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女狀元 No.1
閑王周伯彥與侯府小姐古青舒成婚已有月餘。周伯彥正如閑王之名,閑在王府中日日守著自己的王妃悠閑度日。他會封王,皆因在帝王與太後的權力之爭中,他竭盡全力輔佐帝王立下了大功。
參與朝政、卷入權勢之爭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不除去太後的勢力,他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他和青舒的婚事波折不斷、困難重重。不僅如此,太後還是逼死景陽公主的罪魁禍首。即便他不想承認,可景陽公主是他親娘這一事實無法改變。更有甚者,太後謀害了青舒的爹、謀害了他的親爹。若不是他爹命大,爬出了死人堆、爬進了西昌國境內的灌木叢後掉進了一處坑洞中昏迷不醒,又好運地在奄奄一息之時被人所救,哪裏還能活到今天!
周伯彥恨太後,非常的恨。他爹當時被人救起,躺了月餘傷還沒好,便被人以敵國細作之名捉去行刑逼供了幾個月。後來,他爹被西昌國皇子身邊的人發現並秘密帶走,而後被西昌國皇子給藏了起來。他爹足足養了一年多才能下地行走,又休養了幾年時間身體才恢複過來。
可是,棲霞關一戰中受的致命傷,以及那幾個月的刑訊逼供中身心所受的折磨,基本掏空了他爹的身子。因而即便後來如何的將養,他爹的身子都不能恢複到健康狀態。外表雖然看著和健康人一樣,但不時要忍受舊疾發作的病痛之苦。不但如此,他爹不能以真麵目示人,多年來一直靠著易容術隱姓埋名活在西昌國,為西昌國國君賣命。
這一切,讓他最終下定決心,徹底地站到了太後的對立麵,全力助帝王獲勝。這場權勢之爭持續了三年多,其間經曆的腥風血雨自是不能與外人道。他的阿舒是他傾盡全力要保護的人,他自然要絞盡腦汁、不擇手段地將她排除在危險之外。因此,他和右相虛與委蛇。
右相有意將孫女許配給他,他不應不拒、態度曖昧不清。外邊傳言他和右相府孫小姐的好事將近,他笑而不語。外邊傳言他雖心係侯府小姐,但因侯府小姐克父克母命硬隻能為側室,他亦笑而不語。而他的笑而不語,在別人看來便是默認。芸郡主、步語嫣二人大膽堵他的路,為阿舒出頭,將他罵的狗血淋頭。他並不爭辨,隻是沉默以對。
他當然不爭辯,賜婚秘旨在阿舒手中,其中真假阿舒心中有數。他要的就是讓人誤會,讓人以為他被右相府貌美如花的孫小姐給迷惑了,成了右相一派。聖上倒也配合,罵過他、罰過他,見他不聽勸又下令不準他再進宮麵聖,徹底地冷落他很長時間。
洛老尚書每次見到他,都會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給他甩臉子。
陳將軍、徐副將等幾位長輩更甚,居然指派了各自的兒子們出來圍毆落單的他。若是一個一個單挑,他還有勝算。可這些人個個都是被自己的父輩帶著在戰場上操練過的虎狼之輩,六七個人打他一個,他自然成了挨打的那一個。
總之,在他和右相虛與委蛇的那一年多時間裏,他的日子過的挺慘的。一要按捺住對阿舒的相思之苦,二要努力讓別人誤會自己(既讓人誤會、又要防著自己再吃虧被人圍毆),三還要暗地裏執行聖上的命令、為聖上賣命。總之是各種有苦說不出。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太後敗了,之後因太後而起的戰事以大安王朝大勝告終。太後的死是個意外,聖上沒想到,他也沒想到。聖上隻想奪了太後手中的一切權勢,讓太後像個太後的樣子安穩地在後宮頤養天年。他心底是恨不得太後死,卻不敢做出弑殺太後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來。
沒想到,有人恨太後入骨,精心策劃了一場刺殺。這個人很沉得住氣,本事也不小,竟然花費了十數年精心布置了這場刺殺。在太後大敗,太後情緒低迷且手中的秘密死士十不存一之時;在聖上的注意力集中在控製落敗的太後與邊疆戰事之時,這個神秘人突然發動無聲無息的刺殺行動,並一舉得手。
誰也沒想到,深夜裏,太後在寢殿的華貴的大**無聲無息地死去。寢殿內外伺候的太監、丫鬟,包圍太後宮殿的宮中侍衛,無一人發現異常。直到天亮,近身伺候太後的四名宮女戰戰兢兢地進去,準備伺候近來脾氣暴躁的太後起床更衣。卻不想,宮女們看到了詭異而可怕的情景。走在最前邊的宮女連尖叫都來不及,嚇的當場暈了過去。後邊的兩個尖叫一聲嚇暈了,另一個沒暈卻尖叫連連地軟倒在地怎麽也爬不起來。
太後的脖子上纏著一條白綾整個人吊在床頂上,雙眼帶著死前的恐懼睜的大大的。手筋、腳筋均被挑斷,嫣紅的血從四肢的傷口一滴一滴地滴到**,染紅了整張大床,場麵詭異而恐怖。床下,一個佝僂著腰背的古怪婆子盤腿坐在血泊之中。她雙手握著一把匕首柄,而匕首整個沒入了她的心口處。
內行人看的明白。太後是看著自己死的,看著自己被一點一點地放血,直到血快流盡時才斷氣。
凶手堵住了太後的嘴,綁住了太後的手腳,並用一條白綾纏住太後的脖子。凶手又在**擺了一個矮小的圓杌子,讓太後踩在圓杌子上,而後把纏在太後脖子上的白綾係到床頂上,又沒有立刻取走圓杌子直接吊死太後。接著,凶手挑斷了太後的手筋、腳筋,任血從四處的傷口流出,流到**。直到太後在恐懼中斷氣,凶手才解開綁住太後手腳的繩子,取走圓杌子,把太後的身體吊在半空中。
而床下的明顯是自盡的古怪婆子是否是殺害太後的凶手,一時之間誰也不敢下定論。再者,這婆子是什麽人?她是如何悄無聲息地混進太後寢殿的?
太後的宮殿在第一時間成為禁地,沒有聖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很快,在太後的床下發現了秘道,並在秘道中發現了十幾具屍體以及一個奄奄一息的太監。經太監死前證實,這個秘道是太後聯絡暗中勢力的秘密通道,他們十幾人是常年守衛秘道的死士。死去的古怪婆子是太後暗中勢力的兩大頭目之一甄婆。昨夜,甄婆來見太後,進入太後寢殿不過一刻鍾便退回了秘道。之後,準備離開的甄婆突然發難,對沒有防備的秘道中的死士們用毒,以消弱他們的武力,並將他們十餘人擊殺。他沒有立死,卻是意識不清,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一無所知。
甄婆是太後的人,卻又刺殺了太後。為什麽?因著甄婆的死,一時之間答案成謎。
太後在權勢之爭中落敗,因不能接受失敗的打擊而病倒。太後在養病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聖上還為此專門去了皇家寺院為太後祈福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在宮中養病的太後卻被自己的屬下刺殺身亡。事關皇家顏麵與國家安定,自是不能宣揚出去。因此隻能將錯就錯,聖上迅速采取手段,宣布太後病重不治而逝,發國喪。這是明麵上的事情,暗地裏聖上自是不會甘休。太後在皇宮內院之中無聲無息地被人刺殺身亡,此等極其惡劣之事怎能不徹查!但遺憾的是,因著甄婆的死、太後暗勢力另一個大頭目的逃脫,此案至今沒有結果。
對於太後的死,周伯彥心底很是複雜,每每想起都會暗暗唏噓不已。說句實話,他很是鬆了口氣。他與阿舒的婚事再無人能阻,也少了一個威脅他爹生命安全之人。
一切結束了,聖上卻要封他為王,準備讓他入朝參政。他自幼受爹影響頗深,不喜入朝為官、不願受束縛,喜歡四處走走,順便做些感興趣的生意弄銀子花。再者,無論此時他們甥舅如何親密,但自古有句至理名言:伴君如伴虎!因此,他自是不願參政。可聖上對此很堅持,他最後想出了折衷之法,求聖上封他個不管事的閑王,並免了他督禦史之職。
甥舅二人談了幾次話,聖上最後退了一步,如他所願地封他為不管事的閑王,並免去他的督禦史之職。
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又得了“閑王”的頭銜,他再也坐不住,催馬揚鞭出了京城直奔心愛之人所有的方向。沒想到,有人竟敢趁他不備想要趁虛而入,還敢上門向他的阿舒提親,簡直不可原諒。他痛揍對方一頓,雖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幼稚,卻不敢大意,將這位“孫公子”好好調查了一番,將其祖宗八代都挖了出來。
他這才知道,“孫公子”居然是六年前在京城被阿舒退婚的孫家長子孫敬東。孫敬東當年被阿舒退婚後,整個孫家發生了許多變故。孫家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意,孫家子孫受到排擠,孫家當官的那一位差點丟了官職,整個孫家現出一片頹敗之象。孫家人在京城磕磕絆絆地堅持了三四年,最後隻得收拾了行囊回到祖籍,也就是康溪鎮的孫家莊。
沒想到,這離的近了,孫敬東竟起了小心思,打起了阿舒的主意。六年多前為了一個黎海棠傷害自己的未婚妻,六年多過去了竟然又回過頭來妄想娶走辜負過的女子,真是敢想。青舒身為將軍之女時,孫家肆意欺負青舒。青舒如今是侯府小姐,落魄的孫家居然還敢巴上來,他們憑的什麽?
派出去的暗衛從孫敬東的住處搜出來一個長匣子交給他。他打開一看,臉當時就黑了。可惡!匣子裏裝的不是青舒的畫像,就是表達對青舒的愛慕之意的詩詞。有幾首詩明晃晃地寫出了對當年之事的悔意。他氣不平,一把火燒掉這些礙眼的東西,並派人盯著孫家及孫敬東,自己整日與青舒相伴一解三年多來的相思之苦。
他們分開這麽長的時間,他知道阿舒心裏有氣。他時時哄著阿舒、纏著阿舒,任打打罵就是一纏到底,當然也會講講分開的時間裏發生的大事小情。阿舒不是小心眼的人,與他鬧了幾天便原諒了他。
如今他們成婚月餘,感情如膠似漆的,恩愛非常。唯一的遺憾是,三朝回門之日爹並沒有露麵,直到今日都沒有露麵。阿舒不喜歡在京城呆著,他也不想在京城久住。因此,他們夫妻決定三日後離京,回康溪鎮去生活。他們夫妻想法一致,他們遠離了天子腳下,爹或許就會來喝媳婦茶了。如果爹還是不來,到了明年春暖花開的時節,他們夫妻便要遠行,借著遊山玩水之名去找爹。
此時,周伯彥坐在書房,正在聽老管家稟報出行事宜。青陽兄弟四人那邊也正在準備回鄉之事,三日後他們會一起出發。
“王爺,王妃回府了。”顧石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聞言,周伯彥起身便走。
老管家樂嗬嗬地自覺跟在王爺後頭,未稟報完之事放到後頭。他原是駙馬爺的人,駙馬爺去了,他一心服侍著公子,替公子守著冷清的長公主府,看著公子一步一步走來封王、娶妃。看著公子夫妻二人恩恩愛愛地過日子,他每日都樂嗬嗬的。每晚睡前他都要嘀咕一句:駙馬爺,您看,公子成家了,臉上的笑容一日比一日的多。翻過一年,公子就能抱到小公子了,您就當祖父了,真好。
回府的青舒,正由丫鬟婆子簇擁著往正院走。看到迎麵而來的周伯彥,她的唇角翹起,眉眼間盡是笑意。她走上前去,把手放進周伯彥伸來的大掌之中。今日,芸郡主和步語嫣一早過來,邀請她出去遊玩。因為三日後要離京,她沒有推辭。出門前,周伯彥一臉不樂意地交待她要早些回來,她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周伯彥牽著青舒的手,一邊走一邊問,“玩兒的可開心?”
青舒一邊跟著他走,一邊看著他的側臉答,“很開心。”
周伯彥不說話了。直到兩人進了正院,進了他們的新房,他立刻揮退丫鬟婆子,把玩著她白皙的手低語,“娘子丟下為夫獨守空閨,為夫很傷心,娘子要如何補償為夫?”
青舒笑著推開他的手,扭過身去不理。
周伯彥一臉怨夫狀地坐到床邊,“唉!親親夫君竟是比不過姐妹,為夫情何以堪?”
青舒嘴角一抽。想到這兩天他時不時抽風玩兒一回怨夫的戲碼,她不由輕笑出聲。什麽清冷貴公子,什麽清雋俊逸天下第一的閑王爺,在她麵前,她的王爺夫君跟這些形象一點都不搭邊兒。若是暗戀她家王爺夫君的那些女子哪天發現了真相,不知道會不會哭死?她瞄了一眼,見王爺夫君依然端著怨夫臉,眼中卻透著“不配合,娘子你死定了”的意思,她撫額,不由順其意地問道,“夫君要娘子如何補償?”
周伯彥對青舒勾了勾手指。
青舒哭笑不得地配合著走過去。
周伯彥伸手臂,立刻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今晚為夫要做到滿意為止。”
青舒身子一僵,然後側過身子,紅著臉拿眼睛使勁兒瞪他,“你……”開葷的男人果然很可怕。洞房花燭夜,他表現的很笨拙。之後一兩次就熟練了,然後越做越花樣百出,枕頭下還藏著一本《春宮圖》。她發現後給燒了,沒想到第二天枕頭底下又藏了一本新的。她沒收,他再拿新的放下。如此反複了五六次,她終於敗下陣來,死心了不再采取沒收措施。雖然夫妻生活和諧很重要,但遇到一個不知饜足的夫君、和諧過頭了也挺遭心。
他收了怨夫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就這麽定了。”
她紅著臉,伸手掐他的臉,“還我清冷貴公子模樣的夫君來。”
他聽的一愣,而後目光一閃,應了一聲好,大手一揮將床幔放下,帶著青舒倒進床裏。
青舒嚇了一跳,輕呼一聲,“你幹嘛?”“住手,別……”“大白天你要……”
床幔之後隱約傳出男子斷續的聲音,“噓,還你清冷貴公子……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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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的快長毛了,番外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