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怔神疑惑了一會兒，但很快就明白了李璧的意思。
“你是想要從我這裏買秘藥，然後去幫邊境那座鎮子上感染了鼠疫的百姓？”方曉看著他問。
李璧沒有說話，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下連方曉都沉默了。
見著她這般，李璧趕緊開口解釋：“我並不是要你無償貢獻出自己的秘藥，可以的話，我會付錢給你。”
“付錢？”方曉蹙著眉頭看向他，“你哪兒來的錢？”
“閆千戶告訴了我一個賺錢的辦法，如果能夠成功的話，應該能夠賺幾百兩。”李璧解釋道。
“什麽辦法能夠一次賺幾百兩？”方曉一臉狐疑，“你該不是被那個閆千戶給騙了吧？李璧，你可不要來了京城之後犯傻啊。”
她擔憂地看著李璧，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
李璧就算再傻，也不能夠傻到這個程度，不然的話相處這段時間她早就已經嫌棄得不行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被騙的。”因為她這話，李璧終於笑了起來，“也不是殺人放火那種違法犯罪的是，那些我都不會做的。”
雖然他這麽說了，但方曉皺著的眉頭沒有鬆開過：“那你能夠告訴我是什麽辦法？”
“我暫時還不想說。”李璧說道，“但這件事情你先考慮一下，等我把銀錢賺回來之後，你再決定到底要不要賣藥吧。”
他知道秘藥是方曉祖傳下來的，那是方家的東西，所以他不能夠強迫著讓方曉一定去救那些百姓。
不過他還是會努力一下，至少先將買藥的銀錢賺回來再說。
“好，那我們到時候再說。”方曉點頭，“但還有一件事情……”
李璧看向她：“什麽？”
“如今那鎮子已經鼠疫橫行了，就算我答應，來得及嗎？”方曉問道。
這個問題倒是將李璧給問住了。
他隻想著怎麽樣去救那些百姓，卻忘了考慮時間問題。從京城到北境，快馬加鞭單程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哪怕現在立馬讓人出發，也很可能來不及。
更別說消息傳回來已經用了一些時間。
李璧再一次沉默，他緊皺著眉頭，良久才說道：“此事難道沒辦法了嗎？”
“聽你之前的說的，朝廷應該已經在解決這件事情了，對嗎？”方曉說道，“雖然有人會覺得封城那個辦法好，但北境那邊也不都是傻子，總有為國為民的好官。這一次，我覺得你是太憂心了。”
聽到這話，李璧突然有些迷茫了。
是他太憂心了嗎？
“朝中百官皆在，聖上也在，他們對於此事一定能夠商討出合適的章程來，絕對不會像是你在將軍府聽到的那位二公子所說的那樣，置百姓於不顧的。”方曉說著說著，突然壓低了聲音，“要是那樣的話，這個國家就不存在了。你隻是當時太過緊張擔心，所以被那些人給誤導了。”
荀子曾說：“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
這麽簡單易懂的道理，方曉相信如今的統治者不會不懂，否則當今天下不可能太平，很可能百姓早就揭竿而起了。
她能夠理解李璧擔心，但是他們現在不過是平民百姓，無權無勢，哪怕有心要拿藥救人，怎麽把藥拿出來都是一個大問題。
秘藥的存在可不是件小事，當時在揚州不就引得太後的侄子高承辛來找他們嗎？
過往的事情於方曉而言曆曆在目，方便麵所製作成的秘藥是一把雙刃劍，既能夠幫他們，也很可能害了他們。
所以直接拿藥救人，她覺得不應當。
聽著方曉分析了這麽所，李璧這才覺得自己或許是真的想錯了。
如今他不過是一個平頭老百姓，雖然為國為民著想很不錯，但其實也應該考慮自己的能力才對。
“娘子說得極是！”好一會兒後，李璧這才開口，“是我唐突了。”
“你也是太擔心那些百姓了。”方曉笑著說道，“我想應該要不了幾天朝廷應該就會下達政令，到時候怎麽救助那些百姓都會有章程的。”
這一點方曉說得並沒有錯，兩天之後朝廷就派了一批人前往發生鼠疫的鎮子，其中有著太醫院不少人，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跟李璧說了那麽多之後，方曉便借口去準備晚飯的食材離開了屋子。
但是她去廚房首先做的卻並不是處理食材，而是將黑貓給叫了出來。
許久不見，黑貓看著似乎胖了許多。
方曉一看到就忍不住皺眉：“你們係統也會發胖的嗎？”
“瞎說！我隻是在進行係統升級！”黑貓呲牙解釋，“等下次你見到我的時候，我一定讓你眼前一亮。”
方曉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嘖，說吧，找我什麽事？”黑貓看著她憋笑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些有的沒的，趕緊出聲打斷。
方曉也不含糊，直接問道：“你們係統應該對於這個世界上各處地方的事情都有所了解吧？”
黑貓看她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方曉再又說道：“我想要知道北境那座發生了鼠疫的鎮子怎麽樣了，裏麵的百姓都還好嗎？”
雖然她隻是問了這麽一句，但黑貓已經洞悉了她的想法。
沉默了一會兒，黑貓一臉正經地開口道：“0523號宿主，我有必要提醒你，想要多管閑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是什麽？”方曉想也沒想直接問。
黑貓：……
“聽到要付出代價，你不應該猶豫嗎？”黑貓歎了口氣，“怎麽反而越發直接了？”
“事關百姓，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方曉解釋道，“我知道我個人的能力有限，但我並不是要當聖母，隻是我既然手中有著方便麵製作的秘藥，要是能夠救他們的話，我當然還是想要救，否則眼睜睜看著他們死，我做不到。”
“你真想要救？”黑貓又一次問到。
這次方曉回答得依舊快速：“想！”
“一千五百兩銀子！”黑貓在廚房裏來回踱步出聲，“錢到位，我會動用空間移動法將藥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