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婧瑤一臉期待看著方曉，可是後者依舊困惑不已，“你兄長的意思便是你們管家的意思？”
“算是如此，以後等我爹爹老了，兄長總是要接管家業，成為關家家主的。”關婧瑤笑了笑，“方娘子放心，既然我兄長已經說話了，那此事關家便不會中途背信棄義，一定會好好合作的。”
“隻是因為吃過鬆花蛋覺得不錯，就想要跟我合作嗎？”方曉將洗好的青菜放好，轉而又將買來的肉洗了洗，“這揚州城的鬆花蛋可是莫老爺在賣，你們就沒想過是因為莫老爺的麵子在，鬆花蛋才賣得如此紅火？”
雖然來揚州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關婧瑤隻聽說過鬆花蛋，並沒有實際品嚐過。
在聽得兄長說起這件事情後，關婧瑤也曾有所懷疑，奈何她兄長卻堅持要做這門生意，且之前就同家人說過了，所以關婧瑤才會過來。
見方曉這麽問，關婧瑤也就回答道：“兄長品嚐過，自是知道方娘子製作出來的鬆花蛋有多好，我相信兄長的判斷，更何況……”她頓了頓，看了方曉一眼，“更何況賀淮都跟你合作那麽久了，他是個謹慎的性子，若放娘子這邊有什麽問題的話，他又怎麽會跟方娘子合作這麽久呢？”
雖然已經不打算跟賀淮再有任何牽扯了，可關婧瑤心中卻還是相信賀淮的判斷。
否則她之前也不會總想著要嫁給賀淮。
說話時方曉已經將肉都給切好了，她將菜刀放下，又洗了洗手，這才搬著一張凳子坐到了關婧瑤的麵前。
“我並不能夠與關家合作鬆花蛋生意。”方曉語重心長地看了關婧瑤一眼，隨後開口道，“哪怕是在北方也不行。”
“為何？”關婧瑤滿臉不解，“你可知道我們關家在京城的實力？隻要你願意跟關家合作，那以後你賺的銀錢保準會比現在翻上個幾番，且隻要有我跟兄長在，關家其他人都不會招惹你。你要是想要多占得一些分利，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關小姐誤會了，我並非覺得分利不足而不答應。”方曉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既然你們關家有意做鬆花蛋的生意，那應當已經打聽清楚，這生意如今我是跟揚州的莫老爺做的，且答應了他以後鬆花蛋都由他出手，我隻管提供貨物。若我今日答應了關小姐，那便是背信棄義。”
關婧瑤顯然沒想到方曉會這麽說，她甚至覺得不跟那什麽莫老爺合作也沒關係，畢竟跟關家相比，莫老爺算不得什麽。
“沒關係，到時候我們關家給那什麽莫老爺多一點補償就是了。”關婧瑤無所謂地說，“我們會將這件事情處理好的，你不必擔心。”
方曉看著她，輕輕搖頭，“若真是這樣了，關小姐跟關家其他人真的能夠放心跟我合作嗎？畢竟這樣的話，我可是拋棄之前的生意夥伴、為了一些分利轉頭跟其他人合作的人，甚至還利用關家去幫我解決麻煩……”
“這樣有什麽不妥嗎？”關婧瑤不解地問。
“這隻能夠說是一個辦法，卻不是一個好辦法。”方曉回答道，“若真是如此的話，我現在可以為了分利拋棄莫老爺，那要是以後還出現了比關家更厲害的合作夥伴，我也會拋棄關家。你們當真能夠放心？”
關婧瑤聽得一怔，本想說關家家大業大，就算有人眼紅想要分一杯羹，關家也不是好惹的。
可這些話在腦子裏形成，再要說出來的時候，卻卡在喉嚨裏怎麽也動不了了。
關婧瑤麵色突然凝重起來，看了一眼平靜的方曉，突然就覺得自己錯了。
是啊，要這是這樣的話，方曉以後很可能也有樣學樣，就算關家厲害，但舉國上下又不是沒有能夠超過關家的人，萬一那些人打起了跟方曉合作的主意呢？那以後的關家很可能就是今日被拋棄的莫老爺了。
關婧瑤不安地喝了一口茶水，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個……”
“所以我不會跟你們做鬆花蛋生意的，你們若是非要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就去找莫老爺吧，同他合作。”方曉看她這般，便知道她能夠想清楚其中的細節，“以後我供貨給莫老爺，莫老爺再賣給你們。不過我得要說好一點，這鬆花蛋是有保質期的。”
關婧瑤聽得迷迷糊糊，“保質期是什麽？”
“保質期就是這樣東西最佳的食用日期，一旦過了這個時間點東西會變得不好吃，甚至直接壞掉。”方曉解釋道，“而這鬆花蛋的保質期最多三個月，你們從京城來，帶著貨回去，甚至還要去北邊各種地方賣，路上要耽誤的時間不知道有多少，到時候這蛋要是壞了，可就是賣不出了。關小姐還是好好思考一下，若實在想不通的話，便去問問你兄長吧，相信他很清楚應該怎麽選擇。”
如果連關婧瑤的兄長還要堅持著跟她合作鬆花蛋的生意，那方曉覺得，這關家離沒落應該也不遠了，甚至很有可能是被家中信任的人給背叛的。
關婧瑤緊抿著嘴唇，好半晌才開口道：“方娘子的意思我明白了，等我回去將這些話告訴兄長，之後我再來同方娘子合作吧。”
“可以啊。”方曉笑了笑，“不過關小姐最好快一些，等我處理了私事，並且將這鋪子給開了以後，就會回家去了，到時候關小姐要是想找我，可能會有些麻煩。”
關婧瑤點頭起身，“我明日就來給方娘子答複，還請方娘子再等我一日。”
說完了以後關婧瑤就急忙衝出了廚房，叫著流蘇趕緊離開，動靜大到院子裏的幾人都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情，急忙跑到廚房來問方曉怎麽了。
春分跑在最前麵，一臉擔憂地看著方曉：“夫人，那關小姐沒對您怎麽樣吧？”
“要是對我怎麽樣了，我能夠讓她們走嗎？”方曉看著門口擠滿了人，隻覺得有些好笑，“行了，你們都過來幫我打下手幫忙吧，時候不早了，我們得趕緊把飯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