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見嚴鬆林態度強硬,似是要了他的命也不會退開。楊昭也不好多強迫,隨意轉了轉找了個理由就告辭了。不過她對這個地方,可是留了心。

隨意又是轉了幾圈,從嚴鬆林那裏問出了不少孫世良的事情。這個孫世良可是真老奸巨猾,所有的事情皆是交由手下的人去辦,從來不經過自己的手。隻要出了什麽差錯,立馬就棄車保帥,將一切推得一幹二淨。嚴鬆林也是其中的一個棋子,侵地一事就算暴露了,孫世良隻怕也早就做好了推開一切的準備。

楊昭一邊聽嚴鬆林囉裏囉嗦的說著一些有的沒的,一邊在思索著用什麽方法能將這侵地一案牽扯到孫令武的身上。嚴鬆林為人不正,就算他指證了孫令武,身為丞相的他是不可能被嚴鬆林撼動的。

忽的,楊昭停住了腳步,嘴角邪氣一笑,對著嚴鬆林說道:“對了,我記得您的公子跟孫丞相的公子不是年紀相仿嗎。何不將孫公子也一並請來,我們四人正好湊足了,一同前去開心開心。”

嚴鬆林聽了臉色煞白,孫令武三個字好像對他來說就是魔咒似的,連忙擺手說道:“這可使不得啊,您有所不知。犬子不知天高地厚,曾經得罪過孫少爺。這要是兩人再見麵,可還不得都炸了。”說罷重重的跺了跺腳,罵罵咧咧說道。“這個小畜生,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麽身份。挨揍了還不知道悔改,反而還心生不服!”

楊昭聽了更是笑得邪靈,說道:“嚴大人你這可就說錯了,年輕人血氣方剛的,自然衝動些。可年輕人也從不輕易記仇,嚴大人何不就借著這次機會,讓二位公子和好如初呢。”緊接著湊到嚴鬆林的耳邊,低聲說道。“令公子日子還長,討好孫令武,對你們父子二人都有好處。”

孫令武現下還未成人,可不用努力日後也必定是位極人臣。若是在少年時期就巴結好了他,這二人的官途還怕有什麽坎坷嗎。

嚴鬆林聽著很動心,但眉頭緊鎖,似是在擔心什麽。楊昭不給他猶豫的機會,連連逼迫道:“有我在你怕什麽,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吧。”她代表的是顏臨,誰敢在顏皇後的人眼前放肆。

嚴鬆林心想這也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想要討好孫令武隻怕還非得楊昭這個人物在才做得到了,一狠心一咬牙便答應了下來。花銀子為了仕途,嚴鬆林就是心疼也覺得值。

回到前廳,嚴鬆林給孫令武寫了一封邀請函,裏麵還順帶的附上了顏臨的官印。這是楊昭吩咐的,若不施壓一下,以孫令武的性子斷然不肯來。隻是這官印有了,就算他不願意來,看在他姐姐的份上,還有考慮家族利益,怎麽說都要硬著頭皮來的。

楊昭無意久留,在信件交給下人送出去之後,便也作別了,說道:“嚴大人放心,這一切都交給我。知恩圖報本是做人的本分,你給了好處我自然當回報你的。等著升官發財,好日子就快來了。”

嚴鬆林是個膽小怕事的人,總覺得一切都來得有些太突然了。某個陌生人,帶著朝廷官員的官印來找他,還半威脅半勸說的讓自己將私宅的名字落在她的名下。而後又莫名其妙的想要幫助自己討好孫家,整件事情想來,其實楊昭並沒有半點好處。

楊昭麵對嚴鬆林笑得

很自然,常在官場混跡,有些人情嚴鬆林是懂的。在求人幫忙之前,若是不提前打好關係,等有了急難才來尋求援手。這種時候,會答應的人那可是做不了大事的。因為他的心太好了,心好的人往往都鬥不過奸佞之人。

嚴鬆林想來楊昭也許是送了他兩個人情,這之後必然會對他有所求。不然怎麽會大費周章的說了半天,鋪陳好了一切來送給他呢。雖說舞鳳樓需要花費大把的銀子,可這銀子可以再賺。這機遇可是千金難求的,孫令武高傲自大,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人。他也不知送了多少邀請函,皆沒有一個是有回複的,便對楊昭說道:“孫家少爺可是課業繁忙,也不知有沒有時間出來啊?”

楊昭笑了笑,說道:“我讓你將官印送過去,不就是為了讓他不敢推托嗎。你就放心好了,這次孫家少爺不會不來的。你跟你兒子的後半輩子,可就看著一晚上了。而且我敢保證,隻要有我在,孫家少爺以後定對你父子二人青眼相加。”

嚴鬆林喜笑顏開,將身子弓的像個蝦米,一路作揖將楊昭送出了門口。一整天,嚴鬆林都小得合不攏嘴。一直不停的念著祖宗積德保佑,才得來了這麽一個活菩薩。

楊昭離開了嚴鬆林的住所便直直的前往了舞鳳樓,現在雖然還沒有天黑,可沒有人規定隻有夜晚才能進入舞鳳樓的。而且進入一個地方,未必要走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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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兩條人影閃入了房門內,迅速的關上了房門。一個人便將另一人壓在了門上,熾熱纏綿,嬌喘連連,回**在昏暗而靜謐的屋內。

喘息漸漸沉重了起來,一聲曼妙的呻吟從女子的口中溢出,銷魂蝕骨。

“先電燈吧,還太早了。”女子勉強拉回了逐漸沉醉的意識,推開了那正緊貼著她的人。那人似是不願意,又是頓了半刻才不舍的離開。

那人似乎對著室內的擺設很是熟悉,在這個沒有什麽月光照射的房間裏。這個人很輕易的就找到了油燈的地方,並將燈芯給點燃。

“啊!”女子尖叫聲驚起,也驚動了那正在點油燈的人。這一轉身,那人也不由得驚叫了出來。可這兩聲出自不同之人的驚叫,卻都是女子的叫聲。

室內亮得通透,她們看見了一個人正躺在床榻之上,身子直直的活像一具屍體。隻是這個人還在呼吸,嘴角似是掛著一絲滿意的笑容。

躺著的人坐了起來,饒有意味的看著兩個人,似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秘密。隻是那兩個人在這等灼灼的目光下,並不心虛也不害怕。

“喲!這不是楊少爺嗎。”點燈的一人,身著一襲火紅色的紗衣,麵色冷傲而自得,似是被人偷聽了此事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麽羞恥。

楊昭驚奇,說道:“你認識我?”

紅衣女子冷哼了一聲,傲然說道:“這天底下能進得了綺雪香閨的男人,誰人能不知呢。就是天下人都不知,我們舞鳳樓裏的姑娘可絕對不會不知。”

楊昭皺了皺眉頭,問道:“姑娘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這進過綺雪香閨的人,就隻有我一個?”

紅衣女子不屑的別過頭,麵上非常的厭惡,側身坐了下來不去看楊昭,指了指那站在門邊依然有些驚愕的

女子,說道:“你來跟說吧。”

驚愕女子麵容清秀,反應有些遲鈍。不過看上去就是一副惹人疼愛的幼稚臉蛋,看了看楊昭,卻生生說道:“綺雪的香閨是不讓外人進的,別說進了就是靠近也是千金難求。”

楊昭嗤笑了一聲,說道:“綺雪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達官顯貴哪個不願意出千金博她一笑。這門都不讓近,你們這舞鳳樓還不早被拆了?”

紅衣女子立即氣得紅了臉色,怒目斜飛向楊昭,怒道:“楊少爺莫要如此踐踏他人!我們縱使是淪落青樓,可也是有尊嚴有臉麵的!若是楊少爺真如此作踐,那綺雪可真就是看錯人了!”

楊昭見紅衣女子如此激動,麵紅耳赤的是真的有些生氣了。門邊的溫柔女子連忙上來,按住了她的肩膀,水潤的眸子細心的看著她,滿是關懷跟安撫。

楊昭略微沉思,站起身來對紅衣女子作揖,說道:“是楊昭失禮了,說出此話並無他意。楊昭隻是想知道綺雪究竟是不是真心,所以故意激怒姑娘。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紅衣女子卻是不相信,哼了一聲翻著白眼說道:“這幾日我們姐妹還道楊少爺是如何君子呢,我看也不過就跟外麵的酒囊飯袋一樣,沒臉沒皮的。說起軟話來,可真是不心虛。”

甜言蜜語,她們也不知聽了多少了。不管多麽的動聽感人,這春宵一度,他們第二天還會跟另一個女人同樣深情的說同樣一番話。

楊昭坐了下來,端起麵前的茶壺給二人都倒了一杯茶,說道:“那楊昭要如何做。才能讓兩位姐姐相信楊昭的誠意呢?”

紅衣女子皺眉望著楊昭,聽她的話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了,說道:“既然要獲取信任,自然就該坦誠相待。我且問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舞鳳樓迎客的時辰還沒有到,為了避免占座的事情發生,不到時辰外麵的打手是不會放任何人進來的。不管你是王爺還是丞相,通通一視同仁。

楊昭指了指自己的身後,說道:“你們後院的牆並沒有多高,隨隨便便三兩下我就翻進來了。至於你們的香閨,輕輕一推自然就進來了。”

紅衣女子想了想,後院的牆卻是不高。因為那裏是柴房,沒有人會去偷柴房的東西。而且在舞鳳樓裏被抓住,不用見官就已經會被打個半死了。

紅衣女子又接著問道:“那為什麽要進我們的房間?”心中疑惑驚起。“你是故意要選擇這裏的?”

楊昭點點頭,說道:“都說燕羽姑娘為人剛烈仗義,想要得知實情當然就要來求燕羽姑娘了。”朝著燕羽抱了抱拳,語氣恭敬溫和。

紅衣女子一臉的凜然,似是對楊昭的話還有三分懷疑。她的為人確實跟名字大相庭徑,一點也不帶著溫柔。之所以有了這個藝名,是因為她的舞藝自成一體,曼妙輕盈,眾人是望塵莫及。

老鴇對燕羽也是有這三分的敬意,這舞鳳樓裏所有姑娘的舞都是她傳授的。若是燕羽哪天不高興了,那老鴇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這麽好的舞師。

楊昭撇向了燕羽身邊站著的另一個女子,名叫清荷的一個羞澀的姑娘。被楊昭這麽一看,登時嚇得別過了頭去,將自己隱在了燕羽的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