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邊境急報。”
皇帝看完急報,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氣急之下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皇上!”
太監宮女們跪了一地,內官趕緊上前,“皇上您千萬要保重龍體啊!”
“快,傳朕旨意,召集所有大臣上朝!”
邊境金國來犯,本來顧鶴翔穩居上風,可一夕之間敵國似乎對昭和國的邊境布防了如指掌。
戰事一朝反轉,顧鶴翔節節敗退,如今已然到了兵臨鹹陽城下的境地。
“邊境城防圖這可是軍中最為機密的東西,怎麽會被敵國知曉,這叫人不得不起疑啊!”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你是不相信顧老將軍的為人嗎!”
“你才是強詞奪理,我隻是說軍中所有的人都有嫌疑,何曾針對顧老將軍了!”
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眾大臣一分為二各執一詞。
顧辭出列,“現在最為要緊的,是派人支援,他們若是一直被困鹹陽城,彈盡糧絕是遲早的事,糧草補給也要趕緊準備才是。”
他知道事關城防圖,軍中所有人都有嫌疑,而他作為將軍之子,是最沒有說話的權利。
但他管不了那麽多,邊境數十萬將士,還有城中上萬名百姓擺在眼前,文死諫,這是他的職責。
皇帝緩聲道:“顧卿所言極是,籌備糧草一事,霍慶,朕命你即刻去辦!至於支援,征南將軍何在?”
“回稟陛下,征南將軍前些日子就已經告假在家,說是已經病得起不來床了。”
“病了?”皇帝失聲笑了起來,很快笑聲又變成了咳嗽。
朝中一片寂靜。
“臣懇請領兵前往!”顧長安走到大殿中央跪下。
江哲同時出列,“兒臣願意同顧將軍一起,助其一臂之力。”
皇帝眸光顫動,為今之計也隻有如此了,“朕今日任命顧長安為兵馬大元帥,從南北大營調兵十萬前往邊境支援,江哲為副帥押送糧草後方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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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徐來匆匆跑進門,一個不留神險些被絆一跟頭。
“你急個什麽勁?”江珩悠閑地抿了口茶,隨即想到什麽,將茶盞重重放下,“是那老頭出了什麽狀況?”
“不是不是。”徐來拽了拽領口,一路跑來,已經汗流浹背了。
江珩呼出一口氣,“那你慌什麽,對了,那老頭的住處我命你派人嚴加監視,你可發現異常?”
“沒有。”
“看來對方還挺謹慎,無妨,替我告知宮裏,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求見父皇,既然對方不出來,那咱們就逼他出來。”
對方如此處心積慮,用父皇最為在意的點還害他,如果知道了替他臨摹書信的人在太子府,定然按捺不住。
“可是殿下您還在幽靜期間,皇上會召見您嗎?上次您求見不就被駁回了?”
“不會的,你就直接坦言,說找到了狼牙縣一案的重要證人,還不快去。”
徐來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事,嘀嘀咕咕轉身,走到門口處終於想起,大喊一聲:“對了,宮裏!”
“你今天怎麽回事,一驚一乍的。”江珩朝他走過來,隻見他沉著臉將今日在朝堂上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江珩腦子嗡的炸開,城防圖,這可不是件小事。
顧鶴翔的為人,他是信得過,這樣一來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軍中出了叛徒。
他擺了擺手,讓徐來先退下。
如今父皇年事已高,他又被幽禁在此,不得插手朝中之事。
邊境麵臨淪陷,從京城調兵,就是再快也要幾天才能到達邊境,而這段時間,京城兵力虧空如同空殼。
不知為何,江珩心中一陣惶恐。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麽,如果把他的案子和邊境淪陷,當成一件事來想呢!
江珩脊背一陣涼意,“徐來!徐來!”
清風進門行禮道:“回殿下,徐來進宮了,您有何吩咐?”
江珩沒有言語,回身到桌案前執筆寫下一封信,又將一個令牌塞進去。
“把這封信交給將軍府顧南箏,記住,親手交給她!”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也隻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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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時,一大批人馬快速靠近京城城門。
城牆上守值的士兵發現異常,剛要喊出聲,卻被人從後方悄無聲息地抹了脖子。
城門處亦是同樣的情況,很快城門被人從內打開。
江策看著緩緩打開的城門,勾唇笑道:“父皇,想不到吧,我又回來了!”
城內有人走出來,“二皇子,禁軍那裏我們殿下都已經安排好了,您隻管放心進宮就是了。”
“很好,待功成之後,本皇子重重有賞!”
站在馬下的人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顆銀色的牙齒,“功成之後,您可就是皇上了。”
江策眸中一亮,迫不及待帶著人馬趕往皇宮。
空**的街道中,馬蹄陣陣,腳步嘈雜。
“大夫人,不好了,街道上突然出現許多官兵!”
薑氏從**驚坐起,不多時,宋晚凝趕了過來,“母親,您沒事吧?”
“外麵怎麽了?”
宋晚凝道:“不知道,我已經叫香秀去打聽了,您先別急。”
她回頭對李嬤嬤吩咐:“嬤嬤,麻煩您去召集所有護院守住將軍府所有角門,誰都不能進出。”
李嬤嬤連聲應下。
宋晚凝見薑氏魂不守舍的樣子,不敢離開,又叫來丫鬟,“你多找些人,去各個院中,看看是不是將軍府所有人都在府中。”
丫鬟領命,和香秀擦肩而過。
香秀急匆匆跑回來,“少夫人,奴婢剛到門口就被外麵侍衛給攔住,說是朝廷辦案,不許外出。”
朝廷辦案?
宋晚凝蹙眉,朝廷辦案卻不入府?她問香秀:“他們可有問你話?或是為難你?”
“沒有,就是不讓出府。”
這時,小丫鬟回來稟告,“除了五少爺和大姑娘,其餘全在府中。”
“什麽?囡囡去哪了?”薑氏急聲詢問。
宋晚凝一邊安撫一邊起身,“母親別急,我親自去找。”
剛出集福堂的門,宋晚凝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少夫人!”香秀一把扶住她,“您現在已有一個月的身孕,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宋晚凝閉著眼穩了穩心神,“無妨,夫君拚搏在外,我能做的,就隻有替他守好將軍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