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楊柳岸作品 將門女的秀色田園 將門女的秀色田園 田間風雲 No.194為什麽

聽說簡單的飯食準備好了,青舒說道,“擺到旁邊的雅間去,少爺們餓了。”想到另外一事,她吩咐道,“今天生意是做不成了,做好的吃食讓大家分著吃了。對了,讓古掌櫃把鷹衛請進來,讓他們也吃口熱飯。”

生意做不成,蒸出來的包子、豆沙包和饅頭都得剩;還有熟食窗口的生意,肯定也得受影響,那些做好的熟食估計也剩了不少。雖說現在是冬季,無論是饅頭還是熟食,放上幾天也壞不了,可她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下邊的人忠於她,都是在賣力為她辦事的,關鍵時刻沒有哪個是臨陣退縮的。因此,這點東西,她舍得拿出來讓大家夥兒吃。

小娟問,“小姐,周公子的人要不要請進來?”

青舒想也不想,“請。”陳知府會照應她們姐弟,朝廷命官沒有上來就為難她,得益於誰,她心裏明鏡似的。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即便在此次事件中她占著理字,可民就是民,官就是官,朝廷降罪於她,她也沒辦法,隻能認命。沒有他在,人家禮部侍郎會任由你站在那裏同外國使節講條件?

小娟答應一聲出去,安排好了,又過來請青舒他們去隔壁的雅間用飯。午飯沒吃,剛才又經曆了那樣一件事,青陽他們都餓了。雖然隻是豆沙包和蛋花湯,可他們個個吃的高興。周星小手裏抓了豆沙包,一口又一口地吃著,沾的滿嘴的豆沙餡兒的碎沫兒。

青舒為他晾了小半碗的蛋花湯,確定不燙嘴了,才在湯碗裏加了勺子,推給他,“來,喝湯。”

周星的眼睛還紅腫著,可臉上已經有了笑模樣。他張了小嘴,意思是讓青舒喂。

看他情緒恢複過來了,青舒放心了不少,舀了湯一勺一勺地喂他。

這時候,小娟從外邊進來,對青舒耳語一句什麽。

“青陽,你們幾個慢慢吃。吃完不許走,就坐在這裏,哪裏也不能去。姐姐一會兒就回來。”青舒囑咐道。

“姐姐放心,小陽不亂走,也不讓哥哥弟弟們亂走,小陽會看著他們。”青陽鄭重其事地承諾。

青舒笑著點頭,這才出去。雅間門一關,她交待小娟,“你進去守著,看好少爺們。咦!”她麵露疑惑之色,左右張望。

小娟不知出了何事,學青舒的樣子左右看。“小姐,怎麽了?”

青舒的麵色一沉,“小魚呢?這麽半天,怎麽不見小魚?”

“呀,小姐,好像外頭打起來的時候,小魚姐姐就不見了。都怪奴婢,這麽半天居然沒反應過來。怎麽辦?小魚姐姐不會被壞人抓去了吧?”小娟有些六神無主的模樣。

丟了個大活人,青舒覺得心慌,“噓,別聲張。你進去,看好少爺們是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小魚,我自會派人去找。”

等小娟進了雅間去,青舒麵色沉重地走至櫃台前,低聲詢問古元河,“你最後見到小魚是什麽時候?”

古元河微怔,想到什麽,一臉震驚地問,“小姐,您是說小魚姑娘不見了?”

青舒點頭。

古元河在櫃台裏走來走去,突然一停,“小姐,您突然衝出了鋪子,小魚姑娘和小娟姑娘也跟著跑出去了,之後是小的帶著鋪子裏的夥計出去的。到了外頭,小魚姑娘是靠牆站著的。後來,後來就不曾注意,似乎再沒見到小魚姑娘。”

這和小娟說的差不多,看來小魚就是那個時候不見的。青舒百思不得其解,“派個人回府看看,看小魚是不是自己回去了。以防萬一,你再問問其他人,看有沒有人知道小魚的去向。”

這邊交待下去,青舒出了鋪子,就見周伯彥等在門口外頭。而曾被她的屬下綁了的少年王爺及其屬下們都不見了。入目的,隻有遠去的兩隊人馬的背影。“你把人放跑了?”

周伯彥把手中的銀票放進青舒的手裏,“這是給你的賠償。”

青舒一臉財迷地展開銀票看了看,三千兩,“是我們大安的銀票嗎?若是敢拿西昌國的來糊弄我,我定要追上去再踩他幾腳。”

旁邊的顧石頭咕噥,“王爺都敢踩,都讓公子給慣的。”

青舒耳尖的很,凶巴巴地瞪過去,“你說什麽?”

顧石頭嚇了一跳,“沒,沒,什麽也沒說。”他否認的同時連退幾步,不小心絆到了半截桌腿上,窟通摔那兒了。

青舒一點都不同情他,哼了一聲,然後斜睨了周伯彥一眼,“你答應的真相呢?”

周伯彥眼中含笑,“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了,自然告訴你。”

青舒咬了咬唇,不看他,小聲問,“午飯用過沒有?”

“沒有。”

“那還傻站著做什麽?進來,吃飯。”青舒一扭身子,先一步進了鋪子裏。

周伯彥嘴角含笑,跟在她後頭進了鋪子。

青舒為他單獨準備了一間雅間,還親自端了熱氣騰騰的豆沙包和蛋湯給他,“將就著吃吧!”說話的時候,為他擺上筷子。

周伯彥一下抓住了她擺筷子的手。

青舒嗔了他一眼,低聲道,“趕緊吃你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周伯彥輕捏她的手指,“陪我吃飯。”

青舒抽回手,“美的你。”然後正了正色,“好多事還沒弄清楚,我忙著呢!你想吃什麽,先想著,晚上做給你吃。”

青舒一走,顧石頭進來了,神神秘秘地湊近,和周伯彥聲音低低地說話,“公子,您注意到沒有?”

“嗯?”

“古小姐的鷹衛,不簡單。”

“嗯。”

“公子,成子剛跟小的說,鷹衛放倒人的手法有些眼熟。”

“嗯。”

“公子,您別嗯、嗯地不說話啊!您就不好奇古小姐怎麽就突然多了一個鷹衛?”

“嗯。”

“看,您也好奇是不是?小的剛才過去和鷹衛搭話,沒成想,他們壞著呢!”顧石頭把袖子往上擼了擼,把手腕露出來給周伯彥看,“看,公子,看看,看給小的手腕給擰的,都青了。”

周伯彥盯著顧石頭手腕上的一圈兒瘀青,“你是怎麽搭話的?”

顧石頭一滯,搔了搔頭,“就,就過去,拍了他肩膀一下。”

“從前邊過去的?”

“後,後邊。”

“自找的。”周伯彥評價完畢,自顧自地吃豆沙包。他見過虎狼衛放倒敵人的手法,確切地說,他見過由虎狼衛改編的錦衣護衛隊壹隊放倒人的手法。而青舒的鷹衛,放倒人的手法與之相比,更勝一籌。

曾威震敵膽的虎狼營本就是古將軍一手訓練出來的,如今黑白二衛回歸,緊接著便有鷹衛出現。不用想,這些人,非古將軍的舊部莫屬。況且,年齡上也對的上。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兒郎,現如今成長為成熟穩重更勝當年的青年鷹衛。

隻是,戰場上的虎狼營為殺戮而存在,他們放倒敵人時,敵人便已隕命。青舒的鷹衛,不再為殺戮而存在,他們放倒敵人,隻為讓敵人失去戰鬥力,不為取人性命,隻為護衛主子。

放人時,他特意確認過。西昌國王爺毫發無傷,不提青舒踹的那一腳和踩的那幾腳的話。其他人,雖然手腕、腳踝有割傷,但傷口把握的很好,除了讓這些人站不住且無法握緊武器外,沒有傷及他們的性命,沒有對他們的手腳筋脈造成太大的損傷,將養一段時日便可恢複七七八八。

他不太確定,青舒讓鷹衛走到人前,是逼不得已,還是故意而為之。

青舒正焦急地等待小魚的消息時,派去藥堂找人的回來了,說周大夫出診還沒有回來。周大夫現在人不在鎮子上,是被鎮北的孫家村人用牛車接走的,天黑前才能趕回來。

不一會兒,去周大夫家的人回來了。說是在外頭叫門沒人應,後來是鄰家婦人出來,幫忙進屋去看,這才發現,趙氏昏倒在**,人事不醒。

青舒覺得不妙,“快去請大夫。”

周伯彥已經用過飯,走過來,“出了什麽事?”

“周大夫外出看病不在鎮子上,周夫人被發現昏倒在家裏,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青舒有些坐不住,急的在地上打轉。

周伯彥要她冷靜,“你去吧,把你的人都帶上。青陽他們幾個有我,你不必擔心。”他的錦衣護衛隊的其他人差不多該到了,人手他不缺。

也來不及說別的,青舒帶上小娟和四名鷹衛趕去了周大夫家。她讓杜護衛帶著兩名鷹衛留下保護青陽他們。

青舒前腳邁進周家門,大夫後腳就到了。

來的大夫不是別人,正是慈濟堂的老東家。老東家聽聞周大夫的夫人出事了,很少出診的他便親自來了。把過脈,老東家臉上的凝重之色散了,“無礙,隻是中了普通的迷藥。著急就潑一碗涼水,人立刻就醒。不著急且等上一等,兩刻鍾左右便能醒。”

這天寒地凍的,潑涼水可不是好玩兒的。青舒便說等,不急。反正周星已經救下來了,而帶周星出去的人肯定也跑遠了,早兩刻鍾知道實情和晚兩刻鍾知道實情,沒什麽差別。

知道人沒事,青舒心裏便定了下來,她開始注意屋中的小細節。外間會客的桌子上,擺著兩個茶碗,茶水已涼,一碗茶水剩了小半碗,另一碗茶水剩半碗。如此看來,家裏曾來過客人。

青舒見老東家正準備離開,便說道,“麻煩大夫幫晚輩看看,這兩杯茶會不會有問題?”

老東家走過來,將兩碗剩茶一一端起來,拿到鼻下嗅了嗅氣味,將小半碗的放至青舒麵前,“這裏摻了迷藥。”另一碗放到桌角,“這碗沒有。”

青舒道了謝,要給診金,老東家不要,氣乎乎地走了。青舒沒搞懂自己怎麽就惹到老人家了,不過這會兒也沒時間去弄懂。她派了小娟出去,讓小娟向左鄰右舍打聽周大夫家今日來過什麽人。

答案很快就有了,周家今天隻來過一個女客。這個女客,在鄰人眼裏,是個穿著不俗且大概二十四五歲模樣的婦人。婦人穿著藍綢子的衣裳,頭戴金釵。至於婦人的長相,鄰人形容不出來,說隻是從牆頭看了一眼,沒瞧仔細。不過,說是婦人的嘴角下有顆黑痣。

看來,鄰人看到的婦人,與灝看到的婦人是同一個人無疑了。到底是何人所為,趙氏醒了,答案便能揭曉。

於是,青舒便坐等趙氏醒來的那一刻。

須臾,還站在院中,和鄰家的姑娘閑話家常的小娟跑進了屋,一臉喜色地說道,“小姐,小姐,小魚姐姐有消息了。她沒事,她沒事,說是正在回來的路上。”

青舒提著的心落了地,“誰送來的消息?叫進來回話。”

“小姐,是府裏收了消息,古管家派人來傳話的。具體的,來傳話的也不清楚,您叫進來也問不出什麽。”

“好吧!人找到了就行,其他的,回去再說。”青舒說罷,難免要發幾句牢騷,“小魚這丫頭,平日裏乖巧的很,不曾想也有讓人操心的時候!”

這時候,**躺的趙氏醒了。她皺緊了眉頭,抱著頭慢慢坐起來,“我這是怎麽了?頭昏沉的厲害。”當看到青舒和小娟,吃了一驚,“小姐,您什麽時候來的?”一邊問,她一邊著急下床。

青舒忙按住她,“嬸子,別亂動,藥勁兒還沒過,不急,緩緩再下床。”

趙氏似乎想到了,臉色大變,“星兒,星兒在哪裏?星兒,星兒……”

青舒和小娟齊上陣,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趙氏的情緒,說明周星和青陽他們在一起玩兒,並問她家裏來了什麽客人,客人為什麽要把周星帶走。

趙氏緊緊地抓著青舒的手,“少爺沒事對不對?少爺沒事對不對?”

青舒覺出不對,“沒事,沒事,虛驚一場。星星沒事,小陽也沒事,他們都沒事,這會兒正在府裏玩的高興。”

趙氏哭了,便把自己知道的講了出來。

趙氏十三歲時被兄嫂賣入大戶人家,當了大戶人家的丫鬟。十八歲時,她攢夠了贖身的銀子,與同為丫鬟的好姐妹芸娘一起贖身出府,之後兩個人一直一起謀生。後來,芸娘遇到了貴人,委身於貴人,做了貴人的妾。趙氏孤身一人留在繡莊當繡娘,吃過不少暗虧,日子過的很艱辛。後來她遇到了大她十歲且一直未曾娶妻的周大夫,便嫁了周大夫,夫妻二人這才有了周星。

一個多月前,芸娘突然尋上門來。芸娘解釋說,她跟著她家老爺路過康溪鎮時看到了趙氏,想到過去的姐妹情深,這才前來相認的。兩人相談甚歡,說過去的經曆,講現在的日子,她們不知怎麽就說起了古府的事。等送走了芸娘,趙氏後知後覺地發現,芸娘後邊的話題都是圍著青陽轉的。趙氏心裏犯了嘀咕,但也沒想太多。

今日,芸娘再次登門,送了周星許多零嘴兒,還要送趙氏一支金釵。趙氏推了金釵沒要,沏了茶,兩個人坐著說話。沒說上幾句,芸娘的話題又轉到了青陽身上。趙氏這會兒覺著不對,不時岔開話題。不想,芸娘去逗弄周星,並向周星套話,話不離青陽。趙氏生氣,問芸娘是什麽意思。

芸娘解釋說,她上次回去和她家老爺提了古府的事。這才知道,原來她家老爺和古府有姻親關係,她家老爺很想認回這門親戚,便囑咐她要打聽清楚古府小少爺的喜好,也好帶了禮上門認親。

趙氏留了個心眼兒,讓周星到院子裏玩兒,話題開始圍著芸娘不肯透露身份的老爺轉。芸娘東扯一句,西扯一句,從不說正點上。趙氏有了逐客的心思。巧的是,周星跑進屋,說要找小陽哥哥玩兒,小陽哥哥在街上賣春聯之類的,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知道的。趙氏想著逐客的借口來了,於是開始給周星穿戴起來,說要帶周星去找青陽,意思是讓芸娘趕緊走。

在趙氏忙活的時候,芸娘在兩個人的茶杯中續水,說姐妹兩人喝完茶再一起出門不遲。趙氏喝了茶,意識開始模糊。芸娘扶了她到**,把穿戴好的周星給哄出了家。

事情的經過大致便是如此。可是,芸娘的背後人是誰,無解。

青舒最恨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如此看來,西昌國王爺和這個芸娘不是一夥兒的,他們有各自的目的,而他們的目標又很一致,全瞄準了青陽。為什麽?他們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