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看上我家什麽東西了?隻要我有的,你盡管拿去,不必賴在我家裏,伺機盜取。”雲錦嫿很大方,卻沒給他留麵子。

“我都不怕你奪了我的江山,你擔心我偷你的家?”蕭槿安委屈的紅了眼眶。

那個小丫鬟說他是賊,錦嫿誣陷他偷盜。

他是一國之君啊,怎麽在武安侯府就落了個賊名?

都說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反之亦然。

雲錦嫿最看不得蕭槿安傷心,他眼淚還沒掉下來呢,武安侯就開始反思了。

她是不是冤枉蕭槿安了?

“那個,我隻是想起來,陸明軒說過你在給我暖居的時候,順手牽羊拿走了一套琉璃盞。”雲錦嫿訕訕的笑。

毫不猶豫就把陸明軒給出賣了。

畢竟,他們之間的交情,遠不及跟蕭槿安那麽深厚。

“他胡說八道!分明就是挑撥離間!那是我在他還沒把陶然居送給你的時候拿走的。”蕭槿安聲音越來越低。

為了洗脫罪名,他把不該說的給說出來了。

不過,沒關係。

錦嫿的反應,一向是遲鈍的。

“你跟陸明軒早就相識?”雲錦嫿眯起了冰眸。

陶然居易主,好像不隻是陸家為了報答救命之恩那麽簡單了。

蕭槿安無比鬱悶,合著小姑娘隻是在感情方麵遲鈍,其他方麵,她的反應靈敏著呢!

“比你早了一個月見過他而已。”蕭槿安含糊其辭。

他沒說謊,之前他跟陸明軒隻是有過兩次書信來往。

在錦嫿出征之後,他才知道,師門多了一個財大氣粗的小師弟。

雲錦嫿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是她想多了。

幸虧蕭槿安沒有那麽大的實力買下陶然居,轉贈給她。

要不然,這麽大的人情,還不得以身相許才能還清啊?

啊呸!

不知不覺的,她被這個男人帶壞了。

“關伯伯,把他留在府裏治病更方便一些是吧?”雲錦嫿很狗腿地替關山月捶了捶肩膀。

關山月一巴掌拍開了她的手,現用現交這一套,她娘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用過了。

“丫頭,你要當心,以免引狼入室。男人接近女人,不是圖財就是圖色。”關山月斜眼冷睨,正色告誡雲錦嫿。

男人最懂男人。

“關伯伯,不用擔心。圖財,武安侯府的東西,都是登記在冊的,缺失了一樣,我就朝他要;圖色嘛,嘿嘿嘿……”雲錦嫿上下打量著他。

蕭槿安瑟瑟發抖,他人比花嬌,若是雲錦嫿用強,他從了便是。

“他十個也打不過我一個!”雲錦嫿英眉一挑,笑得別提多囂張了。

不服,來戰!

蕭槿安暗暗磨牙:丫頭,別得意,我一晚上能殺個七進七出,有你哭著求饒的時候!

關山月咧咧嘴,還好,剛才雲錦嫿看蕭槿安的眼神兒,讓他誤以為好色這玩意兒,也會一代傳一代。

聽說,小師妹從醫仙穀回京,偶遇雲霆,立時被那位少年英雄迷得七葷八素,大膽地表明了心意。

想來那雲霆雖然身經百戰,但是卻沒有見過這等豪放的女子,嚇得落荒而逃。

他跑,藍玉瑤追,最後,雲霆插翅難飛。

不知道小師妹用了什麽手段,一個月內,雲家就上門提親了,藍玉瑤如願與雲霆喜結連理。

要麽說人有十分用七分,留下三分給子孫呢!

小師妹那點兒小聰明都用在男人身上了,結果她生的女兒,在麵對感情的時候,真像個……白癡!

咳咳,這話不該他說。

但是,這形容絕對貼切。

“關伯伯,幫幫他吧!放心,少不了您的好處。幫人就是幫己哦!”雲錦嫿促狹地眨眨眼睛。

莊靜太後不是想把蕭槿安送給他當義子嗎?

兩個人多接觸接觸,等建立了感情,蕭槿安大概就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他娘另有所愛的事情了。

莊靜太後如果得到了兒子的理解和支持,就會下定決心勇敢邁出宮門了。

關山月領會了她的意思,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還,有幾分心酸。

他這是什麽命啊?

別人娶媳婦兒,討了嶽父大人的歡心,這親事就大有希望了。

到了他這裏,要討好心上人的兒子才能抱得美人歸?

可是,他能怎麽辦啊?

“既然你開口了,我就勉為其難地幫幫他吧!”關山月繃著臉。

他這幾十年被藍玉瑤拿捏,被殷玉蓮拿捏,被雲錦嫿拿捏。

不能再讓蕭槿安拿捏了。

“多謝關神醫。”蕭槿安半眯著鳳眸。

幫他,關神醫能有什麽好處?

聽錦嫿的意思,他和關山月好像坐在一條船上呢!

沒關係,即使小姑娘把他賣了,他也會樂顛顛地幫她數錢。

因為,這傻丫頭十有八九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一個時辰之後,景航護送皇上回宮。

才出了院門,他出手如電,一把匕首就抵在了前麵人的腰上。

“說!你是什麽人?竟敢冒充皇上?”

“別聲張!皇上要留在武安侯府一段時間。”秦嶺一隻手抵在了景航的後心上。

景航懵了:什麽情況?

到了馬車上,秦嶺才說出了實情,林峰也恢複了本來的聲音。

景航嘴角抽了幾抽,好嘛,他這個貼身侍衛,越來越不重要了。

這麽大的事情,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在皇上心裏,他不但比不上雲姑娘,就連這兩個剛到了皇上身邊的侍衛也不如了。

“皇上都覺得,我能夠蒙混過關,你怎麽一眼就看出來我是假冒的呢?”林峰摸著自己的臉,有些奇怪。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皇上每次離開武安侯府的時候,都會戀戀不舍的,至少要回頭張望三次。你卻大步流星,仿佛身後有人追趕似的。還有,你身上並沒有泡過藥浴的味道。”景航說出了原因。

秦嶺豎起了大拇指:“難怪你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對皇上的一舉一動都了若指掌啊!”

林峰點點頭,是他疏忽了。

“你們,就沒聽出點兒別的來?”景航問。

秦嶺和林峰齊齊搖頭:“沒有啊!”

景航長歎一聲:一個兩個的都這麽不開竅啊!

“我是說皇上喜歡武安侯。”景航壓低了聲音。

秦嶺和林峰相視一笑:是啊,都求過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