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被封的古井
聽了郭家人的敘述,我不免動容了起來,這問題看來是在二裏坡,但那二裏坡也就兩三畝地,四周圍也都是竹林,雖然墳墓是多了點,但都是遊魂野鬼,算不得什麽威脅,就連作揖的那小蛇妖,也不過隻有八十年的道行,論威脅,還是差了點。
我們並沒有在郭家逗留多久,而是早早的,回了家,母親燒了一桌好菜,父親也拿出了他平時不輕易喝的米酒,這米酒藏在我家院子下麵,已經有些年份了,味道自然是不用多說,當然這釀酒的手藝還是祖父傳下來的,他在當兵的那些年,什麽沒見過,不管是京城的二鍋頭,還是江浙的女兒紅,都會釀製。
我給父親倒了酒,聊起了在杭城的事情,父親聽得是眉飛色舞,畢竟在我們這個地方,很少有人出去尋生計,大多人都安守本分,守著自己的祖業。
母親一直笑盈盈的看著袁依依,這倒讓她感覺不好意思起來,實際上袁依依的年歲不知道比我父母大多少,從我父親小時候起,袁依依就看著他長大,隻是現如今這事情也不能說出來,不然按照我父親的性格,斷然不會接受我們兩的。
兩老也是實在人,以為袁依依是城裏來的姑娘,其他的也沒多問,大概意思就是家裏還有什麽人,或者幾歲了,生辰八字什麽的,這些話在一路上,我們也都計算到了,所以輕鬆的對付過去了。 按照鄉裏頭的規矩,未婚的男女晚上不能住一起,雖然我和袁依依交往已經有些日子了,但我和她還是保持了最後一道底線,盡管其他什麽該做的,都做了。 就這樣,我睡在了東廂房,是我爺爺的隔壁房,而袁依依就睡在了西廂房,也就是我原來的房間。 到了夜裏,我的手機響了,原來是袁依依發來了一些短信,大概一時間就是見了我的父母,心中小鹿亂撞之類的。 而在夜裏十二點的時候,我起了床,因為在這個時候,陰氣是最旺盛的,所以我起了床,穿上了衣服就去了祖父的房間。 但我爺爺卻站在了院子裏,看著月亮,本來身子骨健朗的他十分強壯,但如今卻好似生了場大病一樣,渾身虛弱的很,而且身影單薄,在夜空中顯得幾分恐怖。 正當我在門口看的時候,屋頂爬上了一直黑貓,那黑貓趴在屋頂上,看著我爺爺,突然一陣陰風過來,那貓大叫一聲,全身毛都倒豎了起來,一溜煙的跑開了。 通常民間傳說,就是貓貓狗狗最通人性,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當然其中以貓最為厲害,貓的靈性是世界公認的,但因為貓性慵懶,所以沒有狗那麽受歡迎,其中以黑貓最為敏感,所以很多人都以黑貓為最不祥之物。 雖然狗也能通靈,看見鬼物,但沒有貓那般厲害,好在狗性子忠誠,這也是大多人喜歡養狗的原因。 有心的人會發現,有時候家中的狗在沒人的時候會亂叫,其實它不是亂叫,而是見到鬼了,隻是人不知道,就以為狗犯傻,但狗通常那麽一叫,沒有道行的野鬼就會被嚇跑。 當然貓就更加了不得了,貓是夜行動物,也是大多是鬼物的克星,所以很多會點道士的人家,家中就會有一雙貓狗鎮宅。 我看到那貓兒跑的很快,連忙開了自己的陰陽眼,卻發現有一個渾身漆黑的人,正在我祖父的旁邊,我再仔細一看,那漆黑的人竟然在吸收我祖父僅有的魂魄! 我如何肯讓那鬼東西繼續害我爺爺,拿著陰陽尺,就衝了上去,那鬼物十分靈敏,看到我過去,連忙閃開,他停在門口,發出了一陣笑聲。 那笑聲在黑夜裏顯得異常陰森可怖,就好像是鬼哭一樣,說不盡的詭異。 我連忙握住槍,裝了一發五行符,然而那鬼物一溜煙的就跑掉了,我的爺爺也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到在地上。 我看到他頭上那唯一一盞燈現在也忽明忽暗的跳動起來。 我並不打算驚擾其他人,然而袁依依卻早已經蘇醒了,她從西廂房走了出來,沉聲對我說道:“他還沒走遠,我們追!” “好!”我也不耽誤時間,將爺爺放進廂房的**,就和依依乘夜拋了出去,夜裏的村子黑漆漆的,沒有一個人也沒有用路燈,我也沒有帶手電,靠的是陰陽眼,才看清楚了周圍的一切。 陰陽眼不怕黑暗,就算四周圍伸手不見五指,我用陰陽眼也能看的清清楚楚,而依依是妖靈,就更加不懼黑暗了。 我跑的很快,自從得到了大蛇琉璃那千年的道行後,我比以前的身體素質更加好了,一下子跑了二裏地,大氣都不帶喘的。 隻是目前我還不會利用這千年的道行,隻能發揮出一成都不到的實力,若是我能完整的運用好這些道行,估計實力絕對不在袁依依之下。 穿過了一連串的田野後,我終於來到了一塊開闊的場地,一瞧周圍,頓時熟悉的味道湧入了心中,這裏正是村大隊的曬穀場,周圍十分寬廣,角落裏還堆著不少稻草堆,但我實在想不出來,這地方會出什麽鬼物。 現在那鬼物已經隱藏好,隻能靠依依的嗅覺了,她左右觀察,立刻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舊房子邊上的一口古井。 那古井我以前也來過,聽我爺爺說,這古井有些年約了,是曾經文·革的時候,封掉的,據說我們村裏頭以前有個教書先生,在文·革的時候被拉去批鬥,那先生平時老實忠厚,而且教大家識字,那都不收一分錢,他在村裏頭開了一個掃盲班,當時非常受歡迎。 那是在那幾年裏,他東躲西藏,最後不知道是誰,就將他給舉報了,他帶著高腳帽子,脖子上掛著大字報,連續被拉出來批鬥七八次。 村子裏窮,也沒有大戶人家,這教書先生就成了大家批鬥的第一對象,後來他受不了屈辱,跳入了這口井內,自盡了。 其實大家都不知道,這教書先生是我祖父的舊識,當時祖父趕過去的時候已經遲了,人也沒了。 再後來,那屍體撈不出來,井裏的水也就沒人喝了,久而久之就被村裏給封了,一個大石頭壓在井口上,不是一般人還真搬不動的。 我和袁依依互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合力,將石頭給搬出來,然而這井口卻早已經枯竭了,此時我坐在石頭上,眼睛眼睛一陣刺痛,心道連續一小時開啟陰陽眼,眼睛受不了了,連忙閉上眼睛修養一會兒。 然而眼睛剛閉上,就感覺到了井裏頭滔天的戾氣! 那戾氣和陰氣混在一起,我無法想象,一口古井裏麵竟然能散發出來如此濃重的氣息,當即就睜開了眼。 因為關上了陰陽眼,我不得不點燃了一束草垛,丟進了井裏,而此時,一個慘絕人寰的畫麵出現在我的麵前! 那古井的井壁上,竟然是一張張的人臉,那些人臉都在呻吟著,在求救,嘴裏絮絮叨叨,但數量實在太多了,曾經聽我爺爺講,這口井,長達一百多米…… 難怪會冒出如此滔天的怨氣,而且在這些臉中,我還看到了我的爺爺,還有郭家的瘋媳婦! 我不敢使用符咒,因為我怕傷及那些無辜的魂魄,而這時候,袁依依大展神通了,她的手上出現了一個雷電閃閃的血色妖球,眼看就要朝著裏麵扔去,我連忙阻止:“你這樣會傷及無辜的……” “我有分寸。”說著,袁依依將血色妖球丟了進去,過了好一會兒,裏麵發出了慘烈的尖叫,各種尖叫都有,一時間我的耳膜痛的幾乎撕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