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將軍吃醋

餘杭亦從池清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吃午飯的點了。他聽池清說上次在浮崖城捉了幾個獄卒將領,關在大牢裏,就想去問問馮羅他們的情況。

他先回自己的屋裏換衣裳,打開門卻看見越城在他屋裏轉悠。他快走兩步上前:“你回來了?”上下一打量,嘿,命還真大,全身上下連點外傷都找不著。

“這是馮羅的包袱麽?”越城不答反問,手裏拿著個灰不溜秋的包袱。

“對啊,馮羅呢,他怎麽……”餘杭亦話說一半,也明白過來,揪住越城問:“馮羅是受傷了,還是,還是……”

“激動什麽呀。”越城甩開餘杭亦,大步往外走。餘杭亦趕緊跟上去,出門又遇到李瑞傾,他看李瑞傾也沒受什麽傷,就急急的跟著越城往外走。

越城直奔老軍醫的院裏,餘杭亦的心跟著揪緊。他雖然遇到事情總愛把馮羅推出去,可那是因為馮羅最有本事,對他也最寬容,可在他心裏,馮羅要比連峰還更親一些。

他跟著進了東麵的一間小屋,先邁進屋裏的那隻腳都在顫。是他讓馮羅留下的,要是馮羅有個三長兩短,他心裏如何能好受。

“拿過來了,你看看想換哪件?”越城說話的聲音比平時溫柔了不少。平時講話那是扯著脖子唧唧嘎嘎的,想說什麽說什麽,毫不顧忌別的人感受,此刻卻是屏聲斂氣,小心翼翼的靠上去說話。

餘杭亦也看到**的人了,麵色蒼白不假,臉上倒帶著笑意,看起來並不要緊。他鬆口氣,走過去剛要開口,就被越城搶了先。

越城掏出一件衣裳,抖落抖落,討好道:“你就是比我心細,我的衣裳都是團巴團巴扔進包袱裏的,瞧你,疊的多好。以後要是有時間,就去給我疊衣裳。”

“校尉?”馮羅沒接越城的話茬,見餘杭亦來了,忙要起身。不用餘杭亦去按,越城已經按住馮羅的肩膀,不許馮羅坐起來。

“傷到哪裏了,可還好,軍醫怎麽說?”餘杭亦把越城拉開,自己坐到床邊。馮羅是他的親信兵,不是誰隨便看上了就能讓馮羅給疊衣服的。

“挨了兩刀,不妨事,過幾日就能下床了。”

餘杭亦點頭:“那就好,辛苦你了,都是我,不該讓你斷後……”

“校尉怎麽說這樣的話?”馮羅難得的冷了臉色:“咱們的命都是大將軍的,總要有一個人斷後,誰最合適誰就去做,你隻是發布命令罷了,我即便是死了,也不關你的事。”

“是我多想了。”餘杭亦給馮羅往上拉拉被子,低頭笑道:“你別氣。你安心養傷吧。對了,和你們一起的幾個兄弟呢?”

“他們……”越城側過頭,沒有把話說完。餘杭亦和李瑞傾能明白他的意思。

當時越城也差點喪命,是馮羅拚了命將他救出。經過他們這麽一鬧,浮崖城的城門守衛比之前森嚴不少,他們沒法出城門,在城裏找了個地方躲著。後來等大軍攻打過來,他們想要趁亂逃脫,卻被敵人困住,馮羅一心護著越城,這才受了重傷。

越城怕馮羅說話多了會累著,往外趕人。他把兩人攆出屋外,關了門就抓住餘杭亦的手,餘杭亦下意識就要甩開,他擺脫了越城,下一刻手就落到李瑞傾手裏了。

“放手!”

餘杭亦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一跳,往後連連退了三四步。李瑞傾也在第一時間放開餘杭亦,他哪裏受得了大將軍周身發出的冷氣,順勢就跪了下去。

“見過大將軍。”越城也跟著行禮。

“大白天不去練兵,在這裏做什麽?”池清又問了一遍。他盯著餘杭亦,後者抬頭悄悄瞅了一眼,隻覺得池清像是要把他活剝了皮吞吃入腹般。

白冠站在池清身後,捋了捋胡須,笑著打破僵局:“都是來看馮羅的?這小子的人緣倒是好的不得了呢。”

“對,屬下是來看馮羅的,剛知道他受了傷。”餘杭亦說完後,自己都覺得奇怪,他為什麽要解釋,不,是池清為什麽要問?他們是武官,總是要有閑暇的時候能自由走動的吧。

“受傷了?老軍醫,有什麽好的藥材都緊著他用。”池清裝作是剛知道,淡淡說了這麽一句。

這可喜壞了越城,忙謝過大將軍,屁顛屁顛地跟著傔人去討補身子的好東西。

餘杭亦看沒有自己的事了,就往院外走,李瑞傾也緊緊跟上。他倆出來院門,就看見趙虎讓人扶著過來。

“戰校尉,又是好幾日不見了。”單峰擠兌蕭恒等人,趙虎自然要往餘杭亦身上招呼,他倆官位差不多,即便是一兩句話說的惱了,他也不至於落得個不敬上的罪名。

“怎麽傷著了?”餘杭亦正想著找他們事呢,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趙虎眯了眯眼睛,之前每次他擠兌餘杭亦,後者都是不怎麽願意搭理,這次似乎很有談興。“與敵人交手,中了一箭。”

“我們副尉受傷是常事了,不像某些人隻能跟自己人,跟自己的百姓較勁,其實有本事,何不朝著敵人使。”扶著小虎的一個武官嘲諷道。

“人家哪裏有本事,都能被難民扒了褲子,也配說有本事?”另一個武官嘴皮子也厲害的緊。

李瑞傾往前走了一步,被餘杭亦攔住了。餘杭亦揉揉鼻子,逼近幾步,皮笑肉不笑道:“都說了別給我們潑汙水,否則,這髒水還得到自己身上去。”

趙虎冷笑了兩聲,吩咐左右駕著他往前走。

餘杭亦哪裏能這麽容易放過他,攔下笑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大將軍給浮崖城的難民發了糧食,現在可謂是一城百姓的救命恩人。你說,之前在百姓當中潑大將軍汙水的人,百姓們會怎麽想他?”

“你們……”趙虎想說“你們去賑災”,說了兩字又及時住口,轉而換了措辭:“大將軍下令給難民送糧食了?哪裏來的糧食?”

“大將軍運籌帷幄,一點糧食自然不缺。而且。”餘杭亦故意往趙虎耳朵邊湊了湊,壓低聲音笑道:“而且,大將軍還從羽族在浮崖城所占的官邸搜出來些好東西,就從這些東西裏,倒是發現了不少的大秘密。”

李瑞傾聽的雲裏霧裏,趙虎等人卻是臉色一變。

“什麽秘密?”趙虎問。

“其中一個就是,沒有瘟疫,是蠱毒。至於其它的,我隻是個九品校尉,哪裏能知道那麽多。昨晚大將軍把胡中侯叫去說了半日。”

胡奉奉命留守浮崖城好些天,這個趙虎明白。他咬著牙不說話,心裏已經信了三分,但是他信不信不重要,這事還要單峰拿主意。

餘杭亦並不多說,以免過猶不及。他帶著李瑞傾離開之後,趙虎等人也不往軍醫院裏去了,匆匆往單峰的園子走去。

“你剛才說的什麽意思啊?”走回他們自己的小院,李瑞傾才開口問。他這幾日也學會了謹慎,這座府邸當中,到處都是單峰的耳目。他們小院平常連個送飯打掃的小兵都沒有,也是有好處的,要比別處安全多了。

“你別管什麽意思了,跟我說說我走這段時間,東麵是不是開打了?”

兩人坐到院裏的石桌旁,張子和透過窗戶看見他們,拿了壇酒來湊熱鬧。

餘杭亦去要糧送糧這幾日,東麵確實打了幾場,都是小仗,單峰就派了幾個武官出去,他自己都沒出馬,就得了好幾場勝仗,胡連城附近的鄉紳都發來賀貼,百姓也是對著單峰豎大拇指。

“這樣啊。”餘杭亦冷笑。怪不得單峰也不是清官,在南疆這一片的名聲好的不得了,原來是人家會做戲。跟羽族唱的還真是精彩,稍不留神就容易當真了。

別人能唱戲,他們難道就不能了?

餘杭亦看了張子和一眼,擺了擺手,讓張子和靠近些,附耳過去說了幾句話。張子和聽的是一會皺眉一會好笑。

“你們在幹什麽?”

這次餘杭亦反應最快,猛地推開張子和。推開之後想想又不對,他跟張子和又沒什麽,說兩句話又怎麽了?

呸,不對,就算他跟張子和有什麽關係,他也不必畏懼池清。

“參見大將軍。”張子和笑容滿麵的迎上去,大將軍能來他們小院,他們臉上都能閃出金光來。

李瑞傾跟著拜倒,這次他不怎麽害怕了,大將軍雖然麵無表情,但周身氣勢沒之前那般陰冷。

“仁勇校尉跟我進了來。”池清帶頭往餘杭亦的房間走。

張子和愣了愣,大將軍從沒來過他們的小院,怎麽知道戰校尉的房間是哪個?他們這個小院的正房並沒有住人,官位最高的餘杭亦不過住了個小暖閣而已。

進了房間,餘杭亦問是什麽事。池清回頭就把人壓在門上,一隻手環住餘杭亦的腰,將人禁錮住,一隻手往衣服裏探去。

“我問你在幹什麽,你緊張什麽?”

“我有什麽好緊張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是麽?”池清得意道:“還說不緊張,推開張子和的動作利索的很嘛。你是在怕什麽,怕我吃醋?”

餘杭亦道:“之前你不是罵人了麽?我是怕再被罵而已。”

池清好笑道:“難道你認為我會誤會你和一個老頭子,你是多怕我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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