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累了就去歇息……”葉卿卿有些慌的要推開他,卻被他擁得更緊。

“好。”沈霽深出口氣,他擁著葉卿卿的手臂緊了緊,但也不過片刻便將她鬆開,望著她,眼眸含笑:“我會好好歇息。”

“……”

葉卿卿不知道他這是發什麽瘋,整個人都怪怪的。

“你沒事吧?”葉卿卿還是有些擔心他的,畢竟回王都後要解決的事情,很麻煩。

沈霽會覺得累,也是應該的。

“我沒事。”沈霽望著她,勾起的唇角流露著一抹溫柔的笑意:“我該走了。”

他說罷就轉身離開。

看著沈霽離開的身影,葉卿卿有一瞬突然莫名覺得,好似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一樣……

她這奇怪的感覺不知從哪來,卻讓她心中不安。

葉卿卿因為沈霽,這一夜都沒能睡好。

她總覺得好像要出什麽事一樣。

翌日天色剛蒙蒙亮時,葉卿卿還沒睡熟,她半夢半醒。

突然聽到了茶茶驚慌的聲音傳來。

“小姐,小姐醒醒!出大事了。”茶茶焦急地喊醒葉卿卿。

葉卿卿也瞬間驚醒:“出什麽事了?”

“陛下,陛下駕崩了!”

“陛下駕崩了?”葉卿卿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訝但也早有預料,沈君堯已經病重,這是遲早的事。

可這好像來得太快了些。

蕭衍和沈霽昨日回的王都,今日沈君堯就死了?葉卿卿很難相信這是巧合。

沒等葉卿卿開口去問,茶茶就又說道:“方才老爺和三公子入宮時,我聽說,陛下駕崩不是因為病重,是…是……”

“是什麽?”葉卿聽到她這句話就有不好的預感。

“是二皇子……親,親手殺了陛下!”

“沈霽?怎麽可能!”葉卿卿絕不相信是沈霽親手殺了沈君堯。

這一定是沈煜陷害他!

“爹和三哥都入宮了?”葉卿卿問道。

“方才得到消息就去了。”茶茶答道。

葉卿卿眉頭緊鎖,心思繁亂,既然父兄已經得到消息入宮,那蕭衍一定也已入宮。

她沒辦法入宮,隻能在外等消息。

無論如何,她絕不相信是沈霽殺的沈君堯!

皇宮內。

沈君堯的寢殿裏大臣跪了一地,卻都未低頭,他們麵色各異地看著半身鮮血坐在床榻旁的沈霽。

還有滿臉震驚指著沈霽說他竟敢殺害父皇的沈煜。

蕭衍在一旁麵色陰冷的看著床榻上的沈君堯,他已經斷了氣,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而坐在床榻旁的沈霽身上沾滿了血,他抬手揉著額頭,眉心微蹙,似是還未清醒。

“這,這是怎麽回事?二,二皇子竟然……”

有個大臣顫聲開口,其他人也都難以置信,更不敢隨意說什麽。

他們看到的就是沈霽一身的血,沈君堯被匕首一刀斃命。

沈煜嚷著是沈煜殺了沈君堯。

大臣們想說,這會卻也不敢亂說話。

就連丞相這會也慌得厲害,他也未曾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他不信是沈霽做的,這明顯是有人要害他,而這個人一定是沈煜。

在沒有證據能證明沈霽的清白前,他洗不清!

“二皇兄你竟敢……”

“誰告訴你,這是我做的?”沈霽終於開口,他抬眼看向沈煜,眸色冰冷:“證據呢?”

“證據?”沈煜似是覺得他這話很可笑:“證據不就擺在眼前?”

“那匕首是你的,我來時看到的就是你握著匕首刺了父皇!這殿內的宮人都看到了。”

“你還想怎麽狡辯?”沈煜話中多著一絲得意。

這就是他為沈霽準備的大禮。

如果不是因為要用沈君堯來解決掉沈霽,他不可能把沈君堯的命留到現在。

現在所有人都看到了,沈霽就算再怎麽狡辯他也說不清。

“這就是證據?”沈霽瞥了沈君堯胸前的匕首,那確實是他的,但也確實不是他刺的。

“諸位相信是我殺了父皇?”沈霽沒有看沈煜,目光落在那群大臣身上。

“……”

沈霽問出這句話,殿內一片靜默,無一人敢言。

無論是信,還是不信,這會都沒人敢說。

“這……老臣相信不是二皇子所為,這其中定是有人陷害!”丞相終於開口,他咬牙切齒地看向沈煜。

丞相明白現在唯一會想要置沈霽於死地的,隻有沈煜。

他本想今日早朝就在朝上對付沈煜,可沒想到沈煜下手這麽快!

“丞相大人怕不是包藏私心?”沈煜冷哼一聲:“誰人不知你與二皇兄是何關係,你相信他有何用?有誰會信你?”

“你!”丞相惱怒,不等他再說什麽,就聽到另一個聲音。

“本王信。”

蕭衍冷冽的聲音響起,大臣們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沈煜也不例外。

沈煜臉色有些沉,他最擔心的就是蕭衍,可又避不開蕭衍。

“還請王爺明查,還二皇子清白!”丞相對蕭衍跪下請求,他現在顧不得和蕭衍有什麽恩怨,隻知道,現在唯一能對付沈煜的隻有蕭衍了。

蕭衍若幫沈霽,這件事就有轉機。

“丞相大人莫急。”蕭衍神色冷靜,淡聲道:“我們不如先問問二皇子發生了什麽?”

蕭衍話落,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又落回了沈霽身上。

而沈霽也抬眼看向了蕭衍,他與蕭衍四目相對,眼中毫無懼意,更無慌亂,反而帶著一絲笑意。

他冷靜開口道:“我今夜守在父皇身旁時突感困頓,不知怎的就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就已是現在這幅局麵。”沈霽就這麽兩句話交代清楚了發生的事。

但這話難以讓人信服。

“二皇兄這話算什麽?是說有人陷害你?”沈煜冷哼道:“父皇的寢殿外有禁軍看守,任何人都不可能隨意進出。”

“今夜除你之外,沒有人進出過父皇的寢殿。”

“除我之外,今夜當真無人進出?”沈霽聽他這話也絲毫不慌,他冷靜得像是個局外人一般。

也更像是這一切好似都和他沒有關係,他也更不在乎會不會被誤會,不在乎這弑君的罪名能不能洗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