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都已經買了,總不能夠退回去吧。”方曉笑著說道,“趕緊拿著,不然到時候外麵的糖層融化了就沒那麽好吃了。”

春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卻還是搖搖頭,“夫人,我真的不用……要不,這個就留著給小姐吃吧。”

“吃多了糖對牙齒不好,而且我們馬上就回去吃飯了。”方曉直接將糖葫蘆塞在了她的手裏,“你不要客氣,趕緊吃,不然我可要不高興了。”

對於方曉來說,春分雖然是下人,但她也是個隻有十多歲的小姑娘。放在方曉原本生活的時代,這樣的小姑娘也就初中高中階段,連社會都沒能夠踏入呢。

隻是春分姐妹倆比較可憐,投胎到了不好的人家,所以導致之前的日子過得淒慘。

方曉到底接受過新時代的教育,從沒有真的將她們當做下人看待。小孩子嘛,有些時候總該是要特殊點對待,何況春分這段時間做了不少事情,如果沒有她在的話,方曉根本不能夠分身。

見著方曉這麽說,春分原本還想要拒絕,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小聲說了句“謝謝夫人”。

甜甜也有樣學樣,奶聲奶氣地說道:“謝謝阿娘!”

方曉笑得更開心了。

可才笑到一半,卻被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

“我要是也說謝謝的話,方娘子可願意請我吃一支糖葫蘆?”江牧笑著從馬上翻身跳了下來,穩當地站在三人麵前,甚至還伸手摸了摸甜甜的腦袋。

才剛過一晚,沒想到又遇見了。

方曉有些意外,卻還是笑著說道:“好啊,我也給你買,對了你家公子要不要?”

“嗯……不要。”江牧轉了轉眼珠子,隨後搖頭。

這可是方娘子請吃糖葫蘆誒!他才不要告訴主子呢。

誰讓主子平時老是使喚他,哼!

方曉笑著,卻還是找賣糖葫蘆的老伯買了兩根,然後全部都塞到了他手裏。

“我不是說不用嘛……”江牧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頓時被裏麵的山楂酸得閉眼,但卻還是吃得開心。

“你說不用,但我不能夠厚此薄彼啊。”方曉笑著說,“再說了,這要是被你家公子知道了,你肯定要受罰,我可不希望下次見到你鼻青臉腫。”

江牧:……

“還是方娘子想得周到。”江牧嘿嘿一笑,“那我就代替主子在這裏謝過方娘子了。”

“大家有緣相識,路上你沒見著客氣,怎麽這會兒到了京城卻這般客套了?”方曉說道,“行了,我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是有事情要忙,抓緊時間去處理吧,等我們將住的地方解決好,就請你跟知行去我們家吃飯。”

江牧連忙點頭,興奮道:“那可太好了,今天早上的早餐我吃著就不對味,我還是想念方娘子的廚藝。”

“你就嘴貧吧。”方曉被逗得直笑,“你快去辦自己的事情吧。”

江牧笑著應了一聲好,然後踩著馬鞍翻身上馬。

這還是方曉第一次看到江牧騎馬,之前一路上他們坐的都是馬車。

不得不說,像是江牧這樣的年輕人身姿挺拔地坐在馬上,看著很是威武,頗有一點少年將軍的影子。

“過幾天見。”方曉笑著朝他揮揮手。

甜甜也趕緊有樣學樣。

江牧笑得開心,說了句“走了”,便雙腿夾了夾馬肚,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拿著糖葫蘆離開了。

等到江牧到達一座宅院門口的時候,就見著一個中年男子正背著著手站在那裏。

他忙拽住了韁繩停下來,翻身下馬後將馬交給了一旁的小廝。

“您怎麽還站在這裏?”江牧眨了眨眼,“為何不進去?”

“臭小子,見到你爹,你都不老老實實叫一聲的嗎?”中年男子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老子之前教你的禮儀都丟哪兒去了?”

江牧嘿嘿笑了笑,忙解釋道:“昨晚回去的時候我不是叫過你了嗎?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也叫過了,這一天天的我得要見你十多次,次次都要叫人,忒麻煩了!”

“你這是在詭辯!”江父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頂,目光又落到了他的手上,“你這拿著兩根糖葫蘆是幾個意思?”

江牧看了一眼,“哦……這個啊,是給主子的。”

江父的臉色瞬間就白了,活像是見了鬼一樣。

“主……主子吃這個?”江父不敢置信地說,“你們出去南方這一趟,到底都做了什麽?主子怎麽會喜歡吃這些了?你又為何給他買這個?”

“這不是我買的。”江牧趕緊解釋,隨後又開始咋舌,“哎呀,我跟你說不清楚,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別等著讓主子久等了。”

江父聽得一頭霧水,還沒來及問到底怎麽回事,就被兒子一把推著後背往宅院裏走了。

其實江父早就到了,不過他並不想要一個人去麵對,所以才會一直站在門口等著兒子回來,卻沒想到這兒子卻不像是兒子,反倒像是他的冤家!

父子二人推推搡搡到了後院,就見著朱濱正在澆花。

江父立馬就恢複了正經的神色,拱手行禮道:“主子……”

“主子,你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相比於老父親,江牧就活潑多了,連禮都不曾有,直接就跑到了朱濱麵前,“你快看看!這可是方娘子給你的。”

江父一看著兒子這樣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這還好是宮外,要不然的話,指不定得被人詬病成什麽樣。

正當他想要斥責兒子的時候,卻見朱濱本麵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來。

“她怎麽給你這個了?”朱濱笑著說道。

“半途碰巧遇上的,當時她在給甜甜買糖葫蘆。”江牧省去了自己討要糖葫蘆的過程,隨後咬了一口自己那根。

朱濱微微眯了眯眼,語氣之中有些不滿,“為何你也有?”

“因為方娘子說,不能夠厚此薄彼。”江牧咧嘴一笑,“她還說讓我們到時候去他們家吃飯,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估計沒有這個機會了。”朱濱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