獵戶們，去了更遠的十裏坡，但是哪裏獵物稀少，獵戶們也生活艱難。”
“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顏一笑瞟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玉如意將皮毛給了我，對著顏一笑道：“顏宗主，不知道我們齊慕雲，這樣是不是丟了蜀山劍派的顏麵呢？一個剛入劍派不足三天的弟子，竟然幫助青木山一帶百姓，除去了一大要害！”
顏一笑啞口無言，臉色鐵青，就好像便秘了一樣，哼了一聲，便走開了。
周圍的師兄弟們，隨即一擁而上，紛紛誇起了我，我隻能嘿嘿的傻笑著，琴棋書畫也是對著我點了點頭，一副認同的模樣。
被人認可的感覺，真好……
“齊師弟，你是如何辦到的？那幾頭妖怪可是厲害的緊啊！”一個胖乎乎的弟子問道。
我哈哈大笑，拍了一下大腿，隨即臉色一板：“這天，月黑風高！烏雲蔽日！閃電交加！鬼哭狼嚎！”
“今天不是大晴天麽？”一個欠扁的師兄突然打斷了我的話。
我連忙道：“哎哎！我是在烘托氣氛，話說啊，今天我去了那個潭水，我的個乖乖，竟然有七八頭模樣柔媚的妖怪在吃人！吃的是一個七八歲的男童！周圍那是妖氣了個衝天，讓我不自覺都後退了好幾步！”
我認真的掃視了下周圍，一跺腳：“你們說，我齊慕雲是誰，那也好歹是大宋的一條鐵錚錚的好漢是不，我怎麽會讓這等妖怪繼續禍害人，說時遲那時快，我怪叫一聲，拔出了我的寶劍！衝向了妖怪，沒想到妖怪都厲害的緊，竟然八個一起上，想要殺我！！”
說到這裏，周圍發出了一聲聲的驚歎！
“但是，我毫無畏懼，拚著死亡的威脅，抱住了那個小孩，但是小孩子已經死去了，胸膛都被開了一個大洞！小孩臨死前，對我說，想他的娘……可是話說了一半，便咽氣了。”我捶胸頓足，顯得十分痛苦。
“可是明明通告了青木山的百姓，怎麽會有人上山呢？”又是那個欠扁的師兄打斷了我的話。
我恨不得給他一個腦撥，但是我還是忍了下來，繼續說道：“於是，我發誓要為這個孩子報仇，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揮舞起我們的蜀山劍法，嘿！我一出劍法，你們才怎麽了？”
“怎麽了？”周圍人都湊了過來。
我哈哈大笑：“這些妖怪看見我是蜀山的人，都紛紛跪了下來，磕頭開始認錯，他們一邊認錯，一邊還叫我大俠，好漢，英雄，之類的字眼兒，不過我都不放在耳內！我出手，一劍一個，毫不留情的將它們全部殺死，殺死之後，看著這些皮毛不錯，於是拿了回來，等今後下山的時候，買些酒水，和大家吃喝，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周圍人開始歡悅起來，隻是我看到玉如意臉色有些暗淡，我湊近道：“如意，你怎麽了？”
“他們求饒了你還殺他們？好啊，你真厲害，真威猛！！！果然，你也是這樣的人！”說著，如意便氣衝衝的離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這明明好好的，怎麽如意一下子就生氣了？！
我連忙擠出了人群，甩脫了眾人來到了劍器宗的大廳，卻看見，如意站在窗口，看著屋外的一片藍天。
“如意……”我走了過去。
如意的聲音有些冰冷：“不用說了，我看錯你了，你也是一個冷血的屠夫。”
“哎呀，我的姑奶奶，這是哪跟哪啊！他們根本沒有向我求饒，這些妖怪也不是我殺的，是我的罪歌……你想啊，我才進門幾天啊，就能殺死八個妖怪，可能麽？”我湊近道。
如意一愣，轉身著看我：“真的？”
“我還騙你不成，不過罪歌竟然會吸收那些妖怪的血氣，我倒是沒想到。”我歎了一口氣，頗為無奈道。
如意柔和的看著我：“嗯，罪歌的秘密一定不要被顏一笑發現，我和他有些不合，怕是他發現了，馬上會到師尊哪裏告發你。”
“嘿嘿，我知道啦。”我笑著看她，“不過你怎麽會那麽在意妖的事情？”
如意嬌軀一顫，她低垂著眼睛道：“並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壞的，也有一些好的妖怪，妖精。”
我不太懂她的話，但是我還是點了點頭，表示默認，接著我告別了如意，跑到了劍塚中，那鬼爺此時坐在一塊石頭上，正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十分悠哉：“小子，風頭出的爽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