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秦用手肘碰了碰衛傾兒,弱弱的問道:“傾兒,我可以轉過來了嗎?”

“轉吧,我已經把她包成粽子了,你想看也看不到什麽了。”衛傾兒氣鼓的說道。

元秦慢慢回過身,站在衛傾兒身後一步不挪,他又將管一喚了出來,妙音也學著衛傾兒的樣子,插著腰攔在管一前麵護著。

元秦漠視著湯芬秋,他讓管一調查的結果顯然不止於此。

他繼續追責說道:“當日在刑部,你口口聲聲說是裴懾將你擄去的,可在紅鴛樓的消費賬目上卻明確記錄了湯大伯遇害前一天,裴懾正巧點了你去伺候。據老鴇說,你們那天相處得十分愉悅,怎的第二天就成了強搶民女呢?我看,裴懾根本就不是主動去的攤鋪,而是你故意引他過去,再從中挑起裴懾與湯大伯的矛盾,引得他們廝打,你的目的就是要借他人之手來殺害你的父親!”

衛傾兒臉色一變,不可置信的回頭望著元秦,“你是說,湯大伯遇害,其實是湯芬秋造成的?!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那可是她的父親啊!”

“因為湯大伯發現了她在青樓賣身的事,湯大伯讓她從良,想帶她去其他地方重新生活,她不願意,寧願在青樓裏與那些達官顯貴沒名沒分,也不願隨著湯大伯過清苦的日子。兩人大吵一架,正好被路過的鄰居婆婆聽見。湯大伯把她當寶貝女兒撫養,她可就未必把湯大伯當爹孝順了。她本想借裴家的勢力讓這件事來個一舉兩得,一來解決了湯大伯的後顧之憂,二來她還能以此要挾讓裴懾娶她當個妾。隻是她沒料到傾兒你會被誤抓,本將接手了案子,她自然是要為了保命而裝作受害者將裴懾供出來,也怪裴懾被她迷得團團轉,死到臨頭也硬是沒有說過她的半分不好。”

元秦給衛傾兒解釋,也撕開了湯芬秋最後一層麵紗。

湯芬秋見撕破了臉皮,也不再裝出柔弱的樣子,她冷笑著說道:“是,我是不幹淨,我不像你們一出生就錦衣玉食,當我看著那些小姐們華服加身、風光無限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羨慕嗎?都是生而為人,憑什麽你們就可以過得逍遙自在,而我就隻能住著破屋子、穿著破衣裳?你們擁有的,我憑自己本事去獲得,有錯嗎?”

啪!

衛傾兒上前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咬牙切齒的看著她說:“那可是你親爹!他為了能讓你吃飽穿好,風雨無阻不辭辛勞的擺攤掙錢,你知道他身上那件衣服縫縫補補了多少次都不舍得扔嗎?我隻是他的一個客人都尚且心疼他,你作為他的女兒卻可以為了自己的虛榮心而殘忍的殺害他,你還是人嗎!”

湯芬秋挨了打,卻更加肆無忌憚的笑起來,笑得詭異,笑得讓人心寒。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她認定的事,就算所有人都指責她,她也還是會堅持自己的想法。

“湯芬秋,我本念在你是湯大伯的獨女才收留你的,現在看來,是我看走了眼,你根本不配做湯大伯的女兒!”衛傾兒紅了眼眶,轉身對元秦說:“將軍,處罰她的時候,請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說完衛傾兒便闊步離去,她一刻都不願再看到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了。

元秦讓管一將人押去了刑部,一路都充斥著湯芬秋那滲人的笑。

明日本是管一和妙音的大婚之日,衛傾兒本該是喜悅的,此刻卻滿心都是惆悵。

衛傾兒回了房坐在**,元秦隨後不久也跟了回來,坐在她身邊想要抱著她。

可衛傾兒見著元秦更加來氣了,腦子裏全都是湯芬秋光著身子抱他的樣子,於是起身離開他坐到了椅子上。

元秦知道她在氣什麽,他本是想借此機會讓衛傾兒看清楚湯芬秋的真麵目,隻是沒想到湯芬秋會如此大膽的對他投懷送抱,讓他也是措手不及。

元秦走到她身邊,將椅子挪到後麵坐下,然後張開手撐在桌子上,將衛傾兒鎖在自己與桌子之間無處可逃。

每次衛傾兒要逃跑時,這便是他的慣性做法,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