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麵對麵

挽歌的神情有些僵硬,他看著素問,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她會在這個時候同他說出這種話來的。素問覺得自己大致也是能夠理解挽歌現在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這人處在一起時間久了,自然地多少是有些個感情在的,哪怕是一隻寵物時間一長也是有感情在的,就像是她同糯米一般,糯米是一隻寵物,更何況挽歌又不是糯米,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呢。這人自然不比寵物,那更是有感情在的。

但,這人與人之間總是還存在著別離這樣的事情的,所以素問從來都沒覺得挽歌是會在自己身邊一輩子的,所以現在將話同挽歌說了,素問倒是覺得自己身上也可算是輕鬆無比了,畢竟這事早晚也是要同挽歌說的。

“我答應了我師父等到無雙城的事情解決之後會隨他去魔宮住一段時日。”素問看了一眼挽歌,“隻怕到時候,他是不會同意你再跟著我的。”

挽歌默了一默,這一點他也得承認,依著魔尊對他現在的脾性,若是素問要跟著魔尊回魔宮,那麽他肯定是不可能讓自己跟著素問的,但——

“姑娘難道去了魔宮之後就不出來了不成?”挽歌急急地問道,他不認為素問會是能夠在魔宮之中停留上那麽久的人,挽歌很想對素問說他可以在一個約定的地方等著素問,等著她覺得厭倦了還想要重新再闖**江湖的時候,他們再一起闖**江湖,就像是之前的那些個日子一般。

素問看著挽歌,她笑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當初救你的時候隻是覺得你這身上也沒有什麽銀兩,又花了不少的力氣,所以這才有些不甘心想著將你留在身邊,不管做什麽都好,至少不能叫自己吃了虧。這半年來你做的也沒有什麽不對的,甚至可說是處處都是好的。所以當初救了你所花下的力氣自然是值得的,隻是你到底不能跟在我身邊一輩子的,所以等到我要離開的時候,挽歌你也自由了,往後你想要去哪裏就能夠去哪裏,想做什麽就能夠做什麽,不用再避忌我,也不用再顧慮什麽。且我也為你準備好了一些個銀兩,你往後就算是做個買賣也是有本錢的,也不用再做回以前的那些個事情了。”

素問早就已經給挽歌準備好了一筆銀兩,隻要他不是大肆揮霍,那麽這一筆銀兩足夠他過完這下半輩子了,若是挽歌自己有能力也可利用這些個銀兩做些事情置辦些買賣,哪怕是富甲一方也不成問題的。

挽歌聽著素問所說的話,他良久之後這才說了一句:“看來姑娘早就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也枉費挽歌思量了許久。是挽歌想太多了。”

挽歌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有著說不出嘲諷和落寞。他不知道素問竟然已經將他的後路就都已經想好了,而且還是想的這般的麵麵俱到,甚至是連他的後路都已經想好了,讓他完全是沒有半點的後顧之憂,跟著這樣的主子他或許是應該高興的吧,甚至在不需要他的時候連他往後的生活都完全想好了。但是挽歌隻覺得自己心中悶悶的疼,他要的並不是這些,也不是要那些個銀兩更不是要這往後的時候那無虞的生活。

挽歌瞪了素問一眼,他幾乎是有些恨恨地將手上的樹枝一丟,走出了這個山洞,那神色繃得極緊,仿佛已經是怒極了卻到底還是沒有朝著素問發了火去。

挽歌這一走,這山洞之中也就隻有素問和容淵兩個人。素問有些不明就裏,這不用跟在自己身邊像是以前那樣忙進忙出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麽,怎麽挽歌難道還喜歡跟在自己身邊總是被自己折騰來折騰去的不成?!而且,她真的會給他留不少的銀兩好麽,別真的以為她已經小氣摳門到那種程度了……

容淵看著素問,他哪裏是不知道挽歌在想著什麽,隻是沒有料想到素問竟然是會做下這樣的決定,容淵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同情挽歌一些,畢竟彼此都是男人,多少也是能夠明白彼此心中所想的,但,這轉念一想之後,容淵覺得挽歌不在素問的身邊也未嚐不是一件壞事,他雖說還沒有得到同挽歌相關的消息,但到底還是不相信挽歌這個人的,現在聽到素問不會再將挽歌帶到身邊的這個信息之後,容淵也覺得這一舉措也委實是不錯的,但一聽到素問說要前往魔宮,這原本也沒有什麽,但是聽素問這樣的語氣,她似乎是打算這一去之後再也不回來了的意思。

容淵這心中也微微有些著急,他看著素問,不著痕跡地問道:“你打算以後都不回無雙城了?”

“也許吧,若是事情解決了,或許就再也不會回到無雙城之中來了,不過也未必,這種事情原本就是不好說的,許是不回來了,許還是有可能要回來的。”素問一臉平淡地道,不過素問覺得真的無雙城的事情全部解決了之後,或許往後她也尋不到什麽理由再在無雙城停留那麽久了,畢竟這裏也已經沒有什麽事情是值得她在這裏留戀的了。就算是往後有可能經過無雙城也不過就是停留一兩日的時日了。

“這裏難道就沒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存在麽?”容淵問著素問,他不敢問的太過明顯,畢竟自己那侄兒的事情還是前車之鑒,而剛剛留在素問身邊已經有半年時間的挽歌素問都能夠毫不憐惜地一下子將他的未來安排了個妥帖,這樣的素問,容淵有時候很想問上一問,在她的心中是否是有什麽東西值得她留戀的,又或者說是這個世間也沒有什麽事情是值得她為止停駐為之留戀的。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得到一個回答,容淵覺得自己未免覺得是有些傷神,可要是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容淵又覺得自己可能又是會太過傷心了。

“曾經有過,現在也已經算是沒有了吧。”

素問的神情淡淡的,她原本還以為自己同莫氏之間或許還會有留下來的可能性,就算是自己往後是不打算留下來的,但至少也不至於是到現在這樣的局麵,但現在想想,許還是她想的太多了。現在這樣也好,這樣一來自己走的時候也就可以完全沒有半點的留戀了,莫氏的後路自己到底也還是會安排好的,不管她這要還是不需要,母女一場,情分到底也還是在的。她既然是不會虧待了挽歌,自然也是不會虧待了莫氏同安晉琪的。

“其實,你可以選擇不走的,我——”容淵頓了一頓,他甚少說那些個溫潤的情話,所以這一時之間說起來的時候也還是覺得有些不大適應,原本也還有一些話想要同素問說的,但這話到嘴邊的時候卻是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說話才好,若是太過直接那些話在容淵看來實在是太過唐突和孟浪了,他這嚴謹了那麽多年,這一時之間是也就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樣才能夠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麽輕浮又能夠將自己心中的話說個完全。

素問看著容淵,等著他那欲言又止的話是什麽,她沒有打斷容淵的話,她也很想聽聽這個總是一絲不苟,連笑容語言都是十分克製的男人會說出怎麽樣的話來,雖說談不上是有多少期待,但素問還是真的想知道他是想要說些什麽的,她想知道這樣的男人會說出怎麽樣的話來挽留。

“我——”容淵看著專注地看著自己的素問,那話已經到了嘴邊,正想要說出口,卻是見一個帶著金屬麵具的黑衣人從洞口外頭竄了進來。

“你什麽?”那人的聲音從那金屬麵具後頭竄了出來,“你是想要用怎麽樣的方式來挽留我的未婚妻子?”

他說著將罩在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容淵聽著他剛剛所說的那一句話,尤其是聽到他所說的那“未婚妻子”四個字的時候,容淵便是大致就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人是誰,那個傳說中的烏疆族長。

在看到那麵具下那一張十分豐神俊朗的臉孔的時候,容淵心中多少還是暗自陰暗地想著,若是這人長相難看一點這還還說一點,至少這許多女子多數還是喜歡著麵容俊朗一些的男子,但在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容淵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恨的,這男人長得還是該死的好看,並且還占據了先機同素問有了婚約關係。

而且,從他剛剛閃身進了山洞那動作和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場來看,容淵並不覺得眼前這個人這功夫是會比自己遜色的。

這出現一個怏怏不輸自己的男人且還是同自己喜歡的女子有著婚約關係的,容淵覺得自己這心中到底還是有些不大平衡的,他覺得這個時候或許還應該讓容辭也跟著一並來瞧瞧這個烏疆族長的真麵目,隻怕到時候這容辭也是會心中有些不大爽利的,這到底有著旁人陪著一起不爽利的時候,容淵覺得自己的心中也便是會覺得有些舒坦的。

“路岐南,把你那麵具帶上,我看到你的臉都覺得惡心,”素問朝著那突然之間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路岐南道,隻要一想到眼前這人同那路岐凜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孔素問都覺得實在是難以接受,“你說你怎麽可以同那人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孔!”

路岐南的神情之中多少有些無辜,他看著素問道:“問問,這個問題你不能怪我,怪隻能怪我娘生了雙生子,同他長得一模一樣也是我十分不情願的事情。再者,你不是也已經分辨出了我同他的不同麽,這般一來證明我同他委實還是有些差別的,你就不要在意這種事情了。”

素問可不認為能夠分辨出路岐南和路岐凜之間的差別是有什麽值得得意的,她看著路岐南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這原本聽說你進了大牢,本還想是趁著晚上沒有什麽人在意的時候去看看你,看你在裏頭過的如何。但是卻沒有想到看到了你竟然挾持了一個王爺逃出大牢來了。”而且這王爺還是甘願被你挾持的,路岐南在心中補上了一句,他朝著容淵點頭示意了一番道,“還得多謝慶王殿下救了問問。問問嬌氣的很,素來是不喜歡大牢那種地方的,當初不過是不小心將她關了一下水牢,即便是事後已經同她道了歉也給她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她這不吃虧的脾性還是半點也不改的,倒是折騰了我好一回。今日我有要事,去的遲了一點,若是問問有什麽對不住的地方,我在這裏同王爺你告個罪,王爺你可不要見怪才好。”

容淵聽著這路岐南的話,他這話聽著像是沒有什麽,聽著像是在替素問同他道謝,但這反過來說,他也是在向容淵道明他和素問之間的關係是不一般的,甚至還提出了以前的事情,這是在同告訴自己,他和素問的關係不單單隻是隻有明麵上的那婚約而已,這私下兩人關係也是十分的親近的。

這人是打算從一開始就從這婚約的身份表明自己才是最名正言順的!而且這話裏話外這說的都是帶著十足的挑釁,尤其是那一張臉上幾乎是寫明了——“我知道你喜歡素問,但是你死心吧”這樣的字眼。

容淵嘴角微微一勾,麵對敵人這般的挑釁,容淵不動如山倒是以十分尋常的語氣道了一句:“哪裏,本王同素問相交也已經不短了,她的脾性我自是清楚,她再過分的事情本王也是能容忍得下的,又哪裏需要你來告罪個什麽。你就是那個同素問有著婚約的烏疆族長?”

路岐南聽得容淵的話,他微微一笑道:“想必問問時常提及……”

“那倒沒有,”容淵打斷路岐南的話,“素問從未在本王的麵前提起過你,至於你的事情,本王還是從素問的隨從挽歌口中聽到的,這兩個多月來,素問對你一字未提,若不是挽歌提及,本王多半還是不知道的,想來對於這個婚約,素問還是多半不怎麽情願的。”

容淵咬重了“一字未提”這四個字,暗示路岐南也無需在他的麵前暗示他同素問的關係是有多好有多清淨,因為他和素問也不是泛泛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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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找到感覺了,但是現在機場接人,艾瑪,要等到一點半靠近兩點左右朋友才到,我乖乖接著去寫文,騷年們,從明天開始新哥要雄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