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太癡情魂寄巫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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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有些話,莫蓮萱最近可是在心裏翻滾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就想著要怎麽去問娘親,又該怎麽樣和娘親好好的懇談一番。

是以,當莫大夫人,終於忍不住詢問的時候,這個挑明一切的契機,就這樣悄麽聲息的到了。

莫蓮萱幹脆從莫大夫人對麵,移坐到了莫大夫人的身邊,伸手緊緊抱住娘親的胳膊,將頭無限依戀的靠在莫大夫人的肩上,這幅畫麵看起來是那麽的親熱,是那麽的和諧。

好一會,她才如夢般的問自家娘親道:“娘親,您還記得當初咱家突遭大禍,生死命懸一線的時候,女兒是怎麽帶著您逃出生天麽?”

她不用抬頭,也能感覺到娘親緩緩的點了點頭,這頭點的真是慢,顯得好生的沉重,仿佛不堪重負一般。

莫蓮萱微微的扯了扯嘴角,繼續問道:“當初您其實並不相信女兒所言對麽?隻是舍不下可憐的妹妹和生死不明的兄長,為了自己能再見到親生骨肉,您願意用命去賭一次!對麽?”

這次的問話,莫大夫人依舊是悄麽聲息的,緩緩的點了點頭,隻是這次,莫大夫人那筆挺的腰杆,仿似微不可見的彎了彎。

莫蓮萱心中苦澀,但還是堅持的問道:“結果,女兒所言句句都被兌現了。您是又歡喜,又害怕。生恐這內裏的緣由被人知道,女兒我被人當作妖孽給收了。從哪時節開始,便下死手的禁了諸人的口,再不許任何人提起那件事情來。”

莫大夫人在女兒漂浮不定的聲音裏,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段最悲慘的時刻,要不是自家相公在天有靈,托了夢來,自己一家子怕是要死絕了的!

她雖然心中激動的要死,但表麵上卻是半絲風聲不敢露出,隻能是背著人哭泣。過後自己更加虔誠的在佛祖跟前盡心罷了。

莫大夫人那是真心盼著相公,能靠著自己的誠心,靠著那一場一場的法事,順順當當的投胎為人,去一個富貴安康的人家,幸福的再過一生。

這個被深埋在自己心裏的秘密,猛不丁地又被女兒拉了出來,她的心中不由得發顫。

不由得暗暗想道:“該不會是被這個機靈鬼察覺什麽了吧?不會啊,當初她可都已經離開廣安郡了。而且此番,也並沒和我住在一起,不可能,不可能的。”

莫大夫人想了一圈。覺得應該沒有漏洞,這是放心了許多。

便很是埋怨的對女兒言道:“你既然知道為娘的苦心,怎地還要提起?這莫不是自己個兒。想要討打麽?”

莫蓮萱輕笑了聲,無奈的言道:“那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後來又發生了次呀,就是在去年大旱時。您與兄長都隻知道是祖父遵從國師的法旨,大大的為國立功。”

“其實卻不知道,是那些不斷重複的夢境警告的女兒,女兒這才去稟明祖父,祖父卻是也將此事瞞得死緊,他的心和您的心那時一樣的,也是怕人將女兒當成妖孽,卻都是在保護女兒呢。”

莫大夫人早在聽見女兒又開始連續的做同一個夢氏,便一下子將女兒推開,麵對麵的盯著。

這會女兒說完了,她是激動的問道:“是不是你父親給你托的夢?你父親還說什麽了?他現今怎麽樣?過得好不好啊?是不是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有沒有埋怨我不去陪他啊?”

她說著便忍不住自己先哭了起來,莫蓮萱忙環住她的肩膀哄到:“娘親莫要悲傷,且聽女兒細細盜來,這次卻與上次不同,上次女兒是在生死之間,是以父親的人仿佛就在女兒身邊,可這次女兒活蹦亂跳,健康的很呢。

“所以隻是不停地做惡夢,夢裏都是災民處處,餓殍滿地的慘象,足足連著做了四五天,卻是從未見過父親呢,後來事情過了許久,直到娘親回來之前,女兒卻又是開始夢見不好的事情,卻是咱們家為聖上不喜,眨眼間便破敗了,情形很是不好。”

“這兩次女兒可都沒有見過父親,女兒私底下思索良久,您和祖母都是一心向佛的大善人,而我父親又是為國為民而去的,佛祖庇佑,想必他是早就轉生了,而女兒會有此異事,應該還是來源與第一次父親托夢,那次父親所行之事的後遺症。”

莫大夫人神鬼之事聽了無數,可這會女兒說的實在是詭異所思,聞所未聞,這要是寫成話本字,準保人人搶著買。

她心中不知怎麽的,卻是隱隱不願意承認,莫逸誠已經轉生的事情,雖然她總是在祈禱,可心底的最深處,對自己的相公還是極度的渴望著的。

因此她不由得反駁莫蓮萱道:“胡說,雖然你在夢中並未見你父,可這樣的大神通,除了他還能有誰給你?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不能就這樣將你父親的功勞抹殺了去!”

莫蓮萱就知道沒那麽容易讓娘死心,好在她也算是準備的極為妥善,這該說的話早就在心中回味了無數遍。

這會是張口便言道:“娘親,女兒這樣說可是有依據的,當初為了能幫祖父洗脫擅自囤糧的罪名,女兒便將此事全然告知殷世孫,原本是想著他多謀略,幫著想想辦法。”

“其料想那時的事情緊急,著急之間殷世孫想到自己和國師是筆友,彼此談字論畫多年,甚為交好,而他想得法子,正是要托國師大人相助,於是他便冒險去了趟萬聖殿,將事情對國師大人和盤托出,您知道結果怎麽著麽?”

莫大夫人此時聽的緊張至極,雖然現今這事情已然平安度過,可是從莫蓮萱的說辭間,還是覺得當時的情勢是多麽的危急。

但還是不由得暗暗覺得女兒和女婿太膽大了些,這些密事,也是敢隨便就告訴人的?這告訴的,還是抓鬼降妖的祖宗!這不是自己個找死!是什麽?

於是她聽見莫蓮萱這般一問,本能的就緊張起來,雖然知道必然是恰當的解決了,要不然莫蓮萱怎麽會安然的坐在自己身邊?

可還是不由抓緊了莫蓮萱的手,反問她道:“結果怎麽著了?”

莫蓮萱故意將嘴湊近娘親的耳邊,神秘兮兮,極為小聲的言道:“國師他說,若我是個男兒身,他必會收我為徒的,因為曆代的國師大人都有此異能,雖不盡相同,但卻是萬變不離其宗,當今的這位國師,和女兒異能倒是差不多呢。”

“這些可是絕密絕密的事情,女兒可是連祖父都未曾言講的,您可千萬半個字都不敢說出去的,要不然非得惹來滅門大禍不可!”

莫大夫人是又驚訝又心中發苦,不由得喃喃的問道:“既是大秘密,你又為何告訴為娘?”

莫蓮萱這鋪墊了老半天,才要說到正題上來,聞言深深的吸了口氣言道:“那是因為女兒怕娘親您魔症的厲害了,將來深陷迷霧之中不可自拔,生生的將自己個給毀了!”

莫大夫人心事果真是被女兒看破,不由得是又羞又惱,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厲聲叱道:“胡說!放肆。”

莫蓮萱一聽這話,撲通一聲,順勢便跪在地下了,她抬頭直視莫大夫人,絲毫不加退讓。

莫蓮萱目光灼灼的盯著莫大夫人的雙目,認真至極的言道:“娘親,自古來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女兒今日說話雖然僭越,但卻都是為了娘親您好,並無半點私心雜念!”

“女兒唯恐言語不當,傷到自己的親娘,千頭萬緒苦苦尋根源,小心謹慎,句句話兒是斟酌著言講,由兄長成親徐徐的將話引了過來,不就為的您能漸漸的聽進去麽?”

“娘親啊,女兒知道您深深的敬愛著父親,魂牽夢繞的思念著他,舍不得他,可是畢竟這逝者已逝,就算當初他老人家想方設法的托夢救咱們,可是現如今三年祭禮都已經過了,祖母更是連往生道場都做了幾場了。”

“父親必定是轉世為人去了,他早就不在了,您就醒醒吧!莫要再自欺欺人的活在夢裏了!”

莫蓮萱今日種種那都是想了無數遍的,她可是早就在兄長晦暗不明的信裏,隱隱約約的猜到,娘親自從自己謊言父親托夢時起,便認為父親化為鬼魂,守候在自家人身邊。

自打自己和妹妹倆人離開她,回了京城老宅,莫大夫人自己千思萬想的夢不到莫逸臣,那隻好是挖空心思的,想盡了法子要招魂相見,在西北道上怕是就沒少折騰。

莫啟雲估計是知道的,但他感歎娘親癡情,壓根不敢戳破娘親的幻夢,春姨娘向來都是唯命是從,知道內情也隻是傷心自家主子命苦,夜夜的啼哭。

想來不但沒有阻止過,甚至還幫著莫大夫人行那些招魂之事,過後還要小心謹慎的幫著主子遮掩。

這因著莫啟雲的婚事,莫大夫人是必須得回了京裏來,這京畿重地,可是最忌諱的就是行此巫蠱之術,莫大夫人倒也還未全然的糊塗,隻得是按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