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是防賊還是防我?”

李密對李璧這一舉動感到意外,以前隻要自己要的,隻要他有的,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扔給自己,如今這好東西居然都吊在高處。

“你誤會了,我們家有不少老鼠,若是這些東西放在低處讓老鼠給咬了,那這個年可就糟蹋了。”

說完不聽李密辯解,便推著輪椅來到庭院。

方曉恰巧瞧見這一幕,有些小竊喜,如今李璧也學著防著薛芳一家子,如此也好,沒有感情兩人也會學著將勁兒使在一處,係統給的任務也好完成一些。

方曉打點好一切,便拿著種子來到後山,翻好的那塊地裏。

在家裏東找西翻,翻出一些雨布,又在後山的竹林裏選了幾根竹子,進入冬日竹子也沒有以前的韌性好,好在還能勉強使用。

方曉忙了好一會兒,才將種子種好,以一己之力,將記憶中的大棚給搭了出來。

過往的行人瞧見如此大的棚子,心中奇怪卻不敢發問。

“這娘們又是搭錯了哪根筋?是與他家男人吵架了要到這兒來睡吧?”

“大概吧,這個棚子應該是個簡單的帳篷。”

“你又在發什麽瘋?”

李璧在眾人的嘀咕聲走來,瞧昨日翻好的地,今天就立著這麽大一個棚子。

連忙扯著方曉的衣袖拉到一邊小聲訓斥。

“家裏的房子還不夠大,你要到這兒來丟人現眼?這哪裏是人住的?被鄰居看見了怎麽想?”

“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唄,在他們眼裏我配不上你,遲早要散夥。”

方曉毫不客氣,挎著籃子往家的方向走去,臨走時還不忘警告李璧。

“這裏是一下午的成果,你如果不想買種子的錢打水漂,就給我乖乖的回家。”

李璧望著高高隆起的帳篷,怒火十足。

“這地方我是用來養雞的,如今你把種子種到這兒,能不能豐收暫且不說,單說這搭棚子用的雨布,如果讓娘知道了,非把你趕出去不可。”

“要把我趕出去,首先要站得起來再說。”

方曉對著身後的人大聲回道,聲音回**在田間。

李璧本就愛麵子,如今被方曉這麽一鬧,別說麵子,就算是裏子也丟的差不多了,隻得灰溜溜的回了家。

兩人剛踏進庭院的門檻就聽見薛芳大吵大鬧。

“你個老不死的說實話,是不是拿著我的嫁妝出去幹什麽狗勾當?”

薛芳拿著雞毛撣子將李毅堵在角落,那潑婦樣,哪裏像個大病初愈之人?

“婆娘,我早就跟你說了,那雨布是你的嫁妝,我怎麽敢動?你生病後,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照顧你,在你眼前轉悠,哪裏有機會偷雨布。”

在李毅的辯解下,薛芳迅速冷靜下來,斜眼瞧著窩囊的李毅,心中也有了答案。

薛芳與李毅生活了一輩子,一定沒有這麽大的膽子,李密又坐在輪椅上,李璧更不會惦記著區區幾塊雨布……

在腦中經過了幾次篩選,薛芳將目標鎖定在方曉身上。

“這小蹄子,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說話間就挽起袖子拿著雞毛撣子向門外走去,卻被方曉堵個正著。

“娘,您這是去哪兒?”

薛芳瞧方曉的大塊頭,微微愣了一兩秒,反應過來。

“你這臭女人還知道回來你可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

此時方曉便已知道拿雨布的事情已經藏不住了,依然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闖禍?兒媳婦哪有闖禍?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對方被方曉氣的頭目暈眩,追著方曉就要打。

奈何薛芳的身子太過虛弱,方曉已和薛芳在院子裏繞圈,你追我趕的模樣,李密在一旁哈哈大笑。

這一幕被回家的李璧撞個正著。

如此幼稚的畫麵讓李璧不知臉麵往哪兒放?

“夠了,你們還嫌不夠亂嗎?”

李璧有些不耐煩,自從回到家後,就說不準哪兒不對,隻覺得處處都不順心,以前大嗓門的方曉居然聰明了,討厭薛芳的甜甜,居然圍著她轉。

“正好你來了,你家婆娘拿了我的嫁妝,那可是我娘給我準備的,我這麽大把年紀了都舍不得用,你婆娘居然敢背著我將這雨布拿了去。”

“我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我拿雨布是為了種菜,等到我把菜種出來,我就把雨布還給你。”

薛芳氣極反笑,雙手叉腰,手裏揮著雞毛撣子,不忘指著方曉罵。

“老身活了這麽大把年紀,你以為我是三歲孩子任你糊弄,幾十年了,我從未聽過雨布能種菜,若是你能將菜種出來,這天就得換了顏色。”

方曉知曉如今的人思想迂腐,不論解釋多少,他們都不相信,不如實踐出來。

“不管你們信不信,那布都被我拿去種菜了,如果你們敢將那雨布拿回來,或是將布扯壞,我方曉與她沒完。”

方曉第一次在薛芳麵前明著耍橫,薛芳嚇得愣在原地。

“反了反了媳婦居然懟婆婆了。”

正要倒下之時,李毅從後麵抱住了薛芳。

“雨布而已,孩子們自有打算,為這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方曉不顧吵鬧,挎著籃子來到廚房。

“娘親可算是回來了,前些日子準備的麵餅都被奶奶喂了雞,我們……”

“甜甜乖,娘親會另想辦法的。”

方曉感覺力不從心,這個家就是無底洞,無論準備多少東西,怎麽準備,好像永遠都不合他們的胃口。

方曉冥思苦想應對之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來人。

“今兒的太陽從西邊出來,好吃懶做的方曉居然在這兒做飯?”

方曉尋聲回頭,見眼前一個陌生的麵孔,迅速在腦海中尋找自己與此人的關係。

他是方曉的舅舅恒雲,在方家還沒落敗之前,與方家來往甚密,落敗之後便牆倒眾人推與方家斷絕來往。

如今時隔一年,怎麽又來了?

“你怎麽來了?”

方曉不高興,原主與他舅舅的感情也不深,如此態度,別人也不會感到奇怪。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是我外甥,我是你舅舅,舅舅來看外甥,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