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回 形勢憂進俠女心
“咱們在審問那兩個官兵士卒的時候你們也都聽到了吧?這柳升是個飛賊出身,飛崖走壁都不在話下,他不但武藝高強,而且還為人凶狠,因此也不是那麽好殺的,如果他那麽好殺的話,紅秀女早就把他殺了。”
說到這裏,範一豹略一停頓,又接著大聲補充道:“紅秀女那也是上牆上屋奔走如飛,又如何會不去殺了他呢?肯定是殺不了,所以紅秀女也沒有去冒這個險。”
“再說柳升既然是個飛賊出身,他要夜間去殺紅秀女,那也可以說是他飛牆躍城進洪家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他為什麽又不能自己去呢?他肯定也知道高手之間都互相知道冒險的代價,也都知道互相之間的防範之厲害,所以認為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所以隻能在戰場上一見高低決以高下了,用戰場上的形勢和智慧去一決高低了。這就是他們之間互相的高明之處,和不自己身為軍中統帥,而不置大局於不顧,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冒險給全軍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所以他們都沒有輕舉妄動,難道說他們這是互相都怕死嗎?”
“顯然不是,顯然他們的想法都比我們高明,都是把大局看得更重要。如果當時我們都能想到這些,不自己去逞強,不把全村百姓放在這裏再管不過來的話,他們那會都死的這樣慘?以往我們能打敗官兵,認為官兵不厲害,好打,好殺,認為不過如此,認為官兵在我們三兄弟麵前,奈何不得我們,就是因為官兵到了我們這裏,我們有了準備,知道怎樣去打敗他們,而象昨夜,我們是完全都把我們和全村人的性命交給了官兵來處理安排了,如此那有不是這樣的結果呢?”
“如果你們當時都能同意我說的話,咱們都化裝後再去,都化裝成俠客的話,別讓官兵認出來是我們三個人來,官兵那敢貿然來殺咱們村裏的人,他們在不明白情況的情況下,還敢貿然這樣做嗎?就是他們想這樣做,也不敢這麽放心大膽再無顧忌的撲進村來殺人了。”
被範一豹這麽一說,範一虎悔恨交加,又難過的要悔斷了腸子,羞愧,而又難耐道:“老二,你有這話如何不早說呢? 你早說化裝成俠客那會這樣?”
範一豹道:“你們那時讓我說話嗎?讓我說嗎?就是我說了,還沒有到這一步,你們會相信嗎?還不照樣都要說我神經不大好嗎?”
“唉——呔,都是你大哥的不是,你大哥太簡單了,想得太簡單了,我混,我怎麽會那樣?”說著,範一虎難受的歎了口氣,道:“老二,反正事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後悔不過來,老二,你什麽也別責怨了,再責怨也沒有用了,我們現在都聽你的吧,你說吧,你說咱們眼下該怎麽辦?既然還不能再去殺官兵,再該怎麽辦?”
範一豹道:“先把村裏的人都弄成塊火化了吧,把他們火化後都埋了,咱們三人也沒有那麽多的功夫,幹脆火化後都把他們的骨頭挖個坑埋成一塊吧。”
範一虎道:“那好吧,那就都聽你的,就這樣做。”
於是,這猛莊的這三兄弟,就把村裏所有的屍體都集中抗到一塊,把他們都火化了後,就將他們的骨頭埋了,而蘭兒和小寶的屍體,範一獅另單獨挖了一個坑,把他們兩人的屍體埋在了一起。埋上後,範一獅雙膝跪在蘭兒墳前再悲痛欲絕的大哭了一會,這才被範一虎範一豹拉著走了。
卻在這時,猛莊三傑的故事還沒放下,紅秀女現在又怎樣了的情況湧到了眼前,讓我再把故事之筆來寫紅秀女。卻說紅秀女,率領人馬殺出洪家莊,中間紅秀女和洪四八,左有智能法師和慧能法師,右有賢能法師和善能法師。三百弓箭手在前麵按照命令放箭開道,那弓箭手不斷的對著明軍箭象雨點一樣的射去,一霎時,明軍死傷一片,弓箭手很快的把三十支箭都射出去後,後麵的莊兵,便緊跟著紅秀女洪四八和四位法師殺了上來。頓時明軍大亂,特別前來迎戰的明將又一交手被紅秀女一槍挑下馬來,明軍見主將一死,便更是亂作一團,待柳升率領大隊官兵殺過來,明軍一時潰不成軍,明軍的前麵潰敗下來的軍卒與柳升率領前來迎戰的明軍夜晚前後互相衝撞,死傷不計其數,柳升見了,氣急敗壞道:“這個村婦,真是可恨,我待她出來時她不出來,我不想著讓她出來時,她卻傾巢而出,也罷,快,快從兩邊包抄上去,務必要給我把她圍起來,切斷他們退回洪家莊的去路,今日我要讓他們統統都死在洪家莊外,讓他們有來無回。”說完,便連忙調集人馬,分拔明將率軍從兩側向莊兵迂回包抄過來。
紅秀女見官兵從兩邊向莊兵迂回包抄過來,知道柳升可能已經被她吸引了過來,這時,她回頭再一看,見洪家莊城牆上舉起火把,火把下小旗已經在搖動,紅秀女一看,知道三傑可能已經脫險突圍而走,於是就連忙下令,弓箭手向兩邊再把那二十支箭射出去,於是,那飛箭如雨一樣的撲向兩邊的明軍,頓時兩邊要來包抄的明軍又死傷一片,莊兵有後隊變前隊,迅速的向洪家莊收縮,莊兵收縮的速度又很快,都令柳升想不到,柳升還認為今日紅秀女傾巢而出要與他拚了呢,沒想到,莊兵瞬間又撤回了洪家莊,其速度之快,都令柳升始料不及,柳升本來認為紅秀女傾巢而出,那麽多人,不可能那麽快就撤回去的,那裏想到,看起來分散著占得地方很多,讓人感到很多人馬,其實人很少是分散的結果,人一分散互相有很多空間,自然要收縮集中也是很快的,那裏會象人多互相擁擠那麽緩慢。
待柳升看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後,莊兵早就已經全部退進了洪家莊,而洪家莊外所留下來的,就隻有官兵被箭射死和被殺死的屍體。柳升見了,便大怒道:“我又中了這個村婦賊女的奸計了,被她調虎離山了,本來我們主動卻被她弄的喪失了主動,可恨,如此肯定讓那三個反賊突圍出去走了,否則,紅秀女一定不會這麽快的就退回洪家莊去了,那幾個廢物,到手的獵物又讓他們給放跑了,連那麽三個人都戰不住。”說著,便下令收拾戰場,尋找受傷的官兵,見又折了不少人馬,便惡狠狠的道:“村婦,女賊,賊女,紅秀女,我總有一天要擒住你,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讓你明白到最後看看到底誰厲害。”說完,這才率領眾將回帥帳去了。
紅秀女率領莊兵撤回洪家莊後,不大一會工夫天就亮了,於是,紅秀女便令昨夜出戰的莊兵趕快吃飯後都去休息,又自己去把莊上的防務布置了一番,這才再回去休息。
但回來之後,紅秀女忽然再怎麽也睡不著覺,她的心裏好象感到不安似的。這是怎麽回事呢?紅秀女就感到心裏納悶,心道:“我再那裏沒有疏忽吧?不會出什麽差錯吧?”於是,就不睡了,就又把莊上的所有的防務情況都想了一遍,確定再沒有什麽紕漏後,但還是心裏不安睡不著,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的師弟洪雲秀,已經在外麵遭了難。
紅繡女既然感到心裏不安,睡不著覺,她也就幹脆不睡了,在她的心裏,為了擺脫心中不安的情緒,她又思想起那三傑的情況來了,那三個人到底來自那裏?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麽三個人來殺官兵呢?這三個人在她的腦海裏都已經有很深的印象了,現在印象更深了。她從第一次看到他們想起,想著回顧著好找出她心中好要的答案,第一次,那是在她去取槍回來的早上,這三個人率領一些人追趕官兵,一直把官兵趕進了柳升的大營,雖然相離的很遠,看不分明他們三個人的摸樣,但三個人的個子長相特征和他們各自手裏使用的武器,讓她的腦子裏記憶猶新。
第一次看到他們時,他們還是步行,而這次他們卻都已經騎上了馬,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紅秀女思想著這三個人的來曆,卻還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得不到心中想要的答案。
想了一會,也沒有想出個頭緒來,卻又想到了師弟洪雲秀,想到了洪雲秀和紅真大師紅義大師,他們三人自從殺出洪家莊離開洪家莊之後,到現在再什麽情況也不知道,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已經怎樣了?他們在外麵僅帶了兩千人馬,這麽少的一點人馬,他們不會遇到不測吧?他們殺出去後,到現在不知還有沒有什麽吃,這些人在打仗的時候並不顯得多,而在吃飯的時候,特別在供給困難的時候,這些人吃飯也是不少的,他們出去之後,吃飯和住宿休息可都還是個大難題啊,到現在他們也不知在外麵進行的順不順利,這一切的問題,都象一個一個的問號一樣湧進了紅秀女的心裏,湧到了紅秀女的腦子裏,讓紅秀女怎麽也睡不著。
卻這一切,在心裏又沒有個答案,讓她心裏放不下,而又苦思而想不到個結果。如此,她在心裏劃會了好幾種結果,想了好幾種可能,但想到最後,還是一樣結果也不能讓她確定。
但有一樣還是讓她心裏感到放心的,那就是她認為他們現在肯定是還活著的,肯定是還安全的,否則,如果他們一旦遭遇到不測,柳升一定就會在陣前將他們推出來,或者懸掛著他們的首級以駭莊內之人,如今這些都沒有出現,這就說明最起碼他們眼前還都是活著的,但他們在外麵奔波的到底又怎麽樣了,她心裏還是沒有底,她的心裏怎麽也想不上他們現在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那麽,率領著那兩千莊兵,突圍出去離開洪家的洪雲秀和紅真大師紅義大師,如今又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況呢?他們現在到底又會怎麽樣了呢?到現在又是一種怎樣的情況和局麵呢?正與作者在另一本沒有這部書記敘的這麽全麵的《紅繡女俠傳》中所說的一首詩寫道:
少年勇將軍東行,拉開武林殺與爭。
腥風血雨灌膠東,混亂江湖血腥風。
之後,在《江湖俠女淚》中,再有一首八句詩來說當時少年勇將軍東行,使洪家莊從此卷進江湖,和牽動江湖的詩來相賦當時的情況,這八句詩為:
血的江湖血拚殺,因為明軍屠膠東。
刀光劍影刃萬家,千村萬戶鬼血鳴。
殘酷世態摧豪俠,俠女守衛洪家莊。
千絲萬縷牽江湖,百般世態俠女哭。
這兩首詩,就說明了當時洪家莊的形勢,和與江湖上掀起來的大拚殺,與明軍屠村和與洪家莊有著直接的聯係的,因此作者在本書第二部血的江湖中,著重直接的要說這次江湖上的大拚殺。
如今在這裏再先話歸正題,先說少年勇將洪雲秀,和紅真大師與紅義大師率領著這兩千人馬,是怎樣卷入江湖衝突而不可自拔的,在這種情況下,洪家莊又會怎樣,紅秀女又會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