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柱子也想哭啊。

他都快被滿麵館的客官催死了!

明天,不,下午,他必須讓掌櫃給他漲工資!這一天幹了以往半個月的活了都!

掌櫃也沒停著,但他累得開心啊。

多久都沒看到這麽多客人了!

雖然麻辣拌麵不算貴,但就算是每碗隻賺幾文,這一天賺得也比以前多不少。

要是能每天都這麽多人,那他給蘇雨發那麽多工錢就一點都不心疼了!

掌櫃姓董,董掌櫃此時甚至慶幸李大廚走了。

不然哪有機緣請蘇雨來。

忙碌的時間過得格外快。

當蘇雨結束了工作,走出麵館時,感覺身體已掏空。

還好明天開始她應該不會這麽忙了,剛才在麵館就提出了讓掌櫃給她招個幫廚,否則就不幹了。

還好當時簽契書時她讓掌櫃寫了第一周是試工期,任何一方不滿可以取消用工契書。

同時,她並不打算長期做廚師,所以契書上寫了隻做三個月,畢竟這隻是打工,打工哪有自己創業掙錢好。

等她一邊做廚師,一邊賣掛麵,再想個其他掙錢的路子,攢夠了錢,她就打算自己開個小店。

當然,這也隻是她的長期目標,現在還是老老實實打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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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餘暉,晚霞滿天,仿佛天地間都沐浴在一片溫馨的金色之中。

山嶺村北麵山腳下的路邊,蘇雨和陳陌就這金色光芒中看到了對方。

“呀陳陌,你在這幹嘛呢?”蘇雨問道。

這條路是村口通往家裏的,蘇雨今天沒有帶重物,走得也快了,比昨天早到。

陳陌看著蘇雨才回來的樣子,“你真的去鎮上做工了?”

早上看蘇雨在和麵,還以為她說做工是假的。

蘇雨手心朝上伸到陳陌眼前,“你看我這勞動的光榮紀念。”

雖然沒有一天磨出厚繭子,但是也是明顯看得到勞作的痕跡。

陳陌垂眸看著,心口劃過一抹快到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心疼。

嘴上卻是,“苦活?那你明天還會去?”

蘇雨“哼”地一聲,鼻子朝陳陌狠狠噴了一口氣,傲嬌道,“你別小看我!”

“等著吧!不用一個月,我就能把你那十兩銀子還上!”

說完,蘇雨看到陳陌用一根木棍挑著被綁起來掛著的獵物中,有一隻通身雪白的動物,驚歎道:

“哇!這是兔子嗎?”

陳陌“嗯”了一聲就當是回答,當他以為蘇雨會誇兔子可愛時,卻聽到這女人吸了一口口水。

“爆炒起來一定很好吃!”

陳陌:……

腳步飛快,不想和這女人說話。

蘇雨在後麵小跑跟著,“哎陳陌,你走慢點,這兔子給我行不行呀?行不行啊?”

……

蘇雨跟著陳陌去周家接了蕭兒,才明白原來陳陌都是讓別人幫忙帶娃的。

不免對陳陌有點同情,這男人又要賺錢給原主花,還要照顧兒子,真是不容易啊。

“爹爹!娘親!”蕭兒似乎很開心看到陳陌和蘇雨一起來接他,眼睛都快笑得看不見了。

蘇雨日常抱了一把蕭兒,刷刷好感度啥的,然後捏著他的臉,說:

“今天娘給做爆炒兔肉吃,怎麽樣?”

蕭兒樂得直拍手,“好呀好呀!”

“那你讓你爹爹把兔子給我。”

蕭兒得令,馬上去抓住陳陌衣擺,“爹爹,我想吃兔子肉,你把兔子給娘親好嗎?”

陳陌看著蕭兒和蘇雨,在一大一小臉上看到了同一種期待的眼神,這一刻才第一次感覺蘇雨是自己兒子的娘親。

“不行。”

眼看著母子倆眼神都暗了,陳陌才接了一句。

“你娘親不會殺兔子,我去處理好再給她。”

“好耶!那今天吃爆炒兔肉!”蘇雨頓時開心地抱起蕭兒就往家裏走。

蕭兒也笑得燦爛,偷偷把臉往蘇雨肩膀上靠,發現蘇雨絲毫拒絕後,笑得更開心了。

陳陌跟在後方,薄唇抿緊,墨黑的眼睛裏似在思考什麽。

這‘一家三口’的模樣落在周家院子裏周大娘眼裏,她納悶道:

“這陳陌家娘子竟然會抱蕭兒了?”

周大蘭在旁邊緊緊地盯著他們背影,“可能蘇姐姐想通了,打算好好過日子。”

周大娘聞言教訓道:“你這丫頭,沒規矩,以後要叫她陳家娘子或者陳嫂子,可不能直喊名字。”

“知道了。”周大蘭低下頭應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周大娘知道自己女兒悶不吭聲的性子,也沒再多說,回廚房做飯。

……

此刻,趙家二房的堂屋裏。

“杏兒她娘,怎麽還不叫杏兒來吃飯。”趙華,也就是趙杏兒爹,問趙杏兒的娘親何氏。

何氏搖搖頭,“喊了,這丫頭不知道怎麽的,說是太累了不想吃飯,這會已經睡下了。”

趙華這才一敲桌子,示意何氏和大兒子小兒子吃飯。

沒有人看到,趙杏兒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的樣子。

趙杏兒此時無比後悔去幫趙桃花送信給李堅!

那就不是什麽好人!

時間回到白天,為了不被趙桃花把她的心思說出去,趙杏兒找著借口今天沒跟娘親做女紅,按趙桃花說的去了山源村。

先去找了自家遠房親戚裝樣子問了點事,然後就繞去了李家。

本來她是不認識李堅的,還是李堅先看到趙杏兒,認出了她是趙桃花的堂妹。

“喲,這不是我家桃花兒的杏兒妹妹嗎?怎麽,我姨母叫你來送銀子了?”

李堅的姨母,就是趙桃花的娘,李氏。

李堅邊說話邊往趙杏兒身邊靠,眼神不停地往她胸口處瞄,臉都快貼到她頭發上了!

嚇得趙杏兒把捏在手裏的信封直接丟了出去。

“桃花姐給你的!”

人直接就跑了。

李堅看著趙杏兒狼狽逃跑的樣子,“小丫頭,有點意思。”

信封拆開,李堅拿出裏麵的瓷瓶和趙桃花寫的信。

看完之後舌頭在嘴唇上劃了個圈,“嗬嗬,正愁怎麽治那死肥婆,表妹就送了東西來。”

將瓷瓶收起來,李堅聞了聞信紙上屬於女兒家閨房的淡淡香味,沒舍得撕掉信件,把信貼著胸口細細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