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家中怨氣
龍帥看到慈溪夜明珠,頓時喜的合不攏嘴,我們立刻打道回府,此時正好五六點鍾,天色尚暗,我們來到南湖頭的時候,才七點半,但在門口下車的時候,我們卻看到了君顏和君雪。
兩人氣呼呼的看著我們,君雪首先叉腰怒道:“你們兩個,是去幹什麽了?開著車自己跑了?”
“這不,我們去附近遛彎,順帶吃了個夜宵。”我笑道。
那君雪說著就過來了,看到了我鼓鼓的口袋:“你怎麽把電燈泡放在口袋裏?”
“哈哈哈!”鬼帥憋不住,笑了出來,我將夜明珠拿了出來,“任務完成,我們走人!”
本來君雪還想追究什麽,但是看到夜明珠和我們兩人安全歸來,也就作罷了,我拍了拍龍兆天的肩膀:“兄弟,我們合作的很愉快,下次再過來,請你吃酒!”
“謝謝,也多虧了你們。”龍兆天咧著大嘴道。
而我們並不打算逗留,準備早日啟程,龍老爺子也親自來送我,他給了我一張名片:“這是陰陽師,馮家家主的名片地址,你若是想去,就去吧。”
我捏在手心,良久說不出話來,此時狂喜的心情,漸漸平息了一些,但我沒有拒絕,放在了口袋裏,和老爺子道別後,我們就打道回府了。
上午高速堵車,我們花了五個小時才回到公司,打此時公司門半掩著,人都不見了,我和鬼帥分頭尋找,才發現大夥兒都去了殯儀館,與張二姐舉行了遺體告別儀式,我們並沒有在公司逗留太久,而是去了殯儀館,此時氣氛越加沉重了起來,黑雪依然領頭在最前麵,張家的人也到了,二姐的父母此時哭哭啼啼,心中的背上更是常人無法體會的。
見我們過來,黑雪將我們拉到了一邊:“你們回來了,任務怎麽樣?”
我將裝著夜明珠的盒子交給黑雪,黑雪眉頭微皺,但還是放好了:“等悼念儀式結束了,陪張家人吃個飯吧。”
我們兩人點了點頭,其實正有這樣的打算,而張家的老爺子看到了我,立刻走了過來,他摘下了帽子,神色悲傷:“聽說是你冒著危險帶二妮的屍體回來的。”
“張老爺子你別客氣,我們都是兄弟姐妹,帶回來是應該的,隻是我對不起你,讓二姐……”我捏著拳頭,良久說不出話來,失去親人,失去同事,失去朋友,那種感覺是非常討厭的。
“二妮出道後,就早已經有了這個心理準備。”走過來的是一個矮胖的姑娘,和張二姐有幾分相似,正是張家的大女兒,張二姐張琪的姐姐,張芳芳。
張芳芳在地方上很有名,得到了張家道術的真傳,手法也十分高明,斬殺無數妖孽,別看她體態臃腫,那抓鬼降妖可是有大本事的,擅長陣法,尤其是針對妖鬼的陣法,在道上極富盛名。
我們斷斷續續說了一些話,之後我就先離開了,畢竟一回到杭城,還沒有去見袁依依,真不知道現在的依依怎麽樣了,我坐車回去,在單身公寓的下方卻看到了一個穿著十分詭異的人,琉璃提醒我,那是一個陰陽師,頓時我的心也情不自禁的揪到了一起,這陰陽師來單身公寓是幹什麽?
當然我也不想與他多有瓜葛,擦肩而過,看到那人一副仙風道骨,胡須更是紮了一根小辮子,頭發半禿,並且雙眼淩厲,但那佝僂著背的樣子,說不盡的猥瑣。
那陰陽師見我,頓時在我身後說到:“這位朋友,可認識這個女子?”
說著,陰陽師遞給我一張照片,我一看,竟然是袁依依,我立刻回絕道:“不知道。”
陰陽師笑而不語,徑直走開了,但是我總算覺得他話裏有話,我也不多想,進了房間看到袁依依正躺在**,臉色蒼白,顯得十分虛弱,我連忙走過去:“依依,你怎麽了?”
“我……”袁依依一看到我,雙眼就濕潤了,兩行清淚立刻流了下來,“我……”
此時大蛇琉璃變成了女身,坐到了**,依依剛想說什麽,卻被大蛇給製止了,琉璃嘴唇微動:“是被道術所傷,而且不傷一般的道術,那道士傷了她的神魂。”
我一聽,連忙抱住了依依,而依依這才將事情說了出來,原來在我離開的日子裏,她和往常一樣去上班,但一個學武術的年輕男人卻想與她約會,依依不肯,那男人在深夜的時候就叫人堵依依,而依依無奈之下將這些流氓混混製服,意外的碰到了一個老道,那老道以為依依是害人的妖精,用了道術將依依打傷。
還好琉璃在此,她拿出了一顆朱紅色的金丹,讓我吃下去,我也奇怪,為什麽要我吃下去,隻是吃下去之後,我感覺小腹疼痛無比,接著一顆金色的珠子從我的最裏麵吐了出來,琉璃捏著珠子:“此時袁依依若是沒有妖元護體,恐怕就危險了,那妖元我替你拿出來了,讓依依恢複修為,片刻就可以自愈。”
我感到沒了妖元護身,頓時身體原來那爆炸性的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雖然琉璃給我吃了金丹,讓我保命,但我那五百多年的道行卻因此而消失了。
仿佛感到了我所想,琉璃從袖子裏拿出了原來的黑色靈芝,她吐出了一口赤色火焰,將那靈芝焚化了,變成了一團在空氣中不斷變形的水球。
水球漸漸的深入了我的體內,隻覺得全身一震,爆炸性的力量再度充盈我的身體,四肢百骸,說不盡的舒爽,那力量比袁依依的妖元更加充沛。
在我睜開雙眼,琉璃的麵色卻十分蒼白,相比剛才連續兩個法術,讓她精力枯竭,此時元氣大傷,不得不停止施法。
“老朽看到你們,想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老朽曾經也有這麽一段感情,不過老朽當時太執著成仙,錯過了它,但後來的兩百年,老朽才知道,老朽真正想要的並不是其他,而是一個能懂自己的人常伴身邊……”她看向了我,“那黑靈芝本是老朽的妖元所化,凝聚了老朽一千多年的道行,就算你當日不來打攪我,恐怕老朽也活不長了,但是在死前能夠了了畢生的一樁心事,也算是大造化了,想那歐陽老頭看到我如此做法,也會點頭。”
“前輩……你……”我一時間語梗了,竟然不知道怎麽說話了,原來她陪我來到此地,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大限,想成人之美而已。
而琉璃全身開始泛出了光彩,片刻之間,就縮小成了拇指粗細的小蛇,但那小蛇已經沒了生機,我心中悲傷雙手捧起小蛇,感慨萬千。
最終我把琉璃的遺體送回了九龍山的蛇穴之中,我封住了洞口,好讓她長眠下去,在沒有任何人打擾的情況下,投入大地母親的懷抱。
接受了琉璃的千年道行,我的實力也增加了不少,而恢複妖元的依依,傷口很快就恢複了,至於那二十斤的黃金,我全部兌了現金,畢竟現在黃金的市價一天不如一天。
不過二十斤黃金,還是價值三百多萬的,我懷抱著巨款,做了我人生中第一個夢想,就是在公司不遠處的東方小區裏麵買了一套房子,但如今三百萬也不算什麽錢,一套房子就花費了我兩百萬,剩下的一百萬我在市區租了一個門麵,讓袁依依打理,若是再讓她去武術培訓班上課,萬一遇到的好歹,也於心不忍,不過在一個星期之內,三百萬就見底了,後來因為完成了任務,黑雪如約給我們發了獎金,每一個人八十萬,這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
此時剩餘的錢加上獎金,手頭一下子寬裕了,大概有百來萬,我暗道應該回家一趟了,離家一年多,連上個春節也沒有回去。
我撥通了家裏的電話,接電話是我的養母,聽聲音十分焦急,我連忙問道:“媽,怎麽了?”
“你爺爺他……你現在回來一趟吧。”母親語速很快,顯得十分焦急。
我立刻掛斷了電話,幸好黑雪給我們放了兩個星期的長假,我拿著包,立刻就要出門,這次袁依依也跟我一起回去的,畢竟現在我下定了決心想和袁依依在一起,就算是醜媳婦也有見公婆的一天,何況是一個漂亮媳婦呢。
不過現在是五月中旬,火車票基本賣完,老家附近隻有一個火車站和長途車站,別無其他,我收拾了下行李,將自己的車子加滿油,反正現在手頭有錢,就做自己的車子回家好了。
依依在超市裏買了一些水果還有禮品,還買了三套衣服,她戰戰兢兢的,一路上臉色嫣紅,說不盡的美麗,她在車上一直絮絮叨叨詢問我父母的喜好,但我隻說他們是尋常的莊稼人,並對媳婦沒太大要求,隻要屁股大能生養他們就滿足了。
袁依依羞澀的輕錘了我一下,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倒也消遣了不少時間,隻說我內心沉重的很,我爺爺說到底那就是我的啟蒙老師,我的一身本事也都是他教的,小時候父母做土木生意,全靠我爺爺一手把我帶大。
他又是一個革·命老兵,冬天洗冷水澡,夏天繞村跑步,起碼在我懂事之後,他沒有生過病,但這麽健朗的身子骨,怎麽會突然就不行了呢?
在後座我們還買了很多零食,鄉下沒超市,孩子們也都沒有什麽好的零食吃,而且我叔叔伯伯的孫子孫女也都會走會跑了,所以給小孩子買點零食也是在情理之中。
早上從杭城出發,到晚上就到老家了,家裏的山路非常南開,雖然有水泥鋪路,但路太窄了,尤其是在山道上開的時候,一麵是牆,另外一麵就是懸崖了,每次路過對頭的車子,都得互相謙讓,不然誰也過不去。
“阿媽,阿爸,爺爺。”我敲了敲門,家裏還是一個平方,雖然前些年修了修,但到了下雨天依然還漏水。
很快我母親就過來看門了,但她一開門就看到了袁依依,頓時臉色的陰霾一掃而光,嘴角泛起了笑意:“傑明,這丫頭是……”
“她叫袁依依,是我在城裏頭認識的。”我笑道。
母親連忙將袁依依的大包小包結果,放在了客廳裏,一邊忙活,一邊將手在圍裙上抹了抹:“妮子你等下,我去給你泡杯茶,這一路上也是累壞了。”
母親自然知道她是我的誰,樂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她連忙將我父親給喚了出來,父親看見袁依依也是十分驚訝的表情,父親不善言語,隻是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小子不錯,倘若你在不找個對象,我就去村裏頭給你說親去了。”
袁依依羞得頭也抬不起來,母親這時候拎著一隻老母雞過來,正準備殺雞,她麻利的將母雞胸口的雞毛拔掉,用刀子在石墩子上磨了又磨,“你隨你爸去看看你爺爺吧,妮兒,一路上累,你去看會兒電視,阿媽給你做雪菜燒雞。”
袁依依乖巧的點了點頭,而我徑直去了爺爺的房間,他房間裏布滿了老紅軍的東西,牆上掛著已經褪了色的獎狀,還有用塑料袋包起來的獎牌,這裏的一切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但爺爺卻坐在了桌子旁,看著窗外一言不發,那背影更是顯得十分詭異,而且他還喃喃自語,像是在說什麽,但說什麽我也聽不懂,父親走了過來說道:“你爺爺得了這病已經有些日子了,經常會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我一愣,隨即看向四周,但很快我就感到了一股濃烈的陰氣,我開了陰陽眼,朝著周圍看顧,卻發現在爺爺的身體上,竟然發著紫色的光芒,雖然光芒很暗,但逃不脫我的眼睛,更加讓我想不到的是,爺爺的三魂七魄,竟然消失了大半,隻剩下一魂三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