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關澤陽將剛才在客棧門口發生的事情給關婧瑤說了一說，還問這件事情會不會讓方曉記仇。

關婧瑤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道：“我雖然跟這位方娘子相處不多，但她為人我還是清楚的，並非那般小肚雞腸。兄長要是覺得愧疚，待會兒多點幾個好吃的菜賠禮道歉就行了。”

“多點些菜，是讓我賠禮道歉，還是你想吃？”關澤陽一眼看出了妹妹的用意，嗬嗬一笑，“別以為我不明白你的小心思，明明在京城的時候就總去廣聚軒吃飯，怎麽這會兒還是喜歡去廣聚軒，莫不是你心裏還放心不下賀淮吧？”

被突然這麽一提，關婧瑤立馬否認，“兄長可不要瞎說，我現在對賀淮沒有半點想法，隻是方娘子來揚州之後，給揚州的廣聚軒又提供了兩樣特別的吃食，一樣是臭豆腐，一樣是涼麵，我覺得好吃而已。”

關澤陽聽得蹙眉，“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好吃的東西。”關婧瑤嘿嘿一笑，“你到了就知道了……”

……

關婧瑤在馬車上賣了個關子，等著到了以後，關澤陽才明白她為什麽當時不肯明說。

因為臭豆腐這東西……實在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關婧瑤，你帶著你的臭豆腐去隔壁吃！”關澤陽瞅著自家迷妹碗裏那黑色的方塊說道，“別耽誤我跟方娘子談生意。”

“兄長，這臭豆腐可是方娘子想出來的吃食，你要是嫌棄的話，那生意也別跟方娘子做了。”在兄長麵前，關婧瑤表現得活潑不少，甚至還不忘對方曉挑挑眉頭，說一句很喜歡。

看著兄妹二人的互動，方曉隻覺得很是好笑，但還是沒忘了裝一裝矜持，到底沒有大笑出聲音來。

關澤陽無奈歎口氣，看向方曉解釋道：“方娘子，我不是嫌棄你做出來的東西，我隻是……”

“關公子不必解釋，這臭豆腐本來就是喜歡的人很喜歡，不喜歡的人根本接受不了，我很清楚這一點。”方曉笑著說，“我們還是來談一談正經的事情吧，之前就聽關小姐說要與我做生意。”

見她步入正題，關澤陽也沒辦法去管那臭豆腐的味道了，隻能夠選擇性忽略自家妹妹跟她吃的東西。

“是，我實在喜歡方娘子出售的鬆花蛋，但方娘子同妹妹說的話，我也已經知道了。”關澤陽點頭，“這門生意……是真的不能夠合作了嗎？”

方曉點點頭，剛想肯定回答一些，卻見旁邊的關婧瑤放下了筷子。

“兄長，那鬆花蛋也算是重口味的東西，你怎麽隻喜歡鬆花蛋，不喜歡臭豆腐呢？”關婧瑤一臉不解地開口，“照我說，你幹脆放棄鬆花蛋的生意，改跟方娘子一起賣臭豆腐得了。”

聽自家妹妹說話的時候，關澤陽腦海當中還真浮現出自己買臭豆腐的畫麵來，頓時嘴角抽了抽。

雖然很相信方曉的為人，也覺得這項吃食能賺錢，可是真要他做這生意……還是算了算了。

“臭豆腐的生意就算關公子願意，我也是不能夠跟關家做的。”在關澤陽糾結思索的時候，方曉卻說話了，“這本是我要放在炸物局賣的東西，也是看著賀公子的麵子上才給了廣聚軒一些。”

至於其他人，她沒打算進行合作。

兄妹二人聽得這話，相互對視一眼，一人鬆了一口氣，另外一人卻是一臉惆悵。

“那……以後京城廣聚軒能吃到臭豆腐嗎？”關婧瑤發出了自己的關心。

“這是重點嗎？”關澤陽沒好氣地白了妹妹一眼，“今天我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討論能不能吃到臭豆腐的！”

“這麽好吃的東西，要是在京城吃不到，那我就留在揚州了。”關婧瑤聳了聳肩膀，“這有關於我的去留，當然重要了。”

“你——”關澤陽有被妹妹的話給氣到，“你隻為了臭豆腐就要留在揚州？”

“嗯哼。”關婧瑤挑眉，“反正京城我也待膩了，到時候讓爹娘一起來揚州也不錯，我聽說南方很適合養老，到時候我們……”

“你閉嘴。”關澤陽蹙眉，又很是不好意思地看向了方曉，“方娘子，實在抱歉……”

他們兄妹雖然都想要做生意，可是湊合到一起說話，這話題總會跑偏。

方曉微微笑著，“沒事，今天我來找二位本就是想要商討一下能夠做什麽生意合適，當然要放開了說。”

放開了說也不是這樣的，關澤陽在心裏吐槽妹妹。

麵上卻還是裝得一本正經，“不知道方娘子有什麽想法？”

都被問到了，方曉也不再像剛才一樣隻是看著，便說道：“我今天過來，其實是想要跟關小姐和關公子分別做生意的。”

分別做生意？

兄妹二人再又對視了一眼，這次兩人臉上的神情都是詫異之色。

“方娘子這話是什麽意思？”關澤陽先提出了疑惑，“我與妹妹都是關家人，如何能夠分別做生意？”

要是關婧瑤已經嫁人就另說了，可她還是閨閣中的姑娘，不管做什麽都應該是與關家一體的才對。

“是啊方娘子，我現在可還是關家的人呢。”關婧瑤也開了口，“你要是想跟我做生意……要不我現在就去找個人嫁了？”

說完她還衝著方曉咧嘴一笑。

“渾說什麽？婚嫁之事豈是能夠拿來開玩笑的？”關澤陽一聽妹妹這不著調的話，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再胡說八道，我待會兒就找船把你送回京城去！”

這妹妹還是交由他父母去管教吧，他是看不住了。

“我就是隨口一說嘛……”關婧瑤嘟了嘟嘴，忙又看向了方曉，“方娘子，你倒是說說，什麽叫做分別做生意？”

看著兄妹二人鬥嘴，方曉是越發想笑了。

但她還是強忍著笑意解釋：“分別做生意，自然是分別跟關公子關小姐做一樣生意，當然這些生意對於關家來說還是一起的，隻是我希望能夠由你們分別負責。”

“方娘子想要跟關家做兩項生意，這自然好，可是之前我們未曾合作過。”關澤陽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