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
眼見春喜擼起袖子就往屋裏鑽,徐西媛慌亂嗬斥。
“你們要幹什麽,徐西寧你瘋了嗎?這裏可是鎮寧侯府,這是二爺的屋子,你算什麽東西,也要在這裏撒潑!”
春喜一把推開徐西媛,人已經衝進去了、
在徐西媛怒喝間,裏麵已經傳來劈裏啪啦的摔打聲。
伴著傅筠怒火衝天的吼叫:“放肆,給我滾出去,滾!”
春喜砸的正高興,才不鳥他。
傅筠趴在床榻上,屁股上的傷讓氣的更疼了,“來人,把這惡怒給我抓了!”
傅筠的親隨從外麵進來。
春喜笑嘻嘻就朝他勾勾手,“來啊來啊!”
一擼袖子,也不砸東西了,直接和傅筠的親隨在屋裏打起來了。
好家夥!
一打架,東西被砸的更爛了。
徐西媛氣的快吐血了,睚眥目裂看著徐西寧,小腹一陣一陣的發緊。
徐西寧朝她笑著說:“是你母親逼我的,我也沒辦法,她說要告我,我隻能提醒她一句,鎮寧侯欠著我的嫁妝呢,她若是告我,那我就告鎮寧侯府,正好一起上公堂,咱們包餃子。”
白氏得了消息急匆匆趕來。
進門就聽到這樣一句話,氣的火氣直冒三千丈,差點把天靈蓋掀翻。
“徐西寧,你當時答應的好好的,三天時間,這三天還沒過完呢,明天才是最後期限。”
白氏幾乎揚手就要打徐西寧。
徐西寧抬起手臂將她那揚起的手擋開,“我是仁慈,但架不住你家的媛姨娘不是個東西,她母親要把我告上公堂,我難道還要做菩薩保你平平安安?”
白氏一張裹滿火氣的臉,就看向徐西媛。
徐西媛嚇得一個哆嗦。
院裏雲陽侯府那丫鬟忙道:“是三小姐回門兒不肯回家,夫人才如此說一句氣話,哪有回門不回家的。”
徐西寧冷笑,“少廢話,我的嫁妝呢,還我!若是不還,我今兒就鬧個驚天動地!”
徐西寧一副潑皮樣子,橫了一條心,就是要嫁妝。
春喜在屋裏打砸的聲音,一聲接一聲的傳來,伴著傅筠憋屈而無濟於事的怒吼。
傅筠四個親隨都打不過一個春喜,把屋裏活活糟踐的沒有一處完整的。
就連他屁股,都被飛來的花瓶或者茶盞砸中好幾次。
白氏又氣又急,沒法,隻能讓人去請鎮寧侯趕緊回來,同時把老夫人叫來。
不過片刻,院裏黑壓壓一片人。
老夫人急的朝徐西寧道:“西寧,聽祖母一句勸,這回門兒不回娘家,已經是你的不對了,若是鬧得厲害了,終究傷的是你的體麵,別鬧了。”
老夫人假裝慈愛。
徐西寧倒也配合。
“我可以不鬧了,但是總要讓我看看我的嫁妝吧,就算是三日期限明日才到期,今兒我要看一眼總是不為過吧?”
白氏跳腳怒喝,“根本就沒有嫁妝,當初就是你詐騙我們!”
徐西寧反唇相譏,“不要臉,有本事上公堂啊。”
她一個長輩,被徐西寧這麽罵,哪裏氣得過,眼淚一下就躥出來,哭著就吼,“去就去!”
“閉嘴!”
鎮寧侯讓吵吵的腦袋都快炸了。
但凡能去公堂,何至於鬧到今日這般地步。
鎮寧侯深吸一口氣,怒不可遏看向徐西寧,“你到底要如何?”
徐西寧坦言,“說白了,就是徐西媛讓我不高興了,我要鬧一鬧,撒氣。”
“你!”白氏快炸了、
轉手一巴掌扇了徐西媛臉上,“賤人,好好的家,都被你給霍霍了。”
徐西媛被她一巴掌扇的沒站住,直接跌到,肚子疼的臉一下白了,“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白氏眼皮沒眨,惡狠狠的說,“若非這孽種,我鎮寧侯府何至於如此!閉嘴,不許哭喪。”
徐西媛嚇得一聲不敢吭,隻白著臉抱著肚子團縮在地上,惡狠狠的看著徐西寧。
鎮寧侯更是一眼沒看徐西媛,隻朝徐西寧道:“那現在氣也撒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徐西寧道:“明日晌午之前,我若是沒有看到我的嫁妝,我還鬧!”
說完,徐西寧喊:“春喜,走!”
砰砰砰砰!
四聲。
傅筠的四個親隨被春喜彈豆子似的從屋裏踹出來。
落在鎮寧侯腳前。
春喜囂張的從屋裏出來。
徐西寧帶著春喜轉頭離開。
白氏嚎啕大哭,“好好的,就遭了這麽瘟神。”
她一邊哭,一邊往屋裏去。
進去一看見好好的屋子讓砸了個稀巴爛,莫說擺在麵上的花瓶擺件書籍筆墨讓砸了,就是嵌在牆上的兩顆紅寶石,都被砸的碎在牆上。
傅筠床榻上的帷幔被扯了個亂七八糟,堆在傅筠身上。
傅筠屁股上好容易止住血的傷,又繃開,鮮紅的血滲出來。
白氏腳跺著地的咒罵,“徐西寧,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罵完,又回頭,紅著眼的朝外吩咐,“把徐西媛給我拖下去,掌嘴五十!”
吩咐完,一肚子的火氣也沒撒出去。
鎮寧侯一張臉如鍋底般黑,遣散屋裏要收拾狼藉的下人,等到人走完了,鎮寧侯道:“濟南府賑災求救的折子明日就送到京都,太子說,你若是辦不好這件事,那就讓別人去辦。”
一句話。
屋裏被打砸的稀爛都變得不值一提。
若是讓太子對傅筠也失去耐心……
白氏一把抓了鎮寧侯的衣袖,“侯爺!”
鎮寧侯深吸一口氣想要歎出,可怒火堵在心頭,那一口氣竟是就歎不出來。
隻卡在那裏,堵得難受。
“原本,糧食的事,我們可以再仔細斟酌一下,橫豎折子就算遞上來,朝中商議賑災政策,確定賑災人選都要一兩天的時間。
我們利用這一兩天就足夠在仔仔細細製定方案。
可徐西寧明日若真的要鬧起來,隻怕要壞了大事。
不如現在就告訴太子,就說糧食的事我們已經辦好了,不說邀功,隻讓太子殿下幫忙處理一下徐西寧。”
鎮寧侯朝白氏吩咐道:“我現在就去東宮,你想個辦法,一會兒太子殿下來了以後,讓徐西寧衝撞殿下一下。”
隻要太子發落了徐西寧,發落的夠狠,明兒徐西寧就鬧不起來。
為了以防萬一,鎮寧侯道:“母親進宮一趟吧,陪太後娘娘說說話,讓太後娘娘把珩兒叫過去。”