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秦少宇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隨手一指竟然就是這種地方,於是便想下車帶沈千淩離開,卻被葉瑾攔住。
“淩兒會氣死。”秦少宇皺眉。
“勉強犧牲一下。”葉瑾跳下馬車,自顧自往裏走。
“小瑾,”沈千楓也被嚇了一跳,趕忙跟在他後頭。
“啾,”毛球迅速撲棱進它爹懷裏,以免被遺棄——為什麽一個一個都走了,獨自一鳥被忘在車裏這件事簡直不能更捉急。
雖然秦宮主相貌英俊,但架不住臉色陰沉啊,簡直就是殺氣逼人好嗎,於是大胸姐姐們隻好遺憾放棄趁機摸一摸漂亮小公子的想法,識趣退開看著兩人走了進去。
雖說這幾人一看便是有錢人,但青樓老鴇也是懂眼色的,聽到動靜後趕忙從樓上下來,一眼看到幾人便猜到身份,趕緊將胸前衣服往高扯了扯,甚至還想要回去換一身嚴實點的衣服。
沈千淩:……
“幾位公子。”老鴇走到跟前小心翼翼道,“不知來這裏所為何事?”
“是他要來。”葉瑾伸手一指。
於是沈小受整個人都驚呆了,什麽叫我要來?
老鴇也整個人被驚呆了,“沈,沈公子?”她倒是不怕安排姑娘,說不定被沈公子睡過之後還會漲價,她怕的是秦宮主一怒之下會砍人。要知道在民間傳聞裏,沈公子就算是多看別人一眼,秦宮主也是會變身噴火的啊,更何況還是這檔子事,簡直可怕。
而事實上秦宮主也的確很想砍人,按照他的獨占欲,隻恨不得將沈千淩永遠抱在懷中用披風裹住,別人多看兩眼都算是占了便宜,更何況還是來這種勾欄煙花地。
“淩兒在天界待慣了,下凡後就想多看些熱鬧地方。”葉瑾大言不慚十分流利,“安排一個安靜的雅間,再找些愛講故事的姑娘進來。”
“是是是。”老鴇聞言鬆了口氣,趕緊張羅人安排。周圍姑娘聽到後則是紛紛想要捧臉尖叫,情不自禁腦補了沈公子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眼神無邪聽故事的美好畫麵,覺得心都要化掉。
這就是腦殘粉的力量。要是別人闖進青樓說要聽故事,一定會被當成腦殘打出去!但這晌一旦換成沈千淩,大家則是一致表示簡直受不了,我們有一肚子的故事想要講給公子聽,十分迫不及待。
沈千淩被他嫂子的天界下凡雷到頭皮發麻,不過倒也乖乖沒說話,直到進了雅間才道,“到底要做什麽?”
“剛才都說了,聽故事。”葉瑾一笑,“這種地方雖說粗鄙,三教九流卻有不少人喜歡,所以江湖中人在打探消息之時,最常來的便是勾欄院。”
那也不要說是我想來啊!沈小受蛋蛋怨念。
青樓什麽的。
“等會不許亂看。”秦少宇彈彈他的腦袋,“不然眼睛會壞掉。”
沈千淩:……
少俠你當我幾歲。
“不然來我懷裏。”秦少宇又提議,“然後就可以全程隻看我一個人。”
沈千淩果斷拒絕。誰要全程隻看你一個人,一想就非常蠢。好不容易來趟青樓,多少也是要看一下花花綠綠的姐姐才夠本好嗎,不能吃虧!
秦少宇臉上寫滿“我在吃醋”四個大字。
沈小受自動無視他,抱著毛球喂瓜子吃。
片刻之後,一群女子果然便魚貫而入,雖然在老鴇的叮囑之下不像往日那般**暴露,但氣質這種東西明顯不是你想改,想改就能改,就算是穿得再小家碧玉,尋常人看一眼還是能分辨出七七八八。於是沈小受默默踩了他男人一下,敢看離婚!
見到如此多的軟綿綿,毛球瞬間心情很好,非常想要上去蹭一蹭。可惜剛一跳到桌上就覺得香氣撲鼻熏得慌,隻好又啾啾撲回它娘懷裏,小眼神可嬌弱——暈!
沈千淩哭笑不得,伸手揉揉它的腦袋。
“有勞諸位姑娘了。”葉瑾道,“大家也不必拘禮,隨便講些平日裏有意思的事情便好,淩兒就想就圖個熱鬧。”
“嗯。”為了配合他嫂子,沈小受隻好乖巧應了一聲,以表示自己真的很想聽故事。
難得見到傳說中的沈公子,姐姐們難免眼神熱切,忍不住就看了又看,心裏感慨真不像凡人啊,眉眼如同描畫,笑眯眯的,懷裏還抱了一隻胖乎乎的小鳳凰,簡直忍不住想要衝上去捏一捏。
於是秦少宇臉色更加黑,若非是怕沈小受生氣,他幾乎想要直接將人拖走——到底是個什麽破地方!
而在數百裏外的落雪城,吟無霜正獨自一人在無雪門後院,一朵一朵摘冰寒花。
“哥。”吟落雪在外頭叫。
“人找到了?”吟無霜站起來。
“沒有。”吟落雪搖頭,“隻是多了些線索,知道冒充沈千淩之人曾經在城郊出現過,約莫是兩天前的事。”
“這也算是線索?”吟無霜語調微冷。
吟落雪無奈道,“確實算不上線索,不過那人行蹤詭異之極,我們的人已經盡力了。”
“罷了。”吟無霜甩手往裏走,“這件事我親自處理。”
“哥。”吟落雪跟在他身後,“其實有人冒充沈千淩,秦少宇知道消息後自然會主動出手,我們又何必管這種閑事?”
“管閑事?”吟無霜聞言停下腳步,“是在寒凇城出的事,我自然要查清楚,與閑不閑事有何關聯?”
吟落雪有些被噎回去,坦白來講,他不想插手此事的原因無非是因為不想和追影宮扯上關係。此番秦少宇等人前來東北,主要目的是為了替皇上鏟除周玨。江湖中人向來不想和朝廷有太多關聯,更何況還和反賊扯上了關係,自然是想要離得越遠越好。但可惜自家哥哥是個死心眼,也隻好識趣閉嘴。
自從秦少宇成親之後,吟無霜這幾年基本上都待在無雪門,平日裏幾乎不會見什麽外人,所有事物都交給弟弟處理。而他自己除了練武之外,大多數時間都是泡在徹骨冰泉中,用這種近乎於殘忍的方式強迫自己內心平靜,不再去想其他事情。所以見他這次居然一反常態說要親自去抓冒充沈千淩之人,吟落雪心底簡直不能更複雜,卻又不敢出言阻攔,隻好在心裏瘋狂暴揍沈千淩與秦少宇——好端端的沒事做,跑來東北幹什麽!
簡直不能更討厭。
“阿嚏!”沈千淩被念到打噴嚏。
“又著涼了?”秦少宇試試他的額頭溫度。
“倒是沒有。”沈千淩搖頭,“大概是方才在青樓太香。”所以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新鮮空氣。
說出來簡直虐心。
“不過也值了。”葉瑾道,“起碼能推測出那晚射箭之人是誰。”
按照那些青樓女子的說法,的確是有個年輕男子曾經帶著弓箭去過飄香樓,約莫二十六七歲的年紀,眉目俊朗身形高大,出手也很闊綽。隻說自己是從北邊來的,卻從未透露過姓名,雖說喝酒到興起處也會點不少姑娘作陪,能留在房中的卻永遠隻有綺羅一人。
因為原本就是借著閑聊的名頭,因此眾人也不好多問,又聊了一陣便告辭出了青樓,坐上馬車回了客棧,順便安排暗衛去查看,那位名叫綺羅的青樓女子到底是個什麽來路。
於是當天晚上,客棧裏便出現了一個英俊瀟灑的外地商人,名叫金滿箱,雖然名字略直白,但由於他長得好,出手又大方,因此還是有不少姑娘樂意作陪,斟茶倒酒其樂融融。
其餘暗衛分散在各個角落,一直在暗中盯著動靜,並且在心裏慶幸無比——還好不是我們抓鬮抓到啊,假扮嫖客這種事情難度簡直不能更高,而且還要麵對一大堆波濤洶湧的姑娘,要是不小心手被摸了可怎麽得了,簡直想一想就要頭皮發麻。
這個世界真是不能更危險,我們都十分害怕。
“這位大爺。”酒過三巡之後,姑娘們都開始往他身上湊,使勁渾身解數想要將金主留住,暗衛雞皮疙瘩瞬間起一身,胸器什麽的離遠一點啊,我我我有點發虛!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不如跟隨奴家回房?”紅衣姐姐媚眼如絲,“奴家彈琴給公子聽。”
暗衛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又有一個青衣姐姐貼上來,“大晚上的彈什麽琴,該談情才是……奴家有些暈,公子扶我回房好不好?”
一點都不好啊!暗衛覺得自己快尿了!
但這還不算完,紫衣姐姐伸手一攬,便將他整個人都抱到了胸前,“奴家不穿衣服跳舞給公子看。”
暗衛淚流滿麵,這位姑娘你不要假裝喝醉耍流氓好嗎,我還是純潔的處子之身,將來要留給媳婦的。
“公子。”見他半天不說話,姐姐們瞬間不高興了起來,“莫非嫌棄我們姐妹不成。”
“自然沒有。”暗衛心裏叫苦不迭,非常想落淚,但表麵還是盡量語氣淡淡道,“叫綺羅過來。”演得非常好,整個人既酷帥狂霸拽又不失急色氣質,若是被沈千淩看到,一定會瘋狂點讚,說不定還會親手畫一張獎狀。
“原來公子喜歡的是我啊。”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而後便見白花花兩團呼之欲出撲麵而來,幸虧暗衛閃得快,才沒有被凶殘糊一臉!
其餘小夥伴紛紛在心裏給他點蠟,真是可憐啊,不知道任務完成後會不會被嚇到不舉,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一定回去葉穀主那裏幫你偷點金槍不倒藥,就算會被沈盟主丟出來也沒關係。
這份兄弟情簡直感天動地。
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公子跑什麽?”身穿錦緞長裙的姐姐嬌嗔道,“明明就是公子叫奴家過來,奴家乖乖過來了,公子卻又跑了。”
暗衛明顯驚魂未定,因為按照民間小話本的節奏,這種江湖人士的紅顏知己難道不應該是氣質淡雅知書達理,雖然身不由已落在飄香紅綠地,卻還是堅守內心那份底線,小白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種套路才合理啊!為什麽竟然會是一個奔放火辣的大胸姐姐,嘴唇血紅像是剛吃完人,看一眼就心裏發虛。
“公子。”綺羅撒嬌跺了一下腳,“莫說公子又後悔了?”
“自然不是。”作為影帝沈小受親自調|教出來的下屬,雖說暗衛心裏簡直要忍不住罵娘,但表麵上還是沒有給自家主子丟人,站起來冷酷英俊邪魅道,“隨我回房吧。”
這就是秦宮主挑下屬要求臉帥的好處。雖說以貌取人不對,但不可否認在大多數時間裏,這個社會很多人的辦事原則就是看臉,一個高大英俊的漢子和一個猥瑣矮小的男人站在一起,傻子都知道要先看哪一邊。
所以雖說暗衛這次一共也沒說多少話,看上去實在不是個有趣的主顧,不過其他姑娘還是羨慕嫉妒恨看著他隨綺羅一起回了房間,然後長籲短歎繼續尋找新客人。
而其餘暗衛也紛紛轉移目的地,壁虎一般輕巧趴在綺羅房間四周,準備隨時接應小夥伴——和一個奔放姐姐獨自待在房內,這可比殺人恐怖多了,稍有不慎就會被扒掉褲子,想一想就蛋疼。
“公子喜歡什麽姿勢?”所以說青樓裏的姐姐就是不一樣,開口術語十分專業,效果堪比轟天雷。
小夥伴們在窗外又默默點燃了無數支蠟燭。
暗衛頭皮發麻道,“姑娘可會彈琴唱曲?”不管怎麽樣,總得找點話題聊,然後才能緩緩深入套東西。
按照常人邏輯,青樓裏的姑娘不說多才多藝,起碼也是會彈一兩首曲子給客人助興,但顯然綺羅不在此範圍內,她迅速搖頭道,“誰有心思學這個,有這等閑時間,還不如好好練練**功夫,讓諸位大爺爽了,我也好多要些過夜渡資。”
窗外小夥伴手腳發軟,險些掉下窗戶。屋裏的小夥伴聞言也驚呆了,居然還有如此奔放的姑娘,雖說是青樓裏出來的但是……你這樣未免也太震撼了些啊!才藝也是要稍微學一學的,一上來就說自己隻賣身不賣藝,很容易把內向靦腆的客人嚇尿好嗎。
“公子到底還來不來了?”綺羅嘟著嘴催促,“醜話說在前頭,就算是公子不睡,那我也是要收銀子的。”
“……睡,既然來了,哪有不睡的道理。”為了能套到消息,暗衛隻好忍辱負重,做出一副色眯眯的嫖客嘴臉,然後道,“但是一上來就談風月之事,未免太過俗氣,不好,不好。”
綺羅聞言捂著嘴笑,“公子真是個有趣之人,來這種地方不是為了談風月,難道還是為了談時事?”
“不談風月,也有許多其他事情可以談。”暗衛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有內涵,“比如說詩詞歌賦,再比如說人生哲學。”短短幾句話,後背早已滿是冷汗,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綺羅聞言笑得更加開懷,簡直就是直不起腰,“來我這裏談詩詞歌賦,明明就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裝什麽江南才子,真是笑死個人。”
暗衛聞言又再次被慘烈刷新三觀,他原本以為來妓院的都是大爺,再不濟也會有大把姑娘往上湊。所以在抓鬮中標時還一直在自我安慰,宮主出銀子讓自己當大爺,其實是好事啊!完全沒什麽好值得沮喪!但是來這裏才發現,哪裏是當大爺,分明就是出錢讓人貶。
姑娘你在外頭隨意挖苦客人,你家老板知道這件事嗎!
雖然心裏窩火,但一來要探聽消息,二來秦少宇之前吩咐過要少鬧事,三來對方就算再嘴欠也是個弱女子,無論哪一條自己都不應該再繼續計較,於是隻好繼續道,“不然我教姑娘撫琴?”
沒錯,身為追影宮暗衛,就是要如此多才多藝!先前沈千淩在過生辰的時候,暗衛集體編排了一個節目,吹拉彈唱還有一段快板,簡直就是十項小全能!雖然最後在宮主的冷眼中收場,但這並沒有打擾到小夥伴們的熱情,反而還加緊了練習頻率,想爭取在來年一鳴驚人,非常有追求。
“公子還會彈琴?”綺羅吃驚。
“是啊。”暗衛道,“叫人拿一張七弦琴進來吧。”
“那可不行。”綺羅搖頭。
“為何?”暗衛皺眉。
“公子有時間,我也有時間,但有的人怕是沒時間。”綺羅咯咯笑。
這句話明顯別有用意,暗衛聞言心裏一緊,窗外其餘人也紛紛提高警惕,隨時準備破窗而入。
“公子莫緊張,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已。”綺羅擦掉眼淚,神情終於嚴肅了些,不再是方才輕佻模樣,“若有時間,我倒真想和公子學習撫琴,我在這裏年份多了,卻一直未見過公子這般有趣之人。”
“姑娘這是何意?”暗衛不動聲色問。
“有人在這裏等了公子許久。”綺羅語出驚人。
暗衛微微皺眉。
“公子莫怕,我雖不知道內情,不過應當不是什麽壞事。”綺羅走到牆邊,輕輕旋動一個花瓶,就見東側木櫃緩緩移開,牆上竟然出現一個暗室之門。
暗衛有些意外。
綺羅上前拉開那扇門,“白公子,客人到了。”
一陣笑聲傳來,片刻之後便有一個年輕男子走了出來,笑看暗衛道,“閣下還會撫琴?”
“諸位慢慢聊,綺羅懂得什麽該聽,什麽不該聽。”綺羅退到一邊,靠牆坐著不再說話,眼睛也不再四處看。
“我就喜歡姑娘這點,知情識趣。”白衣男子笑笑,在桌上放了一錠金子,“多謝綺羅,外頭的客人也進來吧,東北天寒,莫要凍到。”
窗戶被推開,其餘暗衛也紛紛跳了進來,“閣下到底是誰?”
“當日射箭之人,也是秦宮主要找的人。”白衣男子道,“先前我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十天才會被找到,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秦宮主居然就親自找上了門,果然是我低估他。”
其實白天秦少宇等人來客棧完全是誤打誤撞,不過暗衛顯然不會跟他解釋這點,一聽他是放箭提醒秦少宇之人,又看他的確有當日的弓箭,便當機立斷帶他回了客棧。
當然為了不被別人識破,先前假扮客人的暗衛還是得繼續留下過夜,簡直就是悲慘世界。
更悲慘的是,其餘人剛一出門,先前坐下一動不動的綺羅便立刻恢複了活力,又波濤洶湧纏上來,要暗衛教她彈琴,甚至還用到了良宵苦短及時行樂這種明顯不符合主旋律的句子。
“姑娘你放過我吧。”既然已經戳破,暗衛自然也沒有再繼續演下去的可能性,於是他抱著頭蹲在牆角,淒淒慘慘道,“不然姑娘放我去那間暗室如何,我給你十倍……二十倍銀子。”
“我要銀子做什麽。”綺羅撇嘴不屑。
暗衛簡直快要哭出來,姐姐你稍微符合一下青樓女子的定位好嗎,現在這副場景,明顯自己才是被調戲的那個啊!
少宮主救我!!!!!!!!!!
“啾。”不遠處的客棧裏頭,毛球正在懶洋洋吃瓜子,旁邊趴著同樣懶洋洋的沈小受。
“乖。”秦少宇進屋後將他抱起來,“怎麽趴在桌上睡著了。”
“想等你回來一起睡。”沈千淩打嗬欠。
“也不怕著涼。”秦少宇抱著他放在床邊,剛湊上去親了親,外頭便有暗衛道,“宮主。”
秦少宇語調很冷酷,“有事?”
暗衛心裏叫苦不迭,我們也不想打擾好嗎,這種要吃人的語氣是要鬧哪樣!
“有什麽事呀?”沈千淩也軟綿綿問。
聽到夫人好聽的聲音,暗衛立刻精神抖擻起來,嚴肅道,“我們在客棧找到了先前射箭之人。”
“當真?”沈千淩聞言心裏一喜,趕忙上前打開門,“人呢?”
“鄙人在此。”一個白衣男子站在院中,笑意融融道,“沈公子果真姿容不凡,教人一看便心曠神怡。”
沈千淩:……
我男人是個醋壇子你不要亂說話。
“閣下何人?”秦宮主果然心情不怎麽好,將沈千淩拉到了自己身後。
“在下名叫白茫茫。”白衣男子笑容愈發燦爛,“秦宮主一定聽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