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和奶奶的房子都要拆遷了,而早就孑然一身的她是唯一的繼承人!將離不敢相信,上網查了半天,又打電話谘詢了政府機關,終於百分百確定了這個電話!
因拆遷要求一個月內搬空,將離請了兩天假,湊上周末趕回老家收拾。其實能收拾的東西並不多,陳舊的家具,大小毛病一堆的家電,這些統統都送去廢品站,剩下的便是奶奶的遺物了。
奶奶去世時,將離已經收拾過一遍,奶奶多年珍藏的書本以及常穿的衣物都被她鎖在樟木箱子裏。趁著今日天氣好,她搬空了兩隻箱子,將書本和衣物都放在小院裏晾曬。搬到最下麵一層時,將離鬱悶地發現,樟木箱底竟然被老鼠咬穿了一個洞,幾本書和幾件衣服都破損了。將離心疼地詛咒老鼠被拆遷隊的推土機壓死。
小心翼翼地將破損的書和衣物取出,不期然地,將離發現樟木箱子底部竟然露出一角深紅色。咦,怎麽有個夾層?她探身,仔細地將那一角深紅色抽了出來。
是個長方形的盒子。看樣子似是舊時之物,盒身上有暗扣,卻不難打開。盒中,躺著一支有些發暗的銀簪,將離將它拿到院子裏細看。銀簪外形像一枚長長的釘子,帽釘處是一朵綻放的芍藥,隨之而下的三分之一也皆是浮雕芍藥,樣式極簡單,卻十分清逸素雅。
將離看著看著,腦中突然出現了模糊的影像。一身黃衫的女子,長發及腰,玄衣男子為她綰起千萬青絲,最後將一支素銀發簪插入發髻之中。
將離想努力看清那個簪銀簪的女子的臉,影像卻越來越模糊。
耳邊似乎隱隱傳來遙遠的聲音“隔壁有沒有人,牆要倒了……”將離還在努力找那影像,突然之間,便是鋪天蓋地的黑暗如滔天巨浪,將她掩埋。
將離握著簪子在黑暗中跑了很久,直到一道道閃電撕開這無邊無際的黑暗,她用盡全力從那閃光處擠了出去。
然後,她便醒了,成了躺在棺材裏死而複生的趙將離。
將離猛然從**跳起,她怎麽忘記了,是那根簪子帶自己來到了古代!這是不是意味著,隻要找到那根簪子,她就能重新回到現代,在和平年代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呢?
一想到這裏,將離激動了。
可激動完之後,她的眉毛又耷拉了下來。前世最後一刻,她的手裏是握著那根簪子的,可來到這個世界,她的手是空的,棺材裏倒是有一堆珍寶,可裏麵有有簪子嗎?
她是豬啊!將離拍了拍腦袋,當時第一時間應該找簪子的,好奇什麽“我是誰我在哪裏”!
許是那一拍起了作用,她腦中精光一閃,叫來雪雁,壓了聲音溫溫柔柔地問:“我的白玉鐲子放哪啦?”那隻鐲子是她唯一記得的棺中之物,也是趙將離十歲生日時,趙夫人送她的生辰禮物。
雪雁細細柔柔地回:“都收到夫人的庫房裏去了。夫人說,那些當時放入棺木的首飾都不好再用了,不吉利。她又從庫房裏挑了適合您的出來,昨兒個您睡覺的時候,田嬤嬤已經送過來了,我都收好了。”田嬤嬤是趙夫人的奶媽,也是趙夫人在趙府最信任的下人。
雪雁走到梳妝台前,一層一層地拉開梳妝櫃的抽屜。
將離的眼珠都要掉出來了,那些用金子打的首飾,每一件都精致得不得了,更別提其他那些玉啊瑪瑙啊珍珠啊。如果可以帶著這隻梳妝櫃回現代,那她真的發財了!哎,不對,跑題了,關鍵是那支芍藥簪子呀。
將離試探性地問:“有支芍藥帽釘的銀簪,能不能幫我從庫房裏找出來?”雪雁是她最貼身的丫鬟,如果當時陪葬的都是趙將離的首飾,那麽有沒有這支簪子,她是最清楚的。
雪雁皺了皺眉頭,頗為奇怪地瞧了將離一眼:“銀簪?夫人嫌銀器太素,除了一對辟邪的鐲子,小姐並沒有別的銀飾。”
將離一愣,趕緊轉移話題:“許是我記錯了。雪雁,你去瞧瞧,範嬤嬤的糕點做好了沒,我想吃了。”
雪雁應聲退下。
將離鬱悶了:芍藥銀簪在哪裏呢?這個陌生的古代,她又要去哪個犄角疙瘩找一根簪子?
她繼續用腦袋撞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